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北上廣”是現代中國的一個符號,它代表TA不歸屬的,卻依稀想要歸屬的地方。這里有不同于故鄉的新鮮事物,最整合的資源,可以在一番大展宏圖之后安身立命,過程中還會伴隨緊跟世界潮流的新奇享受和樂趣。
NHK有一部紀錄片,片名是《北京鼠族》。“鼠族”是對住在地下室的北漂們的一種揶揄,因為收入不高,又想留在帝都,他們不得不像老鼠一樣成群地生活在地下室。大都市的生活場景是N維立體的,有人生活在彩云間,有人生活在立交橋,有人生活在地面,有人生活在地下。
世界不會為某一個個體的悲傷或者幸福買單,世界只關心萬物迭代和大趨勢。命運之網網住了大部分為了更好的生活不斷拼搏的人,也會有漏網之魚。但成為漏網之魚之前,可能要承受九九八十一遭劫難,才能換來一個命運的寬赦。
蟻族、鼠族也好,住隔斷間也好,租開間也好,都是給自己漂泊的腳步找一個寄存之地而已。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或者不順利的各種時候,會覺得“留在這里所謂奮斗是為了什么呢”“我為什么不會到故鄉”。故鄉的風,故鄉的云,故鄉的記憶,故鄉的人,都是那么親切美好,似乎一個轉身,就回去了天堂。
從租房的城市回到故鄉,可能坐上一段昏昏欲睡的長途公交,或者在地鐵/高鐵/滴滴間幾經切換,或者一紙機票,空間的轉換很容易。家人做好了一桌子飯菜,朋友已經約了飯局,走過那些曾經的街道,似乎還是舊時那個小孩子,回到了最有安全感的襁褓。
故鄉的風土人情,那么熟悉,但我們真的回去了嗎?
當我們已經被快速度的城市改變了模樣,習慣于那些擁堵和霧霾,習慣于硬著頭皮向前沖,習慣于和故鄉的人和事淡了聯絡,我們真的還回得去嗎?
像《比利林恩的中場戰爭》一樣,當他被推上了戰場,又被人們視作了民族英雄(或者被視作一個勇敢的追夢者),故鄉的人看他都戴上了一副眼鏡,新朋友拼命給他貼標簽,他只能重返戰場去,去做那個人們眼中的成年人,以免辜負那些期待和所謂的愛戴。所以,他真的還回得去嗎?
【漸近故鄉時,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蓬隙向外一望,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阿!這不是我二十年來時時記得的故鄉?
我所記得的故鄉全不如此。我的故鄉好得多了。但要我記起他的美麗,說出他的佳處來,卻又沒有影像,沒有言辭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釋說:故鄉本也如此,——雖然沒有進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涼,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變罷了,因為我這次回鄉,本沒有什么好心緒?!?/p>
這個議題顯然也許只適合一部分人,一部分故鄉沒什么發展前景,而選擇到大城市闖蕩的人,他們越來越迷茫,他們越來越不安和焦慮。但故鄉也只能夠在夢境中,成為一個甜蜜的安慰。
而那些生來就在一流城市而享受幾代人累積的資源的人,那些習慣于不斷切換生活城市的人(往往都是一流城市),或者說有能力把父母接到大城市的人,可能不會有獲得此類煩惱的機會。也許。
有時候說“我想回家了”只是一句感慨,不會去做,也不會能回到期待中的天堂。因為我們的本質改變了,不再安分。我們看到了更多的新鮮,于是有時候對故鄉,有種不能明說的小嫌棄。我們不會回去,除非我們迫于無奈,承認自己想退縮。
故鄉不是那個,經歷過世間美好風景,疲憊了想回歸的港灣,不是那個悠然現南山的世外桃源。它美,是因為它有故人,有回憶。但這也是最殘酷的壓力和最回不去的曾經。
大家經常說,想逃離現實,去到詩與遠方。想去開個客棧,去開個咖啡館,開個書店,開個花屋。
我們終究還是故鄉二字的溫度,落腳在奮斗的現世,不忘追求完美的城市和環境,從而獲得安慰。
人生來就可以漂泊,我們可以接受漂泊。在異鄉的生存能力,可以很強大?;夭蝗サ墓枢l,有時候想不起,但想起來,就是另一番苦澀。
鄉愁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很酸楚。我們注定承受這份復雜的心情。
故鄉的油菜花可能開了,孩子們都在田間打鬧著。舊秋千還在,小河水還是那樣清澈。似乎遇到了故人,一起把酒言歡,抵足而眠。聊著各自不同的生活,笑笑以前懵懂的人生。
后來就睡去了,夢里還是那片油菜花,似乎看到爺爺微笑的臉,皺紋像極了田間的溝壑。沒有高樓大廈,天地間顯得格外廣袤。曬著太陽,品著茶,就是一天。
一覺醒來,還是陰天與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