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菲兒在頭痛之中,居然還想著讓這個不知身份的女子打開須彌芥子。
女子忍俊不禁:“還是那么愛錢啊,索菲西亞。”
這個名字一說出,雪菲兒頓時驚訝得忘了頭疼:“這是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誰呀?”
七夢已經再次吼了出來,沖上去對著那女子一掌劈出。女子反應不及,竟然以肩膀生受這一掌,后退了數步,身上光芒大盛,把七夢掌風推出的黑色靈力頂了回去。七夢還要再次出手,燕不工攔住了她。
苗臻真看了一眼燕不工,對他的行為很是贊賞,因為他們都看得清楚:“原來你靈力雖強,卻是不懂打架的。”
燕不工道:“嗯,是又一個寒冰啊。”
女子道:“說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動手呢。這位對我的反應這么大,想必是魔族。”又看看一旁的苗臻真和余沐瑤。
燕不工道:“你到底是誰?!”
女子道:“我是來找索菲西亞,她離開家太久了,現在家中有事,急需她回去。”
雪菲兒道:“你找我,我就和你回去,顯得那么任人擺布,我才不要。”
女子有點急切:“你這是什么都忘了嗎?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完成,你身上是有責任的,必須和我回去!”
雪菲兒冷笑道:“只有我才能完成,難道就是我的責任嗎?你說了算?要想我和你回去,不如和我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雪菲兒這是知道女子不擅武力,所以耍賴。“……哎呀,頭太疼了,為什么你一來我就頭疼?因為這個我也不能和你走,頭疼死我怎么辦?”
女子無奈道:“你真的不回去?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嗎?”
雪菲兒答得飛快:“不想!!”
女子眼珠一轉:“你要是跟我走,我就把須彌芥子打開,水云蓮都給你。”
此言一出,真是擲地有聲,苗、燕都轉頭緊盯著雪菲兒,連七夢都停止了掙扎。
雪菲兒糾結得面容扭曲,終于痛苦地說了一句:”不要!”
女子竟與其余眾人一并舒了一口氣,欣慰道:“沒想到你離家這段時間,成熟了……”想想就轉身欲走。
燕不工橫刀一攔:“且慢!你到底是誰,來得這么容易,可不能這么輕易走了。再者,你說我們燕氏怎么淪落了?!”
女子微微一笑:“我雖然不會打架,但是你可攔不住我。”玉指輕輕伸出,在媚牢上一點。她手指所點之處,刀的表面頓時如同液體,水波蕩漾開去,刀上所附的女鬼從水波中脫身而出,顏色從深灰變為純金色,竟是瞬間被超度而去。
燕不工啊啊大叫,忙把刀挪開,已經脫出數十個女鬼,燕不工將媚牢護在臂彎之中,真如割肉剜心一般,眼看都要哭出來了。
女子笑道:“燕氏千年大族,何其煌煌,怎么出了你這等以女鬼煉刀的家伙?若你不是淪落,誰是淪落?”話音未落,翩然而去。她一離開,七夢和雪菲兒漸漸恢復平靜。
燕不工委屈不已,余沐瑤道:“沒事的,幾個女鬼嘛,反正你再買就是了。”苗臻真道:“我幫你買!”七夢道:“這么點兒事情,要不叫雪菲兒抓給你!”雪菲兒還在琢磨須彌芥子,沒搭腔。
燕不工哽咽道:“我不是那種拿女鬼煉刀的人!我只是用她們壓制刀的殺氣,這對她們超度也有好處……為什么這么說我,太欺負人了!”
余沐瑤道:“別傷心了,我家有很多好玩的,讓你見識一下。”
燕不工因此被安撫了,裝作猶豫道:“好吧……七夢,你慢點開車。”
七夢悻悻道:“我手抖,開不了太快!”
眾人便上車,苗臻真問雪菲兒:“怎么,你居然不要水云蓮了?”
雪菲兒道:“誰說我不要了,我覺得你肯定能打開!……萬一打不開,你能不能送我一些,你說你有很多……”苗臻真對以燦然一笑。
不出所料,再次出發之后,七夢的車速并沒有降低……
須彌芥子還是飄蕩地跟在車后,沒有人注意到,須彌芥子的顏色,變得明亮了些許。
余沐瑤在前面引路,沿著高速公路行駛不久,轉上一條狹窄山路,勉強夠吉普車通過,但這條路鋪得極平整。道路外側就是懸崖,百年的樹木挨著彼此向天空極力生長,此時都在月光下沉默著,鳥巢處處可見。繞著山勢前行,轉了幾個圈,又走了一會兒,一道綠植圍墻突然出現在道路前方,圍墻上面盛放著各色薔薇花。
山路一直延伸到圍墻前,花朵掩映著大門。機車并不減速,門就自動開啟,待吉普車通過之后,又徐徐關閉。
圍墻之內并不大,路徑蜿蜒,路旁數棵高大的海棠,枝頭花開團團。海棠樹一側有小湖,湖畔小小的一棟住宅,除了向湖一側是透明玻璃構造,整棟雪白,門廊下燈光溫暖。
機車先開到住宅一側的車庫,庫門一開,十幾臺重型機車整齊排列,全是黑色配以大朵海棠花裝飾,海棠花的位置形態各有不同。
余沐瑤看著眾人驚嘆,得意溢于言表,又說:“我可是輕易不會領人到我家來的。”燕不工道:“那當然!我都是第一次來!”
夜色已深,余沐瑤安排眾人休息,雪菲兒要在客廳陪著寒冰,其他女生們分別在二樓兩個房間,燕不工睡在客廳地上。對于這種安排,燕不工沒有一點怨言,能夠到余沐瑤家中,這種幸福讓他久久無法入睡,又和雪菲兒討論,江辰會到哪里去療傷,有沒有什么好的療傷辦法,是不是應該讓江辰一起來找余沐瑤看看。雪菲兒便問道:“余沐瑤都是怎么給人治病的?”燕不工道:“說來我也不知道,而且她一般都是讓那些人自己找個清靜地方,她去那里,我從沒聽過她把誰帶回家中治療。”雪菲兒道:“這么有個性,卻對我們挺好的!而且還不要錢!”燕不工聽雪菲兒三句不離“錢”字,無奈嘆息。
第二天一早,余沐瑤把大家領到客廳旁邊的一個屋子,屋子中間一張長桌,上面琳瑯擺著各種玻璃器皿,燒杯試管冷卻劑一應俱全,周圍靠墻立滿柜子。
燕不工疑惑道:“你難道是個化學家?通過給別人吃化學藥品治病嗎?”顯然,這也是其他人的疑問。
余沐瑤白了他一眼,穿好白大褂,戴好手套眼鏡,打開一旁的柜子,拿出了——
一袋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