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飯吃

朋友的姐姐結婚,邀請我一起去玩,便也去湊個熱鬧。

一路顛簸終于到達目的地,畢節的一處大山中,聽說新娘子孩子都兩個了,只是趁著這次搬新家一齊舉辦婚禮。

我嫌無聊,便和朋友帶上姐姐家的小菇涼逛逛,說是有個小賣鋪,帶小姑涼買好吃的去,只是我們一路走了幾百米也沒見著什么小賣部,這里除了山還是山。

我們隨處找一塊草地坐下,一眼望去,群山萬壑,遠方一片藍色天空,相比城里而言,這里更顯得高冷得多。

大山里的人,一家辦事,附近幾個村子都前來幫忙。

我們終究沒有找到所謂的小賣部,遇到朋友姐姐的婆婆,她對我們說了一個詞語,讓我有些目瞪口呆,她說我們怎么還不去“擠飯吃”呀?

也是飯點,回家一看,還真的是“擠”,一個還算寬敞的房間里擺了九張四方桌,只是場面有些壯觀。“擠”的不是飯,是人。

又是幫忙的人,又是吃飯的人,眼見著誰誰快吃好了,趕緊又有個人站身后,馬上替補上去。桌上人換了便開始撤碗筷換新菜。

看到這個場面,我有些汗顏,突然不敢上前了。

吃飯的人換了幾輪,依然還是跟菜市場似的擠,朋友姐姐說這是這地方的習俗。

如若害羞或者臉皮薄了點,便是天黑也沒有飯吃。

我自認為一向臉皮挺厚,而這樣的場面卻還不曾見過。朋友的一位哥哥見到,帶我們一起找位置坐下,這下終于知道為什么會叫做“擠飯吃”了。

他們吃飯都很快,有個小男孩與我們同桌,大概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桌上兩瓶啤酒,他率先開了一瓶,先吹了一口放下,又問了句怎么沒有人和他分著喝呀?我只暗自覺得好笑。

幫忙的女孩吃好了,也不見著桌上還有人沒吃完,便已經開始收拾碗筷殘羹。我總感覺一大堆人在背后盯著我看,背后還突然冒出一句“你還沒有吃好啊?”。

我吃好了,沒吃好也得吃好,放下碗筷,從人群中穿了出去,頓時覺得空氣格外爽朗。回頭一看,人群還在繼續“擠飯吃”。

我也是鄉下來的,卻不曾見過這樣的習俗,或許是天地寬廣,各有不一吧。當天吃完晚飯,和朋友一起向姐姐打個招呼,便回貴陽準備上班事宜。

朋友說姐姐那個地界適合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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