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手捧老家院落里的黃土?xí)r,突然幼稚了許多——
這不是刻意的發(fā)泄壓力,而更像是一種久違的執(zhí)念——我,如頑童般揉捏手中的土石,一次又一次,捏碎了一塊,就又找第二塊……
陽光如縷,任思念穿梭;清風(fēng)若織,憑過往起落。
從自以為長大的那一刻,再到如今,我第一次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些許灑脫——真正的灑脫,它不屬于少年懵懂時的有樣學(xué)樣,也決不是青春當(dāng)頭的“慷慨”帥氣,更不會像大眾從攝像視角中看到的那樣有著優(yōu)雅的舉止。
它,屬于童年的云淡風(fēng)輕,是大忙人不禁偷閑時的無所顧忌。它帶給你的感覺如同冥想一般,而卻讓你如同木雞一般。
通俗地說,真正的灑脫,是真實。
——題記
一、
畢加索說:我在十幾歲時畫畫像個古代大師,但我花了一輩子學(xué)習(xí)怎樣像孩子那樣畫畫。
有人認(rèn)為,一個人真正在活著的日子只有童年。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如此,每個人一生下來都是塊通靈寶玉,有著各自的紋理與質(zhì)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玉石或相互碰撞,或自我風(fēng)化,漸漸的,紋路不再清晰,質(zhì)地不再甜潤。
最早一批的智者為了彌補(bǔ),忍痛用刀錐為自己拋光、雕鏤,窮盡一生來返璞歸真。
而后來者中有些聰明人,看到了智者作為“工藝品”的美麗,為了提高自己的價值,跟在智者身后滿懷期待地學(xué)著“整形”,費(fèi)盡心機(jī)去金玉其外:剜心以求形狀之奇特,抹油以求手感之滑膩,刻字以求意義之重大。殊不知,沒有滄桑作證,就像是一款應(yīng)用沒有評價與星級,訪問你的只會有好事者。
小生問:“世間欺我謗我惡我騙我賤我,如何置乎?”
老叟答曰:“只要忍他讓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人,不需要也不可能避免被劃傷,但每一條劃痕都需要用心去融合,才能使之成為你的一部分,或許日后你有能力為自己雕鏤,那一片片滄桑,便是你贈予世人的禮物。
二、
埃薩爾有言:“所謂的‘大人物’,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渺小;真正的大人物,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偉大。”
沒有一個人是住在客觀的世界里, 我們都居住在一個各自賦予其意義的主觀的世界,所以我們往往自以為是,往往懦弱自卑(當(dāng)然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感,因為我們都想讓自己更優(yōu)秀,讓自己過更好的生活),又往往矯揉造作。
于此,意義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玩意兒,它本身沒有什么用,卻可以“空手變東西”,它變出我們后又只是告訴我們:既來之則安之。而這,即是所謂的意義吧——
而這,也是多數(shù)國人的人生觀吧。
既然來了,就好好活;既然遇見了,就“見者分一半”;既然做了,就不后悔……而這,即是華夏的灑脫吧。
三、
當(dāng)我手捧黃土,像孩子一樣地不停揉搓它們時,我所想到的,若是寫下來,即是圓滿了初心。
后記:
[摘]
人最怕:
深交后的陌生,
認(rèn)真后的痛苦,
信任后的利用。
人生差不多,
就是這樣一個飯局:
既要跟相悅的人推杯,
也要和厭見的人換盞。
一頓飯吃下去,
你可以領(lǐng)受一顆心,
也可以見識一副嘴臉。
吃到最后,
你還能在這個
言不由衷的筵席上
熱鬧和歡笑,
就是你承載世界的能力……
——馬德
而這種能力,是個灑脫吧!
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