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舊時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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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林珀和季昀賭著氣,兩人一直不說話;一邊季昀放學后留下來給顧盼盼補習,兩個人也不能再一起回家,更別說給林珀補習了。于是兩個人距離越來越遠,聯系越來越淡,像細胞分化一樣,各從其志,各安生業。

? ? 在初中余下不多的日子里,一段曾經那么穩固的情誼瞬間崩塌。多年以后再回味這段日子,大概我們會輕輕一笑,嘆息由于太年輕而錯過一段難能可貴的友誼吧。

? 時間在少男少女們顫動的筆尖和行走的腳步中滑過去。轉眼就到了中考最后一堂科目考試。六月初的天氣本該很溫和,但這天卻酷日炎炎。林珀打著傘走到校門口,抬起頭看著這所交換考試的學校大門。她的手握成拳貼在褲縫,她在心里給自己鼓氣,她想她一定要考進市里面最好的高中,這樣……才能和季昀再見面。然后她就昂首挺胸走進學校去了。她剛走幾分鐘,季昀也來到了這個門口,他同樣也看了看大門,只是他很快就進去了,并沒有過多的表情和動作。

? ? 中考過去了,這些正值青蔥花季的孩子們所有的熱情都爆發出來了!林珀和同學們一起吃散伙飯、一起唱K、一起玩游戲?!罢嫘脑挻竺半U”是個永遠玩不膩的游戲,多少人借著游戲的名義說出了多年不敢說的話。

? ? 顧盼盼亦是如此。其實顧盼盼是個很有來頭的人。她姑父是林珀學校的校長,她父母都是商人,經營著自己的公司。她本來在北京學習,但由于戶籍原因她還是逼不得已回家鄉來參加中考。也是因此,她認識了季昀。她很感謝命運讓她遇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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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個夜晚,在霓虹燈閃爍不停的包間里,她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轉盤指針指向她時她就知道她應該說這句話了。按老規矩誰不說真心話就必須喝一杯酒。在眾多期待的眼神中,顧盼盼端起一杯果酒豪爽地一飲而盡,大家都掃興地“唉”了一聲,以為聽不到任何回答時顧盼盼突然大聲地說:“季昀,我喜歡你很久了!”于是人群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都開始起哄,喊著“在一起!在一起!”顧盼盼星眸閃爍,深情地望著季昀。季昀也在哄鬧中被推向顧盼盼,突然不知是誰用力過猛,季昀一個趔趄就抱住了顧盼盼。于是氣氛更熱烈了。大家都圍著他們倆激動地喊叫。而這時林珀低著頭獨自坐在角落,她不愿意參與這場“鬧劇”,卻避免不了聽到那邊熱鬧非凡的笑聲。她知道她不能走,因為她怕被別人戳穿她的秘密,于是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到散場。

? ? 季昀到底怎么想的?他安靜地太過分了!現在,這些問題都有了答案。林珀知道了:因為顧盼盼。他喜歡顧盼盼。

? 林珀悲哀的走在街道上。夜晚涼涼的風吹得她更加落寞。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著:是呀!顧盼盼又漂亮又可愛,男生都喜歡這樣子的女生。季昀也是男生,他喜歡顧盼盼也是理所當然的。那么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罷了。換座位那么久了,從沒見過他關心問候過自己。難道這還不明顯嗎?他只是把我當做朋友。

? ? 當做朋友?她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和季昀賭氣,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或者說――證明什么?

? ? 證明?心底里一種奇怪的感覺猛地升騰起來。兩年多了,林珀了解季昀的所有脾氣、嗜好甚至語氣;而季昀也明白林珀的一切口味、動作和眼神。林珀雙頰緋紅,心咚咚跳著,手心迅速冒出了汗。走到路燈最亮的區域,她一抬頭,倏忽之間她想到一個詞――

? ? 喜歡。

? ? 林珀喜歡季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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