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總算是控制住了,每天早上早餐后習慣性的看看新聞,鴨蛋大的零掛在《人民日報》公眾號醒目的地方,不容易啊。
窗外的麻雀吃的似乎也少了,開春以前每天早晚撒兩次大米,開春后只需傍晚6點左右撒一次大米就夠了,第二天早上拉開窗簾還會剩下一些。
蟲子開始多了起來,只有十多只麻雀惦記著窗臺上有大米,其它三十多只麻雀開始自尋食物了。
記得去年入秋以后,窗外一棵不知名的枯樹上時不時有幾只麻雀在啄食,啄蟲子嗎?還是在啄花謝以后留下的花籽?
看著它們,我這樣想著。
看的時間長了,也就看得有些累了。不是我累,感覺它們太累了,整天啄啄啄,啄啄啄,也不知道要啄到什么時候才能啄飽。
9月19號凌晨六點接到家里的電話,說老父親夜里腦溢血住院了,出門前把頭天剩下的米飯倒在窗臺上,也不知道這些麻雀會不會從樹上飛過來吃,小樹離窗臺只有一米的距離。
幾天后我回來了,麻雀吃了大部分的米飯。
天氣逐漸變冷,小樹上啄食的麻雀還是那幾只,樹枝丫上的蟲子、花籽隨著氣候變化也越來越少。
我嘗試著在窗臺上給它們投食,起初它們看不見,膽子也小,不敢飛到防盜籠里吃食。麻雀實在是太小了,五臟六腑也怕是小得不行。
每次投完米粒,我就離開陽臺,麻雀的五臟雖小,視力和聽力卻是人類無所能及的。
麻雀的雙眼長在兩側,它歪著頭時,一定是發現了有威脅到它們生命安全的物種,它們會馬上飛走。
麻雀特能裝,明明知道防盜籠里有吃的,也知道房屋里的人不會對它們的生命構成威脅,但它們不會直接飛進防盜籠內啄食,而是飛到小樹上,裝模作樣的左顧右看,從這個枝頭飛到那個枝頭,直到飛離防盜籠最近的那個枝頭,又裝模作樣的左顧右看一下,飛到防盜籠欄桿上,還要再一次左顧右看,看到屋內確實沒人了,它們才三三兩兩的飛進防盜籠內啄食。
入冬以后,整個植物界枯萎不堪,蟲蟲螞蟻也進入冬眠期,麻雀能吃到的食物越來越少。
冬至前后有點冷,真冷。窗外的麻雀越來越多了,增加到三十多只,它們慢慢的也看懂了我的一些動作,每天早上8點左右拉開窗簾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防盜籠內撒米粒,撒完米粒我就馬上離開,躲在它們視線范圍之外偷看,吃得不多,小一點的麻雀三粒米就飽了,稍大一點的麻雀四到五粒米,吃飽后飛到欄桿上啄下欄桿,拉坨屎,走了。
麻雀的語言很好聽,時間長了,慢慢知道了它們也是一日三餐,早上或是傍晚它們見不到我撒米粒,有一兩只膽子大點的麻雀會在樹上發出唧唧喳喳的催促聲,那聲音的意思太直白了,就是告訴你我們都餓了,趕快給吃的了,每次聽到催促聲,我都得起床,撮米,拉開窗簾,樹枝上,站滿了麻雀,拉開窗子的那一剎那,全部麻雀瞬間飛離開,集體起飛翅膀張開時飛翔的那種“呼”聲,著實有點震撼到我的雙耳。
最冷的時候,有四十多只麻雀,需要投兩次米粒,有時候投玉米粒,它們不吃,是沒吃過?還是嫌棄?飛過來看看又飛走了,我也不會跟它們妥協,什么時候吃完,我再什么時候投食,嫌棄的話,就餓著吧。呵呵
吃完玉米粒,投大黃米,也不吃,好嘛,大黃米本身就是鳥食,你們還嫌棄,不吃拉倒,參照玉米粒的經驗,我還是不妥協。嘿嘿,小樣。
傍晚是麻雀們最開心的時候,它們在我拉開窗子投食之前不會一窩蜂似的飛到樹枝頭等待了,它們中會有一兩只先飛到枝頭,看見我撒完米粒后離開陽臺,就呼喊旁邊那棵大樹上的其他麻雀,那棵它們賴以生存的大樹上的所有麻雀,乎啦啦一大群飛將過來,直接飛進防盜籠,此時只聽見鳥嘴啄在木板上的聲音,非常舒服的一個冬啊。
那種爭先恐后的場面,那種用嘴啄來啄去打架的姿勢,優美極了。吃飽后飛到隔壁旁邊大樹上悅耳動聽的唧唧喳喳聲,簡直就像在聽一場音樂會。
整個冬季,我跟這些麻雀融為一體。
知足,有飽度,吃飽了不會再來多吃一點點。
自由,簡單,打了就打了,不會因為一時的爭食而記仇。
作息時間非常準時,天黑之前,吃完就歸窩。
萬物復蘇,懂得自己去尋食解決溫飽,不會過分依賴別人的好心。
這就是最弱小的麻雀,與世無爭的小小動物。敏感而膽小的動物。
每天,傍晚時,撒一把米粒,麻雀們,飽飽吃,憨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