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
連續一個星期加班十一點,走出地鐵,邁出安檢口,照例和往常一樣被一些莫名的聲音造成“聲音污染”。“XX二十一位,姑娘走嗎”“帥哥,XX就差一人,上車就出發,走嗎?”
我一邊搖搖頭,一邊快速的下行至出口,短短的一分鐘不到,至少有十個以上的私家車車主過來詢問。我很詫異,一方面是驚訝于“私的”數量是如此的龐大,另以方面是這么晚了,卻還有這么多和我一樣奔波在路上的年輕人。不過,對于北京這個不夜城,這個點下班應該是再正常不過了。不,應該是加班到這個點還是比較早的。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場,如此說來,有這么多的“私的”就可以理解了。
在出站口旁的一位年近七旬的滿頭白發的老奶奶引起我的注意,不是因為她守著的一輛較為破舊的考紅薯車中溢出的紅薯香味而是連續一個星期,我都看到她在這里。
每一個從她面前走過的行人,她都會熱情的打著招呼“姑娘,餓了吧,買個紅薯吧!”
老人的這個話,讓我想起似曾相識的場景。思緒伴隨著茭白的月光回到小時候。
那時,家住在鎮上,每到逢年過節,媽媽就會領著我和姐姐會外婆家。外婆家很遠很遠,幾乎在一座山的山頂上,站在外婆家的走廊上,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又大又白的云彩。
在交通不便的情況下,需要一直步行上山,那個年紀的我并沒有感覺到很累,相反,腳下的石子路,路邊不知名的野花,頭頂茂密只能透過星星點點陽光的樹葉,伴隨著一路鳥鳴,這一切對于我都是新鮮而有趣的。
為了讓外婆知道我快到家了,每次距離外婆家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我就會扯著嗓門用手做成喇叭狀大聲喊“外婆,外婆,微微回來了”而后應聲出來的外婆總是手里拿著各種好吃的東西,慢慢的順著小路來接我們。把好吃的交給我,摸著我的頭說“微微走這么多路,餓壞了吧,來吃點東西。”
“餓了吧,來吃點東西”老奶奶的眼神和外婆的眼神一樣,充滿了關懷。
我忍不住走進,買了兩個紅薯,當作夜宵,并不是我很喜歡吃紅薯,而是因為看到老奶奶的車上就剩兩個了,肯定是在等賣出去好回家了,我希望她早點回家而已。
買的過程中和老奶奶攀談起來,好奇的問了這么晚怎么還不回家。
原來,老奶奶是東北人,一年前做生意失敗的兒子在生意虧本之后想不開選擇了輕生,媳婦也拋棄家庭離開了,留下了一個十歲的孫子和一堆債務要償還還活著的老人。
所以,她白天撿垃圾、晚上過來賣紅薯,維持和孫子的生活費。
我的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生活本身就是一場戲,我們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被“咔”“停下”這些詞從從軌跡中分離出來,等待著下一場戲份。如果被一直叫停,可能就會一直停止在原地而永遠失去前進的動力。
我們每一個平凡的人,都在努力艱難的向前移動著步伐。步伐的快慢決定了戲份、風景的不同。
記得幾年前,看“一周立波秀”,主持人周立波用一貫直白的話揭露社會。我記得那一期是四川涼山州的一個偏遠山村,鏡頭下孩子們的教室都是用木頭搭建的,課桌和椅子都殘敗不堪,顏色也由木頭本身的黃色用到黃中帶黑,泛著油光。操場是泥土地,下雨天積水,而晴天塵土飛揚。
這里的孩子一個月吃兩次肉,平時都是走3到5個小時上學,從家里帶的主食,而大多數是土豆,紅薯類的食物。沒有任何的蔬菜,鏡頭下的他們吃的很開心,或許在他們心中,這便已經可以算是好的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了,他們不知道在幾公里以外的縣上有肯德基、麥當勞這樣對于他們而言的美味。
這樣惡劣的學習環境并沒有影響孩子們的快樂,對于他們而言,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念書,即使是很破很舊那也是沒有關系的,至少心中有一個念想。紅彤彤的臉上略帶著些塵土,大眼睛長睫毛,炯炯有神。當被問到以后想要干什么時,孩子們的臉紅中泛著羞澀,眼神里泛著光芒,那是對以后的生活憧憬。當他們以后所取得的每一點進步,都是比現在很好的結果,他們經歷的苦難比常人多,所以幸福感也相對于常人簡單,容易實現和滿足。
相信多年以后,即使沒有家財萬貫,瞬心所欲,但是他們的生活卻也不至于如當初的一樣。粗茶淡飯,湖中垂釣,田園散步,幸福感爆棚。
我一直是自以為淚點很高的人,但是在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沒有任何的情感醞踉。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紀,已經厭倦吃肉而提倡吃肉養生的社會居然還有吃不起大米、面條的孩子,用手背擦干眼淚轉身對正在廚房忙碌的老媽說“老媽,謝謝你和爸,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媽不明所以,以為我發神經。不過沒有關系,我知道生活的不易,也更能理解他們的心酸。
用汗水打拼出的生活,更讓人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