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周而復始。
日漸長大,會清晰地感覺到有東西在離我們而去,有些東西失去了便不再歸來。我們也會清楚地發現,自己的棱角在和這個世界摩擦,碰撞出的火花諸如關于奮斗的反思、關于愛的思考……勇敢一點,我們會收獲很多,就算是傷害也罷,總有成長會作為獎賞贈送給我們。
今天寫的這個人,我糾結了很久怎么稱呼她。平日里我都是叫她真名,而她叫我“舜禹”“姑娘”,那今天便索性叫她辰姑娘。辰姑娘是我的好朋友,身高大概一米七三,容貌很清秀,英語特別厲害(其實每科都很厲害,只是她最喜歡英語),她是一個極有氣質的學霸。
我和她的相識相知,讓我相信“你的人生,取決于你的遇見。”最初我對辰姑娘的認識是這樣的:她在年級上是叱咤風云的人物,在班上也頗有威望,既有好人品又有好學品。那時高一剛不久,我尚與她不熟識,所以認識也比較淺薄。她對我估計也沒多少印象,大概就是“語文課表現得非常好之類”而已。
我和她迅速熟絡起來,是在去年冬天。我們一起去看校園英文歌手大賽的時候坐在一起,然后開始和對方分享著一些干貨,玩玩鬧鬧起來也就熟悉了。看完比賽我們一同回教室。那時候的昆明已經很冷了,幾周前剛下過雪。我們挽著手靠得緊緊的,她比我高出很多,我們一起走的樣子從背后看估計很滑稽。我突然腦子一熱,把醞釀已久的一件事告訴了她,這件事情很勁爆,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告訴她的,她一直跟我講“你好暖”,卻始終沒有緩過來,直到兩天后。兩天以后的早晨,她開始走到我桌前跟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也十分熱情,我向來比較自來熟,和她也就聊開了。
一周后,跨年夜如約而至。按照學校安排,各班下午停課,在班級上組織迎新年活動。那天下午我和雯子合作唱了《故人嘆》,還為她的古琴演奏《關山月》念白,聯歡會參與感十足。那天我就和辰姑娘坐在一起,我們又聊了很多,我們好像總有很多話題,哪怕我們興趣其實不相投。玩游戲的時候,我們倆就像倆瘋丫頭一樣費勁力氣,還有放肆的大笑聲不時就傳出。我說:“有玩的就趕快參與,有一份記憶多難得!”隨后她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也讓我對她這個學霸的看法改觀,她說“這么好的機會,大家聚在一起,來年不知道在哪,一定要玩得盡興才好啊。”原來,不論你處境如何,那顆年輕的心,那顆想要留住美好的心,是一樣的。活動結束我們去樓下拍照,她還有心地幫我拍了視頻。那些照片和視頻,我至今留著。
跨年那晚,實在難忘。我是地州生,第一次沒在家跨年,所以這一次是幾個地州生一起慶祝新年。我第一次覺得,新年這么不一般。辰姑娘是昆明孩子,但還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去吃一頓“年夜飯”。那頓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鍋可口滑嫩的酸筍魚。后來我也再去吃過,可惜味道不如記憶里的了。那個傍晚,我看出來辰姑娘情緒有點反常。果然,半個小時后吧,她開始跟我提到一個人,我突然生了幾分難過。每個人,在一年過去一年又來的日子里,總會有一些放不下又說不出口的掛牽吧。也許故夢早已大去,只是人還不愿醒來。我輕撫她的背,我說“人生啊,就是不斷相遇,不斷離開。”吃完飯以后,我們一同在學校散步。夜間的校園很靜謐,那些始終不變的路燈為這樣的靜謐增添了幾分安然。因為小長假的關系,平日里熱鬧的球場上也寂寥無人。聊起曾經幼稚的自己,聊起那些忘不了的人,聊起這一路走來如何成就了今天的自己……我們有說不完的話,于是繞著校園走了很多很多圈。這是我和她交心的開始,毫無防備地對彼此有了信賴。
下學期伊始,我們中午常常一起吃飯,閑聊亂侃得也就更多。從冬裝到短袖,相互陪伴的日子就這么一點點過去。“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一點不假。由于成績的問題,我始終有些自卑,我也不確定我是否能翻身,哪怕我帶著強烈地想要翻身的欲望。她作為云端上面的人,幫扶著我,鼓勵著我,相信著我,每每要倒下,只要想到我這么差的時候那么好的人都沒放棄我,我就充滿了信心。我要讓她看見我好起來的樣子,不要讓她對我失望。因而知道期中成績的那天,我開心地跳了起來,和辰姑娘興奮地抱在了一起,她和我一樣高興。
有一次辰姑娘籃球比賽意外跌倒,整個人側躺在了地上。場外的我奮力沖了過去,她面容上有些慌張和無措。把她扶到一邊以后,我用冰棒幫她敷著臉上有些腫的部位。我著急問她有沒有事,她不在狀態地回我“還好。”過了一會兒,我陪她一塊走走。她開始展露出無助,因為驚恐的那一瞬帶來的大腦空白,她突然間就不記得很多事情。我提議我陪她去醫務室,我不知道她聽見與否。情急之下,我扶著她就往醫務室走,她一路上走走停停,無助而彷徨,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我也甚是無助,但我知道那一刻我必須清醒而理智,我明白我要讓她知道她沒有事,只是嚇到了而已。“你記得我是誰嗎?”“這是幾?”“今天沒有上英語課噢”我不停跟她講話,她時不時還被我逗笑。終于掙扎到醫務室,我心安了不少,她閉上眼睛休息,心情似乎平復了許多。不久老任來了,他開著車送辰姑娘和另外一個同學去醫院檢查,我陪著辰姑娘。在醫院里檢查結束,我們在周遭吃了飯,之后回到醫院拿取報告。不久,辰姑娘的父親到了。他和辰姑娘在一旁說話,不一會兒注意到了我,于是揚起親切的笑容,對我說道:“你就是古舜禹吧,周玥辰在家經常提起你,說你們關系很好。在高中時代結下很好的友誼,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心中頓時溫暖四溢,沖著叔叔點頭,禮貌地回應了他,笑意恣生。臨別前,叔叔還問我在昆明習不習慣,讓我有空讓辰姑娘帶我去他家玩兒。我點點頭稱“好,謝謝叔叔。”揮手作別了這對有愛的父女。
上體育課的時候,大概是我和辰姑娘最樂活的時候,完成了任務我們就會奔赴綠茵場。小跑小跳,走走停停。偶爾躺在草地上望著如洗的藍天,訴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偶爾和不二、子麗較真,一圈一圈地繞著跑道走。還有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調侃七班那位孤獨的門將。有一次,一個球飛過來,我倆險些遭殃。周五的課間我們也都會很浪,原因是不用趕作業。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和辰姑娘把不二的水杯套子搶了。不二很心痛,他說那是他心愛的水杯的褲子。我玩性大發,索性把他水杯也拿走了。結果不二開始哭嚎我把他兒子搶走了。這個時候,子麗總是很淡定的做一個中間人。他不幫我和辰姑娘堵住不二的“追殺”,也不幫不二找我們要東西。
分班的時候,我心里一陣難過。我,辰姑娘,不二,子麗四個人,在三個不同的班級。而身在C區文科班的我,要橫跨A區才能見到B區理科班的他們。心中,總歸有失落和難過。辰姑娘說,這不算真正的離別,我們沒有分開。搬宿舍那天,我累死累活地從一樓爬到六樓又從六樓回到一樓無數次,累極。幸好有某位天籟的小天使幫忙,之后由于處理事情,她也走了。無奈之下,只能向辰姑娘求助,她迅速處理完手上事情,過來陪我一起搬。最后一次爬到六樓,我氣喘吁吁對她說:“我大學了,一定要找一個身強力壯的男朋友,能把我行李搬上六樓,最好把我也抬上去。”我語出驚人,她也忍俊不禁。
這好像就是青春的樣子了。燦爛,吵鬧,陪伴。不畏于放聲大笑,也不畏于放聲痛哭。成長得越來越像自己,是最欣慰的事情。
我和辰姑娘的故事,總結起來,就是交心和陪伴。“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我們對于時間和過客,對于愛和期待,對于失望和傷痛,始終沒有逃避。我和她都堅信著熱愛的力量。不放棄,走下去。
我開始想你了,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