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歡坐火車旅行的感覺,閑適而從容,去哪里都無所謂,越遠越好。離家越遠,我的心也越自由。小時候,萬一哪一天決定要逃學,我一定不會向學校的那個方向去,一定要南轅北轍而且轍地越遠越好。長大了,卻還是當年逃學的心態,只想不負責任地逃走,其它管不了那么多了。坐上火車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面掠過的田野和樓房,城市也越來越遙遠,我終于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咀嚼自己的苦澀的同時慶幸自己的逃亡和自由。哪位作家說過,經歷著大喜大悲的人總是需要獨處,原來這兩樣本是一回事,都是排斥他人進入的私家花園,喜怒哀樂的花草一個人獨賞才最有味。
于是在車廂里我徹底地變成排斥社交生活的獨角獸,我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吃快餐面,一個人唱歌一個人坐在窗口發呆,打開窗子讓暖風吹亂我的頭發,隨別人因為打開的窗戶憤怒地盯著我敢怒不敢言。這就是我在火車上全部的旅行生活,在別人眼里我是個神經的小年輕,而我自己只是在享受“在路上”的自由時光。我不時到車廂交接處和那些面色陰郁的老爺子們站在一起抽煙,那個地方有一股風從底部刮來的機油味道,有一股廁所的騷味,再混雜了被周圍的癮君子們沉默地一口口吞吐的煙味,感受著身邊這些人灰色的不鮮明的靈魂,手中之物就是全部的精神寄托和無數個片刻的歡愉,人生被分割為無數個一寸長的燃燒的光陰,化整為零,消失殆盡。
火車上的夜也是迷人的,大多數人都因為睡意漸漸沉默,疲勞的面容埋進了自我保護的胳膊,橫七豎八地,車廂里神奇般的寂靜下去,睡意濃濃。濃烈的夜色以及行進的速度感能讓我徹底忘記前方的目的地,迷糊中穿越黑暗才是全部的身心所向,一排排的車輪飛速地轉,永不中止,然而那夜色總是彌漫地再快一些,于是穿越黑暗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只好一味地前行,不契不舍,不知不覺已在隆隆聲中墜入夢鄉------搖搖晃晃舒心的床永遠不要停下來才好。
出入川蜀,在這個曾經反反復復來來回回的旅程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清晨六點多鐘,在睡眼朦朧,夢與現實仍舊不知身處哪一端卻被火車的突然停頓喚醒的片刻突然發現自己和其他的一火車的人吊在半空總能被真的嚇醒,幾分鐘的時間才意識到是又一次在重慶的窮山惡水間了,這慢車又習慣地在等別人的快車過了才繼續前行。在兩山巖間狹窄孤單的鐵軌上,身下萬丈懸崖,山谷間孤零零的恐怕這一火車人是唯一的活物,上無飛鳥下無民煙,蜀道再難,現代的機械工具不也是一樣劈山鑿洞地侵略進來,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旅客們 多看一眼灰色的蒼涼罷了,可萬丈之下一灣動人的綠水又究竟在為誰而流呢?會最終流入嘉陵江最終流入長江嗎?這些寂寞的早晨我把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十幾遍,次次都沒有答案,誰知道呢,或是在到達大江大流前早就四散到山間去慰籍那些形單影只的野花,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在這樣的無數次經過兩天的旅程就要到達最終到達目的地的早上,好象自己總是很既興奮又焦心地盼望著能早一刻見到和自己一樣年青的戀人,但是那時候的我又怎么會想到這一切在不久的將來全部都煙消云散,留在記憶里的卻是那旅程的孤單和蒼涼的山水,終點真的原來一點都不重要。
有人對我說,你總是說要流浪到天涯海角去,可現在你已經是在天涯海角了,那和你的所來之處究竟區別何在,現在你不是一樣說要去流浪,到底流浪到哪里才是一個終點呢?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樣的問題,或許那本來就沒有一個終點,逃來逃去,最終逃不過一個自己,我只是喜歡一種被放逐的快慰,旅行,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終點,人生不就是一個最大的旅程嗎,死亡的終點遠不如旅程本身來得享受,來得有意義。
多看一眼灰色的蒼涼罷了,可萬丈之下一灣動人的綠水又究竟在為誰而流呢?會最終流入嘉陵江最終流入長江嗎?這些寂寞的早晨我把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十幾遍,次次都沒有答案,誰知道呢,或是在到達大江大流前早就四散到山間去慰籍那些形單影只的野花,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在這樣的無數次經過兩天的旅程就要到達最終到達目的地的早上,好象自己總是很既興奮又焦心地盼望著能早一刻見到和自己一樣年青的戀人,但是那時候的我又怎么會想到這一切在不久的將來全部都煙消云散,留在記憶里的卻是那旅程的孤單和蒼涼的山水,終點真的原來一點都不重要。
有人對我說,你總是說要流浪到天涯海角去,可現在你已經是在天涯海角了,那和你的所來之處究竟區別何在,現在你不是一樣說要去流浪,到底流浪到哪里才是一個終點呢?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樣的問題,或許那本來就沒有一個終點,逃來逃去,最終逃不過一個自己,我只是喜歡一種被放逐的快慰,旅行,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終點,人生不就是一個最大的旅程嗎,死亡的終點遠不如旅程本身來得享受,來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