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文字的愛好,一直沒有停止過。
讀書時除了寫作文,課余時間也會寫日記,寫讀書感悟。也參加過一些征文活動,除了偶爾會獲點小獎,此外并沒有什么成就。
畢業后在一家企業做過一段時間的新媒體寫作,有合作客戶問我:你偏向于寫哪方面的內容?
當時這個問題,讓我有點懵,只能含混地回答道:不是我能寫什么,而是依據企業定位及內容目標,才決定我要怎么去寫。
看似機智,實則是定位模糊。我的回答,言外之意就是我什么都能寫。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大有“饑不擇食”之感。
隨著年齡的提升,經歷的豐富,心靈也受到了一些磨練。回顧這幾年以來所走過的心路歷程,忽然之間有點明白:文學性的抒發與表達,或許才是寫作的初心以及最終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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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文學最初的熱愛來自于綺麗詭異的童話文學,無數美好的童話曾是童年寂寞時光的陪伴。五光十色的森林、充滿夢幻的城堡,風格各異的人和動物、還有女巫與精靈……曾無數次于睡夢中走進童話故事里的場景,親自體味著紛繁故事中各色人物的悲喜。
及至后來課本中的詩詞歌賦,曾經反復誦讀;吸納文辭中恢宏、寬闊的意象,為生命注入深邃、自然之覺醒。某一天,放學路過書店,開啟當代文學、時勢雜志的閱讀,從刊物中了解小城外的世界;無數散文、詩歌中的智慧遐思,豐富了我貧瘠的思想。因此我原本單薄的青春變得富足。
在閱讀中,我收獲了獨立的思潮,自我成長的啟發,吸納了文學中安撫人心的力量、享受到孤獨啟發心智的自由。透過文學這扇窗戶,我看見了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背后的風云變幻,也看見了蕓蕓眾生喧嘩過后的無奈,同時也看見了作家們文字背后那份悲天憫人的情懷。
于是,在每天為了生計的奔波之余,我選擇去經歷與體驗更多的人和事。
知道閱歷、能力有限,懷著忐忑與不安,克服恐懼和驕傲,投入鋼筋水泥叢林,努力了解、體會當代社會人們共同面臨的生活方式及對生命帶來的影響,重新探索生活的本質、價值與意義。
似乎所有經歷也都同時在歷練靈魂的厚度、深邃與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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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只是把文字當作抒發、調整心態的工具;對“文學”二字始終有種不敢高攀的敬畏,一直以為“靜下心來”寫作需要一段專屬的孤立時光、需要在物質上有充分保障、需要精神上的強大自由。
在現在這個一直倡導“平行世界,多元化生活”的社會,很多人已經不能在商品化快速發展的世界找到心靈的平靜,很多時候我們想表現的是欲望的宣泄,所以作為個體的人難免一天天變得脆弱而又張狂。
大多數人關注的東西簡單而膚淺,像某某明星的隱私揭露啦,吸引眼球的評論等等不斷映入人們的眼簾,很多人似乎更喜歡快餐文化,一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文章應運而生,管它有沒有內涵,單看標題就已經吸引了一大片人圍觀。
比如有的媒體為了博眼球,增加閱讀量,將題目整得勁爆十足,明明是一篇勵志文,卻要將文章題目寫成《姑娘,一輩子能睡幾個男人》,但是你若把題目改成《姑娘,你的努力終有回報》,我相信,即使是大家寫的,閱讀量也是屈指可數。
這塊文字的土壤似乎正雜草叢生,許多對純文學執著的人也會動搖。
反觀這幾年以來的寫作,幾乎沒有什么能夠經得住時間檢驗的東西。大都是在工作之余,為了碼出符合某一平臺所謂“定位”的文字來,憑空捏造。
這似乎與寫作的初心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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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寫作的初衷了。
我始終覺得文字是能滋養自己的禮物;也在浮躁的社會壓力中,協助自己調整心態,維持平穩、自然的心緒以及生活狀態。寫作是對內心的純化和提升,一定程度上僅僅是自己要完成的一場修行和救贖。
作家巴金在談及寫作時,他說到:“我之所以寫作,不是因為我有才華,而是因為我有感情。“
感情的抒發與表達才是文學的目的。每個人內心在生活的某個時刻肯定會有種“不吐不快”的思想、情緒,此時便可藉由文字的表達,逐漸梳理出內在的想法與心靈的真實渴望。
因此在經過了多次深刻的反省之后,我不止一遍的告誡自己:用自己的真心去寫作。
當然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寫作者,或者說是作家,需要的除了筆耕不輟,還有天賦,悲天憫人的情懷以及始終如一的專注和靜心。
有位作家在《我們的寫作何去何從》中說到:
每一個忠于寫作的人,都應該將自己的精神氣質灌注在文字當中去,這種精神氣質,只有在不浮躁、不隨眾的內心確認中才能得以形成。精神氣質不但是對自己寫出來的文字的自我認同,也是對花時間看完自己作品的人的敬畏。
因此我希望從今以后我的寫作不再是追逐熱點的喧嘩叫嚷,也不是純粹商業化的博人眼球,更不是滿紙風花雪月無病呻吟。而是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創造出能夠對抗時間流逝的作品,不奢求流芳百世,但最起碼多年以后仍然還具有價值。
人生就是一場路過。路過風,路過雨,路過云起的早晨,路過霞落的黃昏。而我則用文字記錄下一路點點滴滴。我相信文字的力量,用文字可溫暖時間。
不斷完善自身以及文字的溫度,讓文學的抒發與表達成為心靈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