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烏蓬船里的夢

人杰地靈,會紹興

這幾天一路的景色雖美,可他們或雕琢過度,或心機難掩,或強顏歡笑,總覺得缺少淳樸天然的靈氣,缺少遺世獨立的風骨。

昨晚到了紹興,終于有點不錯的感覺了。

江南是隱隱約約的水墨粉彩,是飄忽搖曳的柔美絲竹,是多情婉轉(zhuǎn)的清麗雙眸,僅僅這些美,也還是不夠的。只有浸染了筆墨,譜寫了書卷,留下了傳說,才會被賦予靈魂,而靈魂美才是上美之美。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從倉橋直街到魯迅故居,馬路兩邊看不盡的參天梧桐交錯相擁,老街里有二三百年的老宅巍然矗立,走進去,三進的格局,有幾戶人家仍生活其中,一位老人在看報,坐在門口,來人了也渾然不覺,問他話,也只搖頭,一臉的皺紋里夾雜著幾代的滄桑。往里走去,天井里空無一人,日常用的東西倒是擺了不少,家家門戶敞開著,任人打量,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

? ? 倉橋直街的街邊一家臭豆腐非常好吃,2元一串,價格也是合理,在這一帶小有名氣。而老板也是有意思有見解的人,他不急不忙,只慢慢翻動著,等待的間歇,我問,你們店叫什么名字?答,沒有。又問,為何?答:名字有用嗎?好吃又健康才有用。又問,有了顧客群,為何不考慮做大?答:沒必要也不喜歡。于是我沉默不語,大口吃起來,摻雜著感激和感動,吞咽下去。他們是我一直希望遇見的人,這些人沒有被卷進金浪翻滾的大潮里,沒有被喧囂的世俗擾亂生活的節(jié)奏,他們怡然自得,恬淡安逸,同時又專注于事,他們是真正生活著的人。

? ? ?下了一天的雨,淅淅瀝瀝的,總是不停。時間有限,只能坐上三輪腳力車加快一下進程。車夫真是無比熱情的人,拍照的事是被他主動全部包攬了,連如何選景,如何站立,都一一糾正,而這時連拒絕拍照的勇氣和機會也沒有了,看著他執(zhí)著的如信念一般的態(tài)度和語氣,只能像孩子一樣乖乖服從了,下了車后我好久不敢擅自拍照。

? ? ? ?坐烏篷船到魯迅故居,也不用很久。三味書屋有不少史料可供學習和瀏覽,主要有魯迅家族榮辱興衰的歷史變遷,二周的恩怨糾葛,還有壽鏡吾先生的住處和書房。到了百草園,雨下的太急,也就沒有細細尋找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夏天未到也沒有鳴蟬在樹葉里長吟,倒是有金黃的油菜花急急地瘋長,三兩個人從大大小小的水坑里踩過,留下幾朵漣漪,旋即蕩開了,如同三味書屋的瑯瑯書聲,百草園的蛙聲蟬鳴連同先生的童年趣事,也都慢慢蕩漾開了。

? ? ?撐著雨傘在普通的民巷里漫步,悠長悠長的巷子,空空蕩蕩,曲折蜿蜒,想起戴望舒的雨巷,連空氣也詩意盎然了。拐彎處是一個烏篷一樣的男孩,黑黝黝的,墩厚的樣子,笑起來干凈清爽,像雨天里的一朵太陽花,暖暖的,所以沒有遇見丁香樣的女孩,也是沒有遺憾的。

? ? ?半天時間有些累了,也就沒有去沈園,王義之故居,越王王宮遺址,西施墓址等地??墒牵B興,一定還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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