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賣了自己的燒水壺。對方確認收貨之前,發現水壺只有1.2L,而不是我標注的1.5L,甚至壺嘴是摔過的。
我當時就蒙住了,自己完全沒留意這些。因為這個水壺,我已經好久沒有用。
它多大,是否完好,我早就不在乎了。
很小的時候,我有個時期特別收集一款印著情有獨鐘的袋子。可是,有一天,母親拿走我的袋子,還跟姐姐咬耳朵笑話我古怪,于是,我既生氣又委屈。后來,每次收集這些袋子的時候,我開始有了抵觸的感覺,漸漸開始不再喜歡這些袋子。
那時,有一本雜志叫《散文》,我每個月都看得上癮,經常催促姐姐去買。我看到了一篇文章描繪作者自己的一個奇特的朋友,他很喜歡扔東西,各種東西都可以扔。在那個小家電格外昂貴的時代,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把一臺錄音機扔下河中。
那時,我被這篇文章里的男主角迷住了,可以這么帥氣地扔東西的人,太棒了。幾乎是脫離塵俗!
我完全可以想像到扔出收音機那刻,他的內心是如何的痛快。
扔東西,也是一樣對東西的控制權。
我于是扔了那些已經讓我不快樂,又收集了很久的袋子。扔的那天,我站在媽媽面前,高興地對她說:“隨便用。”這幾乎是我那些年里,我在媽媽面前最快樂的時刻。
于是,后來我開始接觸了收納主義,極簡主義,很多時候,都扔扔扔。
我扔了那些袋子不久,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柜,那里有很多很多衣服各種各樣親戚送的,而我完全不適合的衣服。
高中三年,我的柜子里,只有四套衣服,都是校服。
后來,我讀了大學,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我終于脫離母親的控制,于是,我也開始放縱,東西越來越多。
工作以后,我迷上了上司,衣服每天都設法變樣穿。
于是,有一會,我搬家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有7大麻袋的東西,還有很多電器,帶不走。
我頓時覺得自己都快奔潰了。
那天,我在地鐵的書店看到《怦然心動的整理》,感覺就像心靈被釋放一樣。
我又開始了扔東西,包括文初的電熱水壺。因為我后來發現自己完全不必自己燒水。
我自己一個人,燒一壺水,卻要喝好幾天,才可以喝完。
可是,我利用公共水壺后,就可以每次都喝到剛燒好的水。
于是,電熱水壺,漸漸被我扔在一邊,直至遺忘。
很多東西,都是身外物,能放下也是一種福氣。畢竟,我們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
我不信佛,但是很喜歡禪宗的簡樸思維。那種接受現實,甘于平凡,省下寶貴的時間地在自己喜歡的領域進行努力,特別適合我。
很多人解釋喬布斯坐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的那張照片是他認為沒有一樣家具配得上他。在我看來,他也是希望自己的精力能更加集中在事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