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en
現在是凌晨二點四十八分
房間里關著燈但沒拉上窗簾,
冷氣發出嗡嗡的聲音,
靠著墻看著外面發呆,
透過窗戶看見高架上來來去去的車輛和孤獨的路燈在發光,
西湖邊的風很涼快買的西瓜也很甜,
我不知道是內心還是腦子里晃過一個想法:
“此時你應該在我身邊”
碼這篇稿的時候,
我和CC大概每人喝了7、8兩的家母自制楊梅酒,52度,
每喝一次,臉上的五官都皺巴到了一起,
特別辣口。
喝的時候還嗆到了一口,燒心,
眉頭皺在一起,大概都能打個漂亮的蝴蝶結了。
CC倒在床上,我在飄窗上碼字,
她搖頭晃腦眼神迷離:這酒后勁好大。一邊說一邊抽鼻子。
我頭也沒轉,說:以后比這酒后勁大的事情多了去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表情,說:你就不轉過來看看,不怕我吐你床上?
我說:我干得丟臉的事情應該比你多了去了,放首歌給你聽咯。
她說:好。
沉默了一會兒,醉醺醺的說:明天醒來肯定覺得自己特別傻逼。
你別怕丟人,
誰沒有在喝多上頭之后打過電話,滿嘴胡言亂語,
不是你淚腺壞掉了。
就像我以前不懂白酒2斤的概念,
就算看起來喝過很多酒醉過很多次,
但當真正喝的時候,才明白2斤對于我這種低端選手,是多么不可企及。
此時他應該在你身邊,但他沒有。
以后大概也不會有。
很殘忍么?
“沒有。不及以后你體會到人生的,萬分之一。”
并沒有配不配的上這種說法,你愛喝的是雞尾酒,而他是白酒,
大概就這個道理。
總會找到一個陪你喝完酒,還送你回家的人。
如果運氣好,他還能幫你擋個酒,讓你少喝點。
能給的他都會給,
你別學那個人,讓他氣餒。
他會盡力陪在你身邊。
“我想和你打架,
也想抱抱你。
真的。”
oh,
你別管,我的傷感。
等她酒醒,我打算帶她去抽根煙。
假裝像個成年人,去面對,
一團糟的生活。
這是你必須學會的假裝。
CC
現在是早上五點二十一分
睡眠一直很淺 偏偏裝得很真
被褥下自己一動不動躺著的那塊
捂得有點發燙
情緒走了,胃就空了
口干舌燥地起來找水喝
光線透過窗簾,青灰色溫柔得不像樣
在條紋的被子上劃拉出一條并不甚明顯的明暗交界線
“吶,阿sen,我真喜歡你家的飄窗”我內心嘀咕著,“還有”
聽起來再矯情不過
“幸好是你在我身邊”
抬眼看天花板的時候,那顆宜家買來的星星床頭燈還在晃晃悠悠地轉。也就是半個馬克杯的楊梅酒,喝下去的時候從喉嚨一路攻城略地,燒到心尖尖上。
咋吧咋吧嘴,還是甜的。
好喝。
貪嘴的下場…就是跑到別人家丟臉丟到大西北。撿都撿不回來。
窩在阿sen的床上,天旋地轉的。她在飄窗上碼字,給我遞了紙。不知道笑了沒有。
哈。你不說我不說,買了你的雞湯,這事就算過,怎么樣?
好。
一直瞎吹說自己酒品好,昨晚打了一晚上嘴巴子。給他發出去了七八條消息,清醒點時候撤回來四條。還有三條在微涼的手機屏上嘲笑我的不甘:
趟過河流邁過山丘
還是沒跨過去他這條小土溝
“趁機發個酒瘋”pm9:37
“我打不好字”pm10:00
“別回我電話”pm10:58
也知道他不會回。至少還懂給自己留點尊嚴。如果電話沒接,消息沒回,是我讓他不要回的。
我大概有嘟囔:“明早起來肯定覺得自己特傻逼”
sen拍拍我后背:“沒事”
不知道我這種口齒不清的話,她是怎么聽出來的。又或者,從頭看到尾,有些話不說也能懂。
阿sen不隨便賣雞湯,一場酒拖了半個月。
我知道自己有情緒
但找人喝酒 從來不敢放開喝
一副比誰都看得開的樣子
慢慢慢慢 連自己都快被說服了
“對啊我只是隨便撩,也沒放多少感情進去”
還以為自己進退有度收放自如呢
怕不小心被發現,原來這個人
只是假灑脫。
總是信不過 總是心不甘
“我有個idea”
“可以買點吃的喝的來我家”
“花生鴨脖肯德基”
什么都知道 簡單不戳穿
碰碰杯 走一口
楊梅酒 有沒有
是我有幸 有你一起走
你笑我是單身狗
在我眼里你最丑
倒不是喝醉了發酒瘋,是因為有一個相信的人在身邊,覺得什么丟臉的樣子讓她見到都無所謂,所以情緒這么肆無忌憚猖獗無比地流露在臉上。
sen說
會有一個人出現,喝醉酒把我扛走
或者幫我擋擋酒
那太棒
不用扛我 床讓我一半就好
在我身邊就好
如果他在你需要的時候沒有出現
沒有接電話 沒有回消息
為難地告訴你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用幫他想借口,找理由
不要當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抓住在你身邊的那只狐朋狗友
喝一杯 醉一場
來一個充滿儀式感地告別
就好
鬧了三個鬧鐘,阿sen終于醒了。
我拉開窗簾,又是個好天氣呢。
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