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的歷程都在一個個選擇中耗盡,我卻覺得很多時候這選擇往往只是一念之間。
6歲時,那天早晨陽光極好,明亮但不刺眼的晨光灑落于地,院門口放著一小木桌,四個凳子,四口之家。吃飯中村中教師而至,沒有寒暄客套,一進門便問,你家孩子到該上學的時候了,今年開學便去吧。我哥情況特殊去年輟了一年,幼兒園也不打緊(也是長大才知道),說的便是我,當時父親一笑指著我,去上學嗎?我當時抬頭,毫不猶豫的說,去!仍記得當時太陽直沖我的眼,于是也知道了,太陽也可以直視的。這一上便是19年,考研失利,無顏再讀,工作。
幾歲記不得了,可能是一二年級,由于母親的原因,經(jīng)常去奶奶家吃睡。那天,天黑了但農(nóng)村的嘈雜還未消散,一只昏黃的燈光從小小的屋子蔓延到院里的臺階,父親的一聲咳嗽傳來,隨后身影從臺階跟到屋內(nèi),看到我說,回家吧。我看看父親,再看看奶奶,奶奶看著我和哥哥,孩子想待這邊,今就睡這吧。父親看著我,我沒敢回視。自此白天黑夜便把奶奶家當成了家,哥哥大了不想跟我老是吵架又搬回去了,我一住便是現(xiàn)在,回想當時,哪有什么想法,只是覺得在這孩子多更熱鬧。
那年五年級還是六年級,記不太清了,也不知道哪刮開的開化的風氣,男男女女在學校中眼神與動作言語之間都有了些幼稚可笑的初嘗禁果的味道。那天中午我生病在家睡覺,班中一男生而來,我很詫異,生病還有人探望,這讓我也很滿足。他來后問了問我的病情,只是發(fā)燒,沒什大事,談著談著只見他從手中攤開一張對折疊好的紙條,他咧嘴一笑的白牙現(xiàn)在還記得,眼神中傳遞的精光讓我懷疑他有什么企圖。可惜,他的紙條伸到我的眼前,這是…寫的,讓我送給你。我愕然。他走了,我把紙條塞到枕頭下,昏昏而睡。醒來感覺清醒多了,拿著紙條走出門,現(xiàn)在臺階上,也不知是在學電視中某位大俠的正氣凜然還是內(nèi)心深處懼怕家人的責備,連內(nèi)容都沒看愣是撕了個稀巴爛。這是第一次被女孩表白,也是最后一次。咳,當真心痛!
一念之間,許多事就被決定了,然后許多事就這么發(fā)生著,直到自己也無力改變什么,只能等著下一個選擇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