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做了個夢,想來是別人的人生,我記下來,如果以后她來找我,還能記起這事。
我出去一個多月回來,家里搬家了還多了一個年紀不少我多少的肥墩墩的養(yǎng)妹,卷發(fā)扎在了兩邊耳旁,圓胖胖的腦袋臉頰上掛著紅焉,算來真是白里透紅不曉得這是腮紅效果還是她當真一副童顏。變化太大雖不明白怎么回事也沒細問,父母的決定是他們的自由,換個家無所謂,就是我老迷路,出去回來都像走迷宮一樣,倒是發(fā)現了周邊發(fā)現不少美景,有個像景區(qū)的湖,聽說也算是個景區(qū),岸堤上插了一條的彩色旗子,風里挺張揚,彎彎延伸到有點距離的地方。我照常上下班,聽聽幾個女朋友叨叨她們公司人員調用的事,貌似是那個小偏的地方她們集團公司建了個什么對外宣稱很高大上的項目,現在是向他們分散的小子屬公司各種借調,盡顯小氣。聽說我搬家了一姐妹要去我家坐坐,我倒是一邊走一邊仔細想是哪條路哪個彎口,卻不巧看見前面父親拖拉著那個養(yǎng)妹回去,又是哄又是拖拉抱,像是對待淘氣的孩子,像是對待曾經年幼的我,我睜睜看癡了,估計貌似平靜的面容下神情定然細讀得出五味雜陳,是我的父愛被陌生人侵占,還是她就是私生子,或者母親也寵她如寶,本就是他們兩的孩子,或者她跟父親關系特殊,怎么能有親哄,父親帶著胡渣下的暗深皮紅色的唇瓣挨著那坨嬌紅少女粉的圖面真實惡心到我了,什么鬼!什么人?什么情況?腦子成了一灘漿糊分不清那個想法先來后到。我看看身邊的女友,她圓圓的臉蛋特別好看,我盯著這張漂亮的臉上那副明亮的眼睛,恰恰看到她眼神里的回應,這機靈的表情顯得她格外有智慧,至少通曉這般俗事人情的,我?guī)е是蟮貑枺憧矗L得跟我像不。她微湊一下眉頭,透露一絲同情,又回到那個精明世故的女子,嚴正地對我說:你傻啦,這事太蹊蹺。是啊,這是事太蹊蹺,但是問題在哪里。女友在我耳邊說了太多猜想,我一句也沒聽清,突然聽到她說了一個詞,心口如電流一擊,什么什么催眠,我猛地偏過頭望著她,癡了一會,回過神來見著她驚訝地等我說句話,我說:這樣,你先回去,保持電話暢通,有情況我立馬聯絡你。
我回到家看看母親,猛然意識到,我的母親什么時候換了副模樣,父親也是,印象中不對,卻又辯不出問題在哪里。
關于夢的記憶按時分消退的,中斷一下就記不起中間細節(jié)了,然后有一天,某件事,某個場景,某個人某句話,引起心理惶怔,是不是曾經已經經歷過這段,恍如夢中。
就在新家附近找到線索,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養(yǎng)著許多泥鰍類的軟體動物,入眼的是一本清黃色的小宣傳冊子,大約是講他們這種理療如何神奇什么的,其中有個字眼,約莫是電流催眠,看著心跳的速度,胸口漸漸麻起來,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漸遠留下清楚的呼吸聲。是的,還有許多個小本子,女友驚呼到:找到了,這是你公司名字,你爸報的。我覺得有些眩暈,一股腦拿了七八個不同的小本子想要離開卻被攔下來聽這里的店員講那些亂七八糟的神奇的理療,神奇到幸福人生,只要你有想要,沒有不能實現的。我一閃而過的意識提醒我,我的家人,都被催眠了吧。他們的那個養(yǎng)女,是誰。我欲走,我的女友果是機靈,她在一邊聽人家胡說八道中一邊找到了一個用戶簽名的冊子,擼起就拉著我沖出去了,嗯,至少證據在了……
第二次,我的父親母親一同在這家神奇的店里了,我逼問父親為什么要換家在這兒,跟這家店怎么扯上關系的,哪里來的養(yǎng)女……我不知道我當眾這樣問他是否合適是否語氣嚴厲,除了我腦里一直在念叨,我得救你們,還有什么呢!我見到了一張紙,略有皺意,寫著用在我父親身上的話術,原本清楚記得前面兩句,已然忘記,大意是仔細想想自己的人生,加上一句社會主義忽悠人的官方話語,對父輩這樣年紀的人很是受用,再接著就是現在想要什么……我不知道是引導作用還是父親內心真實所想,大約是對母親的不滿意,人到中年可想再要個年輕的妻子?!母親當場大怒,哭訴自己多年對家庭的辛勤付出……聽得我煩,便突然發(fā)火了,對著母親一頓數落,你省吃儉用勤儉持家算得了什么,你看你發(fā)福的,你看你的臉你的皮膚,你看你說話的語態(tài)你的見識,你都不管愛自己你指望他愛你……后面說了什么不記得了,我當時肯定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與其說我在數落母親不如說我在同情可憐她,我心里對她滿是心疼,和對父親的痛恨,痛恨到我都不想跟他吵架,我母親的位置怎么可以有別人取代!我母親的愛怎么能由別人搶走!家丑不可外揚,氣的我把他們先拉回了家。
事情怎么解決還是一團迷糊,但總是要解決的,情緒頭上,不便沖動行事,可以肯定的是,那家店可比想象中的更不簡單,不用害怕,我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