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遙遙牽掛寸寸相思

暑假回到家,高敏兒待上幾天后,就不愿意待了。高敏兒回家后,一般不見什么同學,也就是收拾一下屋子洗洗衣服,可是老媽老嫌干得不好。偶爾起床晚了些,老爸的電視機聲音就會開得老大,說是充當起床號聲。高敏兒一旦外出,媽媽說她翅膀硬了,就想著往外飛。爸爸說孩子大了,做什么心里有數。

其實,高敏兒知道這兩個“空巢老人”的寂寞,知道他們對她的依戀和不舍。主要是歐陽靜老約她,現在的歐陽靜完全是個話匣子,說起話來沒玩沒了。固然是她們很久沒見過面了,也是因為歐陽靜深陷情感糾纏,不吐不快。高敏兒請示完父母,就跑了。

歐陽靜的麻煩事,是愛上了一個有家有業的有婦之夫,年齡相差十來歲呢。高敏兒聽完后,要倒了。這是哪跟哪,這是高敏兒最不齒的感情。本來高敏兒懶得再理歐陽靜,可是歐陽靜堅持說自己是真愛。高敏兒也只好讓歐陽靜說出來聽聽,果真和高敏兒猜的一樣。雖然不是該男人情感出軌在先,也沒有主動向歐陽靜訴說家里黃臉婆的種種不是,可是,顯然還是老套的劇情,那就是歐陽靜的破冰之作了。

高敏兒覺得,所謂小秘真是不可靠,本來,歐陽靜無非是給她的男主角倒倒水,接接電話。然后,她看見了男主角的落寞和孤寂,于是破冰了,對男主角噓寒問暖,甚至還在男主角生日當天為他送了生日卡片。高敏兒覺得奇了怪了,這個時代還有人送卡片的,不應該是短信或微博送祝福嗎。

后來,她明白了,男主角曾經從個各種賀卡風行時代走來的人,也只要那樣的做派,更能深入人心吧。不過,也不像是個登徒子,因為他從來沒有給歐陽靜希望和承諾。可是,認為是真愛的歐陽靜怎會死心?

對于這樣一個未知結果的愛戀,高敏兒徹底無語。她問歐陽靜,什么打算。歐陽靜說也沒想怎么樣,只要能接受她的愛,名分之類的她并不在乎。可是,高敏兒提醒她,男主角在乎,所以他不會給你希望,說不準人家也根本不愛你,只是不忍心傷害你這個涉世未深的黃毛丫頭罷了。

整個暑假,高敏兒都聽著歐陽靜的故事,直到那天,歐陽靜說男主角居然要把她派往省府總公司了。高敏兒說,“看吧,他終于無法忍受你對他的騷擾了吧?把你派地遠遠的,看你怎么辦?”

歐陽靜很淡然地說,“那我就去吧,如果已經給他造成了困擾,不如瀟灑地離開。”

高敏兒一下子無語了,整個假期聽的不都是歐陽靜的絕不放棄嗎?怎么就放手了?但是,在心底,高敏兒又覺得歐陽靜幸好不是所托非人。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沒有弄到原配來算賬,歐陽靜還有了升遷。

結果,高敏兒反而為歐陽靜送行了。后來,歐陽靜告訴高敏兒她很喜歡省府的環境,或許她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于是,高敏兒就納悶了,難道一個人的感情可以這么容易地開始,也可以這么容易地結束嗎?為什么《紅樓夢》里的林黛玉那么死心眼?愛到了嘔心瀝血,命赴黃泉?那么她還是不夠了解歐陽靜這個小妮子的?人心似海深,歐陽靜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錯。

期間,云飛揚好像少了很多顧忌,給高敏兒打過好幾次電話。但是,高敏兒知道他們還在原地兜圈,不咸不淡罷了。有好幾次高敏兒特別想和云飛揚說說歐陽靜的故事,她想知道云飛揚是什么看法。云飛揚會認為歐陽靜勇敢還是不堪呢?

到底,高敏兒沒有說,畢竟歐陽靜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對一個異性這么揭人隱私,高敏兒做不到。后來,她和左悠楠有過交流。左悠楠說歐陽靜很聰明,既然得不到,就鋪平當自己升遷的墊腳石也不錯。不過,左悠楠說沒發現,歐陽靜的道行這么深,上大學時,到底是小瞧了她,一般人遇到歐陽靜估計肯定要投鼠忌器了,歐陽靜的事業肯定一帆風順。

高敏兒對左悠楠嗤之以鼻,她不明白好好的一段感情怎么到了左悠楠嘴里就變相成升職記了。

左悠楠說,“高敏兒,你太不了解人性了!云飛揚這樣的人,明白不屑于;我自己,是明白可以理解;歐陽靜,肯定是明白還敢干,當然還取決于當時的誘惑的大小;只有你,不明白也不屑于。以后你在實習中可得長個心眼,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要不然,去我家公司吧?我罩著你,沒人敢動你。或者,我們可以去找云飛揚,他家的公司,不會有這樣的風氣。”

高敏兒笑了,“不是為了見云飛揚找的借口吧?我才不去呢,我要憑本事,從頭做起,演繹一本開朗少女成功記。”高敏兒對自己自信滿滿,畢竟,到現在她還沒輸過,也還沒見識過潛規則的可怕。

“就知道你不會的,算了,我就等著看高敏兒升職記了。”左悠楠知道高敏兒的執拗和不肯妥協,這種情況下,不讓現實碰幾次壁,高敏兒是不會學乖的。

高敏兒還碰到了李守薇的媽媽,聽說李守薇暑假沒有回來,李守薇一直在打工,已經賺取了很多工作經驗。忽然高敏兒感覺人家李守薇已經起跑了,早就把她甩出好幾條街了,她可是晃晃悠悠地到大四的,心里從未著急過。高敏兒也開始懷疑自己能找到實習單位嗎?

一次,云飛揚打電話問她假期這么閑,怎么日志都不更新,連個說說也不發,不知道他現在是遙遙牽掛寸寸相思嗎?

“就是因為太閑了,思想都滯住了,才沒心思寫東西。”高敏兒沒有解釋只好找了個解釋。

“閑的話,也不給主動我發個信息;就算不主動發吧,至少要及時回復啊。”云飛揚在那邊算是有些小抱怨吧。

“不都是些問候短信,有什么可回復的?又不會耽誤事,能回就不錯了。”高敏兒沒覺得有多嚴重。

“你真是不一樣啊,我對你的短信,一個字恨不得讀十遍,什么叫相思,你看來沒有什么體會……”云飛揚簡直要無語了。

“哎呀,是你想太多,一句話就是湊在一起的意思,真夸張居然要讀十遍,看來還是你更閑。”高敏兒想象不到大男人的細致樣。

“好吧,我正式告訴你,每天的作息時間,每天的所作所為,每天的吃吃喝喝都要詳細告訴我,必須附帶圖片配以文字。”云飛揚只好來硬規定。

“不!就不!絕不!我大腦又沒出問題,還不至于要通過圖片和文字來記憶吧?這些瑣瑣碎碎的東西,報告給你有什么意思啊?你看著不煩嗎?你不工作嗎?”高敏兒才不會呢,她在生活上是大而化之的。

“高敏兒,你大腦還真是有問題。你也不想想我為什么想知道?每次你都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我無法想象,讀你的東西就是為了掃除工作中的煩惱。聽好了,必須發!”云飛揚也有霸道總裁的嘴臉。

“將在外不由帥,你等著去吧。你等到花兒也謝了,看我會不會寫?”高敏兒根本不吃云飛揚這一套。

“是我前世欠你太多嗎?你怎么沒一點感覺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云飛揚確實拿高敏兒沒辦法。

“云飛揚你苦情戲看多了吧?完全都不是你的風格,立馬反轉。要不,我就掛電話了!”高敏兒悠哉悠哉地說道。

“你呀,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說真的,你能早些回來嗎?”云飛揚只好換個話題。

“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我回去那么早,干什么?最后一個暑假了,也難得這么沒負擔,怎么也得多陪陪我爸我媽。”高敏兒說的是真話。

“你怎么就沒想著……”云飛揚話到了嘴邊,留了一半,既然“情到深處無怨尤”,或許還是自己太急切了吧。

“想著什么?找實習單位嗎?我在網上已經提交了很多份了,就等回信呢。找工作吧,好像還有點早。”高敏兒好像完全沒有接上線。

“你就故意吧?學會裝傻了?也是進步,什么樣的你都是正常的,你何曾按牌理出過牌?”云飛揚也不和高敏兒計較了。

高敏兒吐了吐舌頭,是啊,自己裝瘋賣傻的功夫見長了,都說傻人有傻福,看來是真的。云飛揚圖她什么,還不就是她這個人有些不一樣吧。也許有一天也會膩吧?

不過,自此這通電話后,高敏兒也會把自己喜歡的圖片和文字發給云飛揚。雖然他們不是伯牙子期,但是云飛揚總會給她滿滿的相知感。她收到云飛揚的回復會開心地笑,可是她不能讓他知道。

愛情對高敏兒而言,不是簡單地試探和被試探,也不是簡單地明了被明了;可是,對云飛揚,好像是揪心地牽掛和被牽掛,也是刻骨地思念和被思念,只能說明他們之中有一個確實不在愛情的道上或是兩個人不在同一個頻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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