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關,兩眼一閉,就跨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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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過去這些年,跨年的足跡包括了坦桑尼亞,新加坡,印尼,印度,埃塞爾比亞,西伯利亞以及墨西哥,今年則是在秘魯。
有過很痛快的跨年,譬如在偏遠的海島上實現了酒和食物的共產主義,自釀農家酒醉后并肩擁抱穿過煙花橫竄的街道,喧鬧擁擠的醫院,然后一塊在廁所門口排隊聊人生,第二天起來,五個人有三個食物中毒,攙扶著去醫院。
也有過只有痛沒有快的,譬如跟俄羅斯哥們在埃塞爾比亞的山里露營,我半夜牙痛醒來,死去活來,靠金酒麻醉,酒喝完了,痛還沒完。
這樣的跨年,還比不過我們一個無比平常的日子,酒足飯飽,篝火上煮一壺茶,放點音樂,點根煙,有時聊天,有時不聊,星星一顆顆地滑過銀河,滑過沙漠。
或是換個說法,10月里的那一天,我們牽著手,在漫天黃葉下跳一支舞,笨拙的你把我的白鞋子踩成了灰色,我口水舔你一臉,你一把抱起我,在黃葉紛飛的風中轉圈,笑著說,以后我們每年都來,鞋子我幫你洗,臉你幫我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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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會比那個啥啥節日,我們拿著一束玫瑰花,去某個餐館,吃了一頓飯,要更美好更深刻一些?
竊以為,節日的意義,在于提醒在日復一日的流年所忽略的東西,提供一個團聚,歡樂,表達感情的機會,但絕不是為了讓人孤獨,讓人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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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過節的原則應該是,有得過,想過,就過,沒得過,或不想過,就不過。
請不要誤解,我不是反對節日,我覺得節日挺好的,王朔在13年底寫過:“很多人都說今年的跨年夜很特別,代表著走過1314——一生一世,所以一定要找個特別的人共同度過。
多可愛的人類啊!賦予一個于路邊野狗毫無意義的時刻以特別含義,這正是人類的可愛之處,也正因如此,我們的世界才豐富多彩有滋有味。也正因為有這些美好的意愿,我們才能在這霧霾堵車高價坑爹的世界里安心地活著。”
我的朋友王阿狗也跟我說,“今年的跨年很特別,代表著走過1718,一個當妻,一個當爸,所以一定要找個特別的人共同度過。
“當然,跨完年也還有很多特別的日子,譬如1月3日4日的跨日,或是每個月的13日14日,也是代表著走過一生一世”,他舔了了一下口水,“還有1月11日12日,111,112,萬年光棍突然成雙,也很特別,還有23日24日,那就是個“愛生愛死”的日子啊,必須特別啊是不是……”
要不是我拿塊抹布了他的狗嘴,他估計能跟我嘮一整夜。
但道理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讓你開心,想抱著你轉圈,還想舔你一臉口水,不是因為節日規定我要這么做,而是因為我愛你,我想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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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的重點在于人,沒人就算逑,有人,沒有節日創造節日也可以過。
最后,對于那些非得山長水遠敲你家門,就為了告訴你你有多孤獨,而孤獨有多可憐的人,你可以給她轉述一神秘詩人的話:我愛我身邊的每一個人,我關心他們的生死,我所有的愿望就是可以找到我所愛的人,然后,挖掉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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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抱抱她,跟她說一句,“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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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覺有用,請隨手轉發拯救孤獨的同類,閉眼前請記得撒泡好尿,阿彌陀佛,預祝跨年順利,一覺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