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不復存在,我用文字表達出來時,友人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佩服我的勇氣,怎么還是一如讀書時的簡單純情,提醒我不怕人言可畏嗎?我說有什么好怕,那就是我,為愛可以低到塵埃的一段情感經歷,我做錯了什么?唯一錯在相信了愛情,相信愛是可以為對方全情付出的真心。
我是傻,傻到有些遲鈍、多情,可我還不至于傻成連羞恥都不顧的人,但是,我還是把自己赤裸裸的暴曬在了陽光下,任熾熱的陽光煎烤,然后像剝洋蔥一樣將自己,一層一層的,不斷剝開來,直到淚流滿面,直到有人深情的為我擦拭眼角的淚。
其實,人生哪有那么多的色彩斑斕, 繁華落盡,總是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傷懷,我只想,在這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著。人這一輩子都逃離不了一個“情”字,談到感情,又讓我憶起了初為人母時,還曾感激涕零的同村女孩,為我的女兒做了兩件精致漂亮的小裙子,從裙子的選料配色與褶邊上狠下了一番功夫,就在我坐月子時,沒想到,從男人游離的眼神里,我還是嗅到了那份濃郁的曖昧,婚姻可以沒有愛情,但我容不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多年后,在娘家碰見了那個從大都市回來的女孩,想不到還是那么張揚,“對不起,凡,當年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過,我真佩服你,有勇氣選擇離異·····”
向我道歉只不過是她掩人耳目,想炫耀自己開著豪車,住著洋房的風光,我微笑著聽她顯擺,盡管心里不那么樂意,當年,是她的推波助瀾讓我烙上了離異女人的標簽,讓我的女兒一輩子對我有了無法用愛來化解的嫌隙。難言的是,那女孩滿身的珠光寶氣也未能遮掩她內心的惶恐,像是一株在秋風中搖曳飄零的浮萍,在她毫無口德詛咒丈夫與她拳腳相向吃喝嫖賭時,卻忘了自己被一個又一個老男人常年包養的齷蹉。雖說歲月早已淡然了我與她的過往,每個人的人生也沒有對錯之分,可人與人之間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卻容不得半點欺騙,走著走著,把一顆真心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生活中,總有那么一些男男女女,在百般挑逗,在談情色變,在論東家長西家短,卻忘了把自己的丑陋攤出來自省。相信類似那個“光鮮”女孩的人比比皆是,像我這樣守著清貧,辛苦耕作的人,卻顯得與潮流格格不入了。也許,是塵世的喧囂助長了人心的浮躁,名利的追逐彰顯了人性的貪婪,一步步讓我們遠離了真實,已經找不到自己最初的模樣,幾乎每個人都在下意識的將自己層層包裝,或華貴,或冷艷,寂寞或張揚的帶著五顏六色的光環,形態各異的面具在演,深怕被人看穿……
在這薄情的世界,真亦假假亦可以亂真。曾有人對我說“沒有錢,別和我談感情”;也有人嘲諷:“離異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帶著梅毒”;更有人指責:“我那不堪的人生經歷有什么資格來約束人”。我的人生怎么啦?不就是離異過,給人做過后媽又被拋棄,可我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真實,每走一步,都是在靠近陽光。回望那一路的風雨算什么,那流過的淚,歷經的痛只不過是洗盡了鉛華,讓我更從容的淡然塵世。
浮生幾許,有誰的人生又是圓滿的呢?即使是獨領風騷的偉人,在豐功偉績的光環下也有過不堪回望的心路歷程,而我只不過是最底層的平民百姓,像塵世中的一顆塵埃那樣卑微,為什么就不能容許我犯錯,容許我真情的活著?我任性,我狹隘,我容不得眼睛里有沙子,愛了就愛了,不愛了我絕不會將就。沒有什么好掖著藏著的,我就是我,仰面是天,俯首為地,天地正寬而我可以活出真實的自己。不屬于我的東西,我絕不會為了利益去迎合,感覺不到的情感,我絕不會去撕心裂肺的乞討。
當我掏空了一切喜與悲,傷與痛,樂意嘲諷我的已經沒有了下文,對我不離不棄的人還是會疼惜。我清醒: 真實總會讓人痛,無論是純美的,還是丑陋的,可又有幾人能剖開自己的內心,與靈魂對話?而我可以,卸下偽裝,坦坦蕩蕩,在這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