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熟識的人們
文 ? ?櫻小落
常常在我所居住的這片社區的街頭,在迎面碰到某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是知道的,這個人經常會見到或者偶爾見到,他(或)她就在我生活的圈子范圍內,或曾在這邊的菜場里賣過菜,或曾在這附近的街上開過商店,或是就是我們這附近的小區住著,或者是在菜場里曾經碰到過臉熟的某個人。我所居住的城市一角。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曾經的社區在漸漸增多的新小區面前,漸漸變老,或者正是生活在這慢慢老去的社區里,人們才日漸熟識。
這種熟識,不是大街,也不是整個城市,就是我們自己每天出入的社區,菜場、雞零狗碎,油鹽醬醋,人們在這里可以胡思亂想又不假思索,可以不化妝,不打扮,不穿高跟鞋,頭發或披或扎,走路或停或慢……像是把這最為現實的一切凝固下來,在我的認知里唯有現實才是真實的,這些叫不上名字而又彼此熟識的人們,構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在我住的社區附近的菜場里有一個賣肉的丫頭,個子不高,圓乎乎的臉上特別的有肉,無論你買不買她家的肉,她見人就會熱乎乎的喊著大哥、大娘、美女什么的,她整天笑瞇瞇的,惹到大家都喜歡到她家的肉鋪割肉,也習慣了到她的鋪子里。大家都喊她丫頭,她經營的肉鋪“丫頭肉鋪”的匾額也高高掛在。大家都丫頭丫頭的喊著,反倒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本來的名字。別看丫頭她年齡不大,但是這菜場賣肉已經有些年頭了,在平常女孩眼里那么半匹子肉,在她眼里根本不算個事,排骨也是剁的咣咣的,有時候和家里那人一起去賣肉,常常給她開著玩笑,“丫頭,有男朋友了嗎,怎么不叫過來幫忙。”她總是樂呵呵的說,還沒有那,姐有合適的給我介紹唄。丫頭小小的年紀整天忙活著肉鋪的事情,從來也沒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賣肉有什么不好,整個人陽光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賣肉的丫頭不見了,肉鋪依舊叫做丫頭肉鋪,不過換成了一對小夫妻經營,我依舊習慣到那里割肉,亦如那個肉肉的丫頭還在一樣。在菜場里有好多如丫頭一般熟識的陌生人,那一對中年夫妻,帶著老人和孩子在這里買菜,那邊兄弟二人帶著各自的老婆,開著饅頭鋪,還有賣豆腐的小伙子,林林總總的人們,他們在這個菜場經營了多年,早已經成了這社區的風景,或來或走。
行走在這個社區的周圍, 對于我所熟悉的社區環境,時不時和在這些熟識的陌生人打著招呼,如同盛夏的正午所獲得一種特別的超然感受。有一種特別的平和感覺。那個時候,小街里面有隱約的煙塵和蒸氣,各種蔬菜和瓜果在陽光下泛著光,陽光所帶來的眩暈和正午時分的困倦絞裹在一起,有幾分的倦怠又有幾分的午后的慵懶,使得真實感和存在感全然喪失,不知何來,不知所終,沒有恐懼,些微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