我將2022分為兩頁。
“前方就是曙光,再加把勁!”
備戰中考的那段日子電影一般,一幀幀回放。
疫情似乎總在那里,在我回望的時候,薄霧一樣籠住了目光。四月初,因為蘇州疫情嚴重,線下課被迫轉為線上,又開始了漫漫網課路。
網課的個中細節不必說,期間的線上模擬考也不必論。我終究不夠清明,拿著前途做博弈。好在沒到徹底沉淪的地步,總有那么些人存在著,為了讓理智回到我身體。蔣媽的聲聲叮囑,現在還能在耳邊勾勒大概。阿黃也總斥責我,我們互相交換著理想。那些振聾發聵的,拉回我心智的話語,好久不曾聽,有些恍惚。
網課時,世間生靈也曾向我伸來救贖的手。我的幾顆草莓;做核酸時,覆蓋了老墻的爬山虎;某個傍晚,綻得漂亮的桃花……它們以自己的方式將光遞給我,我無從言謝,唯有銘記。
返校了,動力似乎足了幾倍。我們在海棠樹下歡呼,在櫻花下相擁,我們把許下的諾言拋進風中,播種在晚春里。
五月份,氣氛濃郁起來。將至的口語考試,離那個日期越來越近的距離,好多事情都在無形中緊迫起來。家長們卻十分暖心,隔三差五地為我們送來下午的吃食。而這時,香味亂竄,窗外有同學走過,便會深吸一口氣,接著投來艷羨的目光,這樣的氛圍,大概是他們一直向往的,我很幸福。
中考前,蔣媽找我談了一次話,那大概是我在這一年中為數不多的一次落淚,痛痛快快,把所有積壓的東西都釋放了出來。中考成績出來后,沒到目標。我又哭了一場,換來了釋然,以及從未體會過的,那種強烈的翻盤的欲望,我滿心斗志。
暑假里,我邊休息,邊忙著搗鼓些奇怪的事情。我心血來潮,將公園里撿來的樹枝修修剪剪,搭了個頭大的屋子,卻沒找到合適的住戶,于是放在陽臺上,某天驚喜地發現,一只麻雀站在里頭乘涼。我嘗試了很多家常菜,大多時候以不太完美告終,卻也能入口,比之媽媽做的菜,還是差了些功力,于是我拜母為師,有那么一段時間一直稱她“媽媽師父”。好像有些荒謬,卻是一分一秒拼湊起的,我的小生活。
做自己的光,扎根
來到了很多人心心念念的江中——那個傳說飯菜無敵好吃的學校。
班主任是位蠻隨和的年輕“大伙子”,因為我軍訓時……大概不算出彩的表現,欽點我為高一13班的班長。天降的官又砸在了我頭上,好吧不要也為時已晚,我于是兢兢業業,埋頭苦干,在保證學習的同時,花費了不少精力處理班級事務。
班主任很喜歡“扎根”這個詞,隔三差五便向我們提兩嘴,于是理所當然地,它成了我們班同學共有的座右銘。若平時紀律不盡如人意,紀律委員便會啟用他那中氣十足的嗓音:“安靜,扎根!”
今時不同往日,很多事情不會再有人站在一旁指導,有時甚至會孑然一身。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心里總默念老吳的那句“強者總是孤獨的”,我想成為強者,我要適應孤獨。于是很多時候在人群中,我更多充當的是傾聽者的角色,我想冷靜地作出判斷,理智地進行分析。
“做自己的光。”不知道是誰跟我說了這么一句,我恍然大悟,唯有自己才是救贖的真理。
我加入了學校文體部,合唱團也有我的身影。我積極地展現自己,享受青春。在這期間也結識了不少新朋友,他們總能感知我的情緒,為我送上適時的安撫。
峰雖常在,谷也難免。期中考試物數兩門觸了紅線,語文卻奪了區第三,是個實在的高分。我不知是喜是哀,父親知道后便打趣,下次語文不要這么高,勻一些給數學物理,分數總歸要更漂亮些,我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答話,卻默默地增加了去數學老師辦公室的次數。
枕頭下躺著的那本書,早起時手上的背誦紙,跑操時嘴里的念念有詞,晚自修點在額頭上的風油精……好多好多事見證著我的成長與蛻變,驗證著“我是自己的光”這一觀念。
那些追光的日子從未遠走,它將是我生活的主旋律,也正在這樣的深夜里令我感動。
零點的鐘聲早已響過,愿我的2023依舊奪目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