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段時間，我經常坐末班的公交車，也有過像今晚一樣下雨的天氣。雨打車窗，窗外一片模糊，偶爾有各色燈光突然間折射進來，使人昏旋，如置夢境。

今晚有些晚了，但仍不是末班，所以車上的人上上下下最為熱鬧。大概是差不多該夜歸的緣故。倘若再晚些，就要冒侯不到車的風險了。

我是和一個師妹一同上車的。車上還有其他不認識的師弟師妹，我竟升不起和他們交談的念頭。我是畢業的人了，脫離了學生的世界，又沒融入社會的圈子，難免尷尬。

師妹戴著耳機，一路上我們偶爾相視，各有各的心事。快到站的時候我們交談了，我把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她說來個擁抱吧，我說不用了。她說你不一樣，有時候你是個好人，有時候你是個壞人；我說世界這么大，什么樣的人都有，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她說可是有的人不覺得這是他們該做的，我說每個人想成為的人都不一樣。

很多年沒有這么晚回汕大了，在這樣的雨夜就更是少了。一切的回憶該回到14年了。那時我還是個學生啊，和他們一樣，充滿了憧憬，對這個世界充滿愛。

如今呢，愛竟成了被愛人最廉價的東西，愛也成了想要得到愛的人最昂貴的東西。無法被愛，那便是要花千金來索求和保障可能的愛情，甚至也岌岌可危，未必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