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們的生活節奏加快了,成天疲于奔命,很難安靜下來想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樣的問題?似乎這樣的問題太深奧,一思考,不但讓上帝發笑,世人也會發出譏笑來。于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忙碌,停不下來。
有許多人,曾經是朋友,關系十分親密,而生活讓他們在各自的區域天南地北見不著面,時間長久了也就忘了。這些被忘了的朋友有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就永遠想不起來了。有的人就像有首歌唱的那樣: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會記得曾經有過這么一個人,每當偶然想起,他或她的模樣是有些模糊的。生活有時還會出現另一種場景,當一個你以為永遠在你的生活里消失的人突然一天像變戲法似的出現在你的面前,那時你會怎樣?
不久前的一天下午,從午睡中醒來,我沿著走了不知多少遍的路,往單位走去。秋日的午后還是有些熱,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熟人,這是一位平時見面只點一下頭的熟人。他身邊還有一位陌生人,我向那位熟人點了一下頭就走過去了,心里想著工作上的事情。沒走幾步,背后有人叫我,讓我非常意外,是叫我嗎?是的,他叫的是我的名字后面兩個字加上一個“哥”,三個字其實并不清晰,我卻聞聲止步,回身望去。剛才那位在熟人身邊的陌生男子向我急速走來。走近了,他報上了他的名字。我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他的個子還是那么高,之所以沒認出他來,是因為他的確老了,雖然比我還小,但還是讓我一下子難以接受。在我此前的印象里,他是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當我注視他并確認他今非昔比的時候,也把自己的老態一覽無余地交給了他。
多少年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我不過二十來歲,他十六七歲吧,我們在一起畫畫,做著當畫家的夢。我們后來都沒有當成畫家,記不清什么時候了,他離開本地去了南京,聽說做起了生意,又聽說去了國外。逢年過節,他也回來看望父母,而我們并沒有再聯系。如果這次他不叫我的話,我們的握手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呢。
我問他是不是去了國外,他說回來了,讓我有空去南京找他。我問他還畫畫嗎,他說早就不畫了。我說我也不畫了,現在東西也很少寫了。他說,我經常想起你。我說,可能是年齡的問題,我也是喜歡懷舊了。他說,你是我很崇拜的人。這些話讓我感到溫暖,兒時的朋友不會說謊,能在別人心上中有一定地位總是一件好事。至于過去相處的片斷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多少了,事情來得有點突然。
我對他說,真的很抱歉,我沒有 認出來你。他說,我看著面熟,也不敢確定。也許他是向身邊的朋友打聽后才叫了我。我要了他的手號,他主動撥打了我的電話。我問他什么時候走,他說明天。說話間,我能聞到酒氣。那幾天工作上的事多,我沒有請他吃飯。我想下次在來我們再聯系吧,有了電話就可以聯系了。
短暫的見面,我們再次分手。我向辦公室走去。我想,那時候,我們懷揣著夢想,當畫家、音樂家,后來我又寫起了小說,想當一個作家。如今,當初那些夢想離我們十分遙遠了。成天忙碌,無暇讓心靈停頓下來回顧過去,思考未來。是的,活在當下,不想過去和未來,只顧眼前。我們只為物質生活奔波,理想可以暫時擱置。其實,這并非我們想要的如意的生活。人還是要有理想,并為之奮斗,這樣才活得有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