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爆炸
(1)爆炸
問:我可能是見性了,原來什么也不是:昨天清早上座,一反往常妄念迭起,竟然能心無雜念的坐了一小時。昨天一整天,內心不由自主翻來覆去地涌誦《楞嚴心咒》,而且心里空空的,無雜念。昨天晚上做了一夢:我的師父到我的家里問我修行情況,連逼問三句,我急得答不上來,忽然靈光一閃,頓時身體產生爆炸,我緩緩倒下,身心、世界一齊消融,瞬間沒有自我,只見一清涼世界,了了分明。我當即認準:這就是性!原來就是這樣,什么也不是。不知過了多久,我恢復過來夢就醒了。在床上,我精心背誦了一遍《心經》,發現確實就是那種狀態。而剛才整個過程就是“虛空粉碎,大地平沉”,我發覺這八個字真是太準確了,也不知是誰發明的,確實是那樣的。那一刻,山河大地一切都不存在,我即是一切,一切即是我,無地獄、天堂之分,一切是一體,天地唯我獨尊。我穿上衣服,到了樓下書房,看了看時間,是凌晨3時。這時,我想起了古時參禪的一個話頭:父母未生我時我是誰?其實,了了分明的一念靈知是不生不滅萬古長存,與天地同壽的。有請給我說兩句!
答:若也起念做圣解,便是棄海認浮漚。
問:那時宇宙和自己全不在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突然一怕,非常的害怕,就轉回來了。
答:您怕什么呀?
問:我也不知道怕的是什么,好象是自然的反應,一怕就回到現實來了。不知道弟子的路走的對還是錯?
答:狹路相逢,不屬于對錯。
(2)開悟不是必須經過“爆炸”
問:“爆炸”我沒有親歷過,有不要“爆炸”的法門嗎?
答:誰說非要“爆炸”不可了?
問:呵呵,那太好了,我要跟您學心密了!
答:見性也不是只有一種途徑。以“聞法即悟”為最快。八萬四千法門就有八萬四千途徑。
問:修心中心一定要空掉或者爆炸才算見性嗎?
答:要明白本無什么東西可被空掉、要忘掉爆炸,才算見性。
問:我說的空掉是指身體空掉。
答:身體空掉時,就要明白本無身體。
問:空掉和爆炸都是初見性,二者是一樣的對嗎?
答:這里說的“空掉”是用慧力照破本來,“爆炸”是打破定境突顯本來?!氨緛怼笔且粯拥摹獨w元無二路;途徑不一樣——方便有多門。
問:如何盡快開悟?
答:盯死“開悟”一詞,反不容易開悟了。
問:齊老師您好:1998年老人給我灌頂,我就開始打坐,但當時我只知道每天打坐,不知道打坐只是助修。后來聽說很多師兄證見本來,我自己覺得沒什么情況,有些納悶。后來看老人的書,說沒有情況最好,心里也就不著急,慢慢地坐唄。家人不太認可我打坐,我說三年后給你們個說法。三年后,仍然沒什么感覺,心里有點發慌,心想,究竟是打開本來時我給忽略過去了呢,還是壓根兒沒戲?是不是手印不對?這幾年我出門在外打工,一個人悶悶地瞎修,如今我打坐五年了,痛也痛了,忍也忍了,不要說修如此殊勝大法,就算練氣功也該有點氣象了。見到身邊有很多人有意近佛學佛,我卻不敢接引,真是有點著急呀。齊老師您能不能幫我鑒定一下,我這是怎么了,究竟有沒有長進?以后具體該怎么做?
答:我先要知道,您說的“氣象”是指什么?也就是說,您認為要怎么樣才算“打開本來”。
問:我從書上看的是“大地平沉”、“桶底脫落”、“一下子爆開來”,總之也要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吧。五年來,也不能說一點省悟也沒有,但好像總有點猜測的成分。
答:哦!那咱們接著討論:您認為有相的是?無相的是?
問:按理說,有相無相都是,無相是體,有相是用。
答:好極了!暫不討論無相,這個“有相”是指什么?須具體舉例說明。
問:就是感官的對象,大概就是“根”所對的“境”吧。如眼根所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鼻子聞的,舌頭嘗的,身體觸的,腦子想的。
答:那么,“大地平沉”、“桶底脫落”、“一下子爆開來”、“豁然開朗”的感覺,是有相耶?是無相耶?
問:按理說,無相是不可以說的。意識中的語言總有相對的成分,即老人說的“分別心”。但是,如果一定要試著用語言來表達那種無相的體驗,就出來了“大地平沉”、“桶底脫落”之類的說法。但是,既然說了,就是有相。這是沒有疑問的。齊老師,您是不是說我“以指為月”了?
答:哦!咱們說話都要避免“猜測”,所謂“實相(佛性的又一名稱)”,就是最真實的,并不虛妄。我來重述你的意思,我直說,不繞那個“不可以說”的圈子:“大地平沉”、“桶底脫落”、“一下子爆開來”、“豁然開朗”的感覺,就是無相!你也直說:這是不是你的意思?
問:是。
答:那么,大地平沉有沉相,桶底脫落有脫相,一下子爆開來有爆相,豁然開朗有開相。這些相該怎么處理呀?
問:“沉”就沉了,“爆”就爆了,還要怎么處理?
答:是啊!座也打了,相也離了,還要怎么樣啊?!
問:?。〉茏禹敹Y了!
?。?)爆炸不可執
問:元音老人真的說過:修到爆炸,即可見佛性?
答:禪宗也說過:虛空粉碎、大地平沉。打開本來,是不落語言、不犯思維的,它是絕對的真實。若無真實體驗,豈不是“冷水泡石頭”!祖師恐學人因不識而當面錯過,故用種種善巧方便的語言描述之。在古書中,“爆炸”一詞并不通用,故用“粉碎”一詞。老人為使現代人明白,用了“爆炸”一詞。本不能用語言描述,不得已而為之,哪能執著語言啊!慢說分析語言不得其義,即使真實體驗到,由于還有妄執的余習未消,極易“起念作圣解,棄海認浮漚”。老人在這個時候會說:有什么爆炸不爆炸的!我并非估計老人會這么說,是老人在給我的信中真有此話啊!
老人所說的“爆炸”。若親歷過,便不可執。我就不止一次受到老人的呵斥:有什么爆炸不爆炸的!
---齊志軍《心壇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