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色醒來后發現自己是被裹著的時候,不置可否。這是一間暗室,沒有窗戶,什么都沒有,那只偷天耗子攤在地上,它面無表情的看著古銅色被繩子綁的像個木乃伊。
古銅色試了試,滾起來很方便,簡直易如反掌。鐵門開了,一頭野豬進來了,蒙著面,尖亮的獠牙透過面具,很嚇人。它把耗子扶起來,在它嘴里塞入一個藥丸,于是耗子又變成了店小二,又變成了偷天耗子。
只是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們在觀望,仿佛都能看到彼此的內心深處。
稍鈍一刻,它們心領神會,野豬和耗子抬著古銅色走出暗室,暗室外的地道有一股濃濃的腐臭味,它們左轉右拐,在一條地下河停了下來,河水污濁,簡直臭不可當。古銅色想捂住鼻子,卻只能憋氣。它還沒緩過神來,就被撲通一聲扔進了河里。
你簡直不能相信,會游泳的豬和會游泳的耗子,它們拉著古銅色飛馳在河道上,當從地下竄出地上的時候,古銅色已經渾身綠磷,他已經開始習慣這河的味道。他被拖著,完全不受控制,隨人擺布,隨河漂流。它們的速度的確都是大魚一樣,你不能不訝異,它們游泳的功夫就是傳說中的游龍戲鳳。他只能感到水的淹沒和翻騰,厚厚的蘆葦蕩在兩側滑過,有時會有一片葉子割破他的皮膚,他感覺得到痛,像夢一樣的自由的痛……
他已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又吐了多少口水,已不重要了,顯然它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顯然它們在顯擺自己的功夫,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已己之長虐狗。
古銅色不是狗,他是古銅色。他有日光的能力,有光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盤。顯然它們把它裹得像木乃伊也是為了防止他看見光。但它們沒有想到,他的皮膚只要一嗅到光的味道,力量馬上回滿。誰也不相信,一聲不響的古銅色已經坐在那里,對,水面上,斜枕在河面上。就在蒙面野豬和偷天耗子的面前,而他們的驚訝遠不止于此。它們發現古銅色手中握著一條魚,一條銀光閃閃的劍魚。
“想必不用我再說什么了?你們抓我不會就是在這河上漂流吧!”
耗子啞然失笑:自然,自然不是。”
那豬說話了,竟然鶯聲燕語:“我們俸錢辦事,也是情非得已,主子想見你,又怕你不肯答應,只好綁了。”這聲音讓古銅色心神蕩漾。
“那只老不死的丑蜥蜴呢?”
“他就是我們的主子,萬毒軍團團長,噬心魔蜥。”耗子很是激動。
“果然是他,我早該知道,那么帶路吧!”
蒙面野豬哼唧半天,一字不發,那你騎我身上吧。
這倒新奇,騎豬見主子,平生第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路水上漂,他們又回到了地下河,騎豬水上漂的感覺真棒,可是他胯下這頭野豬給他的感覺是香甜的,它的肉背是軟綿綿的,有股子勁兒在那里魅人心智。
也許這是一頭母豬,當古銅色從豬背上跳下來心想。對,這就是一頭母豬。
丑蜥蜴的老巢相當華麗,比起那條臭河簡直是天上地下。他的地下宮殿富麗堂皇,比起人間的皇宮,天上的天庭都要雄偉,但雄偉中透著神秘的陰影。
大殿前,兩只墨玉大蜥蜴盤在兩根巨柱上,虎視眈眈,活像吞天土地一樣,令人毛骨悚然,但也令人興奮,恐懼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害怕就越興奮。
興奮的古銅色,獨自一人,跟在一頭豬,一只老鼠的后面,他玩弄著那條劍魚,像把玩一把小刀,他不知道大殿里是什么,也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陰謀,詭計令他感到高興,他喜歡把黑暗的東西變得光明,把不好變得越來越好,大限來臨,心如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