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周一。早上起來吃了碗泡面，不急不慢的來到金融廣場，按下了18樓的電梯。
雖然快八點半了，但還是凍得我手冰涼。沒過多久老板就來了，我和對面的姑娘竊竊私語的聊著平安夜的種種。
刷微博的時候看到關于考研的話題。想到了老牛昨天也結束了一年的戰斗。
給老牛打電話時已經中午了。我剛吃完外賣，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以為在睡覺，結果他告訴我他在寫小說。
我和老牛是高中兼大學同學。高中我坐第二排，他就坐在我的后面。次次考試，他第二，我第三。當時真的是拼了命一般的在學習，信誓旦旦說著要考清華北大。早上天不亮就最早到了教室開門學習，晚上在被窩偷偷打著燈解著數學題。三點一線，但只要想著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絲毫不敢懈怠了。班里有很多特長生，有時候總是七嘴八舌的聊天，可我周邊的聊天內容只有討論不完的題；宿舍也有很多當時我愛看的《愛格》和《花火》，可高三那一年，我從未看過一本。當時想著等我高考完，我要去書店買一堆小說，我要睡他個三天三夜。
2013年的高考如約而至。而我，卻沒有如愿以償的考入重點大學。
很巧的是，沒考好的還有老牛。
我們從未商量，卻不約而同的到了一所大學。我在文學院，他去了法學院。
大學的生活真的是繽紛多彩。沒有高中的束縛了，沒有老師和班主任的諄諄教導了。而與此同時消失的，似乎還有自己那顆勇攀向前的心和曾經永不言敗的夢想。
我學會逃課了，學會考試之前臨時應付了，讀了很多很多的小說，逛了很多遍很多遍的街。有課的時候想著怎么逃課，沒課的時候想著在宿舍睡覺打游戲。追了很多很多的劇，從國產劇到韓劇再到美劇。
四年，彈指一揮間。
老牛學的是社會學，和我一樣，不學高數。可四年里，他竟然一直去理科專業的課堂蹭高數課。除了本專業，大二他還輔修了經濟學專業。大二那一年，他就已經過了六級。向雜志社投稿寫作，考了托福，自學了法語，鋼琴過了十級。
大四，我找工作，他在備研。那一年，我基本沒給他打過電話，因為他不是在自習室就是在圖書館，我很有眼力勁的不敢打擾。
我很榮幸的找到了一份還算可以的工作，八點半上班，五點下班，每周雙休。而他，還是沒有如約考上北大。
考研成績出來的那一天，他只告訴我說要復讀。此后，我基本沒聯系過上他。
畢業以后，我一直都很順利，工作不忙，清閑的很。每天給自己泡杯茶，看看視頻追追劇，和對面小姑娘各種八卦，打打游戲，一天天的就過去了，早就忘記了那個有著夢想挑燈夜讀的自己了。
2017年考研又結束了。聽著老牛給我抱怨著數學三的題有多難多變態，訴說著這一年來他的早起晚睡，政治英語刷了多少遍題。
“今年要是還考不上，來年我就再考一次。”
“為什么？不累嗎？”
“累啊，可我不想辜負從小到大以來，特別是高中那三年我所受的苦難，不想辜負自己的夢想，僅此，而已。”
掛了電話的那一刻，我看著剛剛泡的茶水里茶葉慢慢的沉了下去。對面的大海又漲潮了，海水激起一朵朵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小姐姐，打把游戲如何？”對面小姑娘忽閃著大眼睛問我。
“算了，不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