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遙想當年,即使是全班前幾名,受到老師關注和偏愛,我自認我并不是個真正的好學生,經常和班上所謂的差生混在一起,上課也不聽講,我們的差生差到什么程度呢,成績差不用說,還經常在課堂上和我們的班主任新友老師頂嘴,甚至有兩位跟我比較要好的朋友在課堂上跟他打起來,具體打成怎樣已經忘了,只隱約記得有這回事。我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然后我也曾鼓起勇氣在課堂上跟他頂嘴,讓他很沒面子,事情起因我忘了,只記得大家同仇敵愾,都很反感班主任。恐怕我是“好學生”里面唯一一個敢明著跟他頂嘴,上課敢無視他講課以及和壞學生一起溜出他的課堂的人。當然,我也會害怕,害怕從此所有我尊敬我愛戴的老師都以為我走入歧途了,其實我只對這位班主任這樣而已。這位老師不喜歡我們,而我們同樣不喜歡他,很神奇的是具體什么原因早已經忘了,但我們就只記得我們不尊重不愛戴不喜歡討厭這個老師。
?有時怨恨這種印象比引起怨恨的原因會更持久,比如你看到一個熟人,你說你討厭這個人很久了,但是就是想不起來當初為什么討厭,為什么持續到了現在,也許當初的那個原因在現在看來這么傻逼,而你的印象并沒有及時地更新上去,覆蓋那原有印象。同理可得,喜歡一個人有時也會發生這種情況。
? 新友老師講的課估計沒人記得了,但大家可能都會記得他喝醉酒上課,他用試卷模板一筆一劃刻錄試卷試卷的身影,他那口不標準的普通話,以及他在罵學生的時候說的名言:人貴啊,要有自知之明(爛泥扶不上墻?好似也有這句)。沒想到他道出的這句話確實陪伴我多年的真理,貴在自知之明,貴在自省也。
? 整個小學我大概打過兩次架,每次都不是我想打的,我并沒有那么好斗,還有就是還怕打架會讓老師們降低對我的期許。對老師,我心中一直有敬畏感的(除了個別老師),當其他好學生和老師熟絡起來的時候,我依然膽小地保持著距離,即羨慕他們又嘲笑自己不起眼。
?在我眼里,他們掌握著知識,給學生評分,時而嚴肅時而溫和,似乎真理也握在手中,能分辨是非和對錯,只要和你對上眼,他們就能知道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由于老師們的期望,我大多數時間都是好學生,當過正副班長,當過學生中權力最大的官-值日生,不單單管班里的紀律,還可以管其他七個班的記錄,檢查各班衛生,檢查他們的早讀情況,在校門檢查有沒佩戴校卡,在全校的最前面做課間操。那時,值日生威風八面,早讀時去到哪個班,哪個班的早讀聲瞬間爆炸開來,生怕被我扣一點點分,然而我總喜歡來個回馬槍,扣它幾分。
?在值日時,我可以旁若無人地走進其他教室,遇到開小差的還得去管管,在低年級沒人敢不聽,但在高年級走過,心里總有種膽怯的感覺。
?說到管紀律,我們班上的戰況還是很激烈很搞笑的。里面不只是班干部和普通學生的戰斗,更激烈的是班干部內部的戰爭。自習課時,當某一個班干部帶頭說話開小差的時候,另外的班干部就會大聲的喊道:某某某,不要說話。某某某心里就萬馬奔騰啦:敢管我,老子搞死你。結果就是你抓我小辮子我也下你面子,可怕的是這并不是單次發生的,而是多線程并發的,就是說多個炮火同時打響,班里一片火藥味,沒權沒勢的學生只得看熱鬧或者開小差。
有時班干部還真像是搞官僚主義的。
?每個學校都會偏于照顧成績好的學生,將資源和更多的機會分給他們,無論小學,初中或高中,一直是這樣。我覺得對于許許多多表現平庸的學生來說,這種不公平反而是讓他們更加平庸和不上進的催化劑,年復一年,周而復始。
?很高興的,我是成績好的那一批,擁有老師和學校的高度關注,很多考試之外的事情都會交到我手上,即使其他差生也能完成。有時想,為什么那么不平均呢,為何老師您的目光無法投射到其他地方,是因固定僵化的思維嗎?是成績決定論者嗎?還是您根本不care那些人,那些給點陽光就會燦爛的人。我會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變成平平凡凡的學生,同樣無法得到老師那注視的目光。
? 可能有點小題大作了,但是每一道小題的受眾擴大到整個民族和國家,就是不可忽視的大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