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夢忽然再次返老,這本不應該發生。
一直浮在七夢盒子上方的須彌芥子,猛地放出耀眼的光芒。雪菲兒只覺得心頭一跳,即刻頭疼難以自抑,不禁吼道:“又來了!是不是那女的又要出現……”從須彌芥子的光芒之中,果然走出了那個神秘女子。
余沐瑤站起身來,臉上換了神色,溫柔美貌醫術超然的她竟似變了一個人。她先是側過頭盯著那神秘女子,看見來者做了一個“任君處置”的手勢,而余沐瑤能夠看出此人的血脈絕非敵方,便打定主意,于是轉回頭來。
被余沐瑤帶回家的五個人,寒、雪、苗、夢、燕,此刻七夢已經返老,雪菲兒戰力大減,燕不工張皇失措,只會重復著:“沐瑤,這是……?”寒冰和苗臻真失了主意,不知該怎樣面對這個剛剛醫治過自己的恩人,場面一時僵住。
因頭疼徹骨,雪菲兒盛怒之下,勉強飛身上前一掌向神秘女子劈下,卻不料那女子手腕一轉,結了一連串奇怪的手印,雪菲兒痛苦地呼喊一聲,便委頓在地上,喘氣急促:“你原來這么厲害,之前都是裝的!!”
寒冰見此情形,強撐著站起來,被余沐瑤輕輕一推便跌坐回去。寒冰便強行運氣,將全身靈力集中在手中,竟形成一個半尺見圓的靈力球,奮力在手腕一擊,要將這靈力球借勢推出,用力之猛,手腕幾乎折斷。苗臻真靈力仍未恢復,想幫助寒冰將靈力球推出,兩人奮力許久始終不得法,終于靈力消退,寒、苗二人都被靈力反噬之力震得吐出血來。
燕不工睚眥欲裂:“沐瑤!!!這到底是為什么!!!”終于將媚牢亮出,不知名的女子笑道:“你忘了你這刀怕我么?”
燕不工道:“燕某受人之托,將寒冰送來療傷,為何你們……燕某拼死,也要護她們周全!”
余沐瑤凜然道:“這個叫七夢的是魔族,你知不知道!”
燕不工道:“所以呢?”苗臻真道:“七夢從未害人,行事比一般的仙族妖族還要光明正大,怎能因魔族身份便傷害她?!”
燕不工忽然:“……哎?”左手揉著眼睛,不停晃頭,“怎么……好困……沐瑤,你竟然連我也……?!”媚牢脫手,倒地昏睡不起。
余沐瑤亦奇道:“自己吃了什么不該吃的,卻怪在我身上?”雪菲兒卻暗自后悔,原本看燕不工只有半杯橙汁,好心分了他一小口蛋糕,卻不知蛋糕里放了什么東西,竟然讓燕不工昏睡過去,這生死瞬間,只有燕不工還是戰斗值全滿的,如今竟指望不上了!
這般想著,雪菲兒只覺得頭疼更劇烈了,眼前一黑——
寒冰只見雪菲兒如同那天在貓族禁地之中一般,雙眼血紅,頭發散亂,面目猙獰,不禁叫了出來:“雪姐姐!”
雪菲兒聽得聲音,直直向寒冰撲去,寒冰心中悲痛,想著若不是帶自己來療傷,可能雪菲兒不會再次發瘋,大家都不會在此遇險,憑空生出尋死的心思,竟然避也不避。
神秘女子卻飄然攔住,兩手如拈花拂柳,又結了一個手印,雪菲兒仰天躺倒,神色平靜,再無猙獰之態。
寒冰撲在雪菲兒身上,抬起頭望望余沐瑤,再望望那女子,不知該說什么。
轉瞬之間,五人或昏迷或返老或戰力全失,若松明等人還活著,該來這里看看何謂兵不血刃。
那女子見制服了雪菲兒,便向余沐瑤道:“此女我要帶走。”寒冰聞言,便盯住女子,心中拿定主意,因此并不發怒。
余沐瑤道:“我這個地方本不是人人都能來的,你這樣不請而至,起碼要報上名號。”
那女子輕輕一笑:“你姓余還是姓由?相信你能感覺出來我的血統,我是青氏。”
余沐瑤道:“青氏,看你的年紀,莫非你是青幼玉么?”
女子頷首:“是我。這樣我可以帶她走了吧。”
余沐瑤道:“請便,只是以后不要再到我家來了。”
青幼玉笑道:“怕是難免麻煩你。”虛空一招,須彌芥子輕盈浮于掌心,青幼玉指尖一點,光線旋轉,殘影絢爛之中,須彌芥子的入口打開了。青幼玉指向雪菲兒,卻不料寒冰緊緊抱住雪菲兒,青幼玉想想,便將兩人都引入須彌芥子之中,然后將入口關閉,把須彌芥子收入袖中。
余沐瑤道:“須彌芥子認主,你怎么帶走?”
青幼玉道:“一切光明燦爛之物,皆聽我青氏調遣。之前我在路上,將須彌芥子凈化,為我所用,要不然,我也找不到你家所在。”
余沐瑤看看青幼玉,戒備之心更盛,青幼玉目的已達成,便轉身要離去。苗臻真問:“你要把她們帶到何處?”
青幼玉道:“放心,我并不會傷她們分毫。”身上光芒耀眼,熄滅后消失不見。
余沐瑤道:“苗大小姐,我會繼續為你醫治。你吃的蛋糕絕無他物,我做這些只是要收了魔族這個人。”
苗臻真道:“七夢是我帶來的,你這樣對她,你不怕醫好了我,我找你算賬么?”
余沐瑤道:“苗大小姐,你身上還有整個貓族的擔子,相信無暇他顧。況且我治好你,以你的性情,絕不會對我不利。——距上次神魔大戰就要滿一千年了,劫數將至,你我身有血統,都不能置身事外,必須集中所有的力量對抗。”
苗臻真道:“冠冕堂皇!你不知神魔大戰之時,魔族是為何能與神族分庭抗禮的嗎?七夢雖為魔族,卻可以為我助力,你,還有你們家族卻如此在意神魔之分,恐怕此次劫數,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