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有一個愿望,希望能活成大哥的女人,撒嬌賣萌,得心應手,屢試不爽。
后來,不偏不倚,活成了女人中的大哥。你能想到我一個嬌滴滴的女生走在大街上,被一群大男生喊“微哥”時的心里陰影嗎?
好吧,確實也沒有多嬌,充其量能在大概一米的位置,能讓對方認出來我是個女生。
認識許久的朋友都說,我可能投胎時,一著急跑錯了道,所以才錯了性別。
你看,他們凈瞎說 。
就算我頭發(fā)剪到后耳根,左手邊經(jīng)常摟個小女生,偶爾嘴里酷酷地叼根煙,而且一言不合,總愛反手就抄旁邊的板磚……
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現(xiàn)在的我,把煙酒打入死牢,蓄起了長發(fā),買了一大堆可愛風的女生服,看見帥哥就臉紅到脖子跟兒。
許久不見的朋友第一次見我這個樣子,差點驚掉了下巴。
“微哥,你……你變性了?”
我淡淡一笑:“嗯,前兩天剛做了個手術?!?/p>
我轉(zhuǎn)頭,聽他們低聲笑:“這樣也好,免得你總跑去追別人。”
我就大笑:“記錯了吧,姐什么時候主動追過人?”
他們竟突然間都噤若寒蟬,我也再裝不出來,趕緊轉(zhuǎn)身,朝他們擺擺手,說下次再見。
身后的人可能都已散去,耳邊有低低的風吹過。
我抬頭凝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就記起那個人。
他陪我渡過那些整夜整夜失眠的日子,他從四處打聽我的消息,然后一遍遍叮囑我別再沾煙酒。他一句句聽過我訴說對他人的情深義重。
后來,那個人,在歲月的青苔里,隱去痕跡。
后來,那個人,被我束之高閣。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只記得那一個場景。
“我喜歡你,你要不考慮一下做我男朋友?”
他不可思議地問我:“什么?”
我聽著他的語氣,頓時心涼了半截。
“好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p>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問我:“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答案?”
我就嬉皮笑臉地問:“那你是答應了?”
他說:“嗯。”
那一天,似乎是很久以來,我最開心的一天了。
身邊的朋友見我如此,都紛紛勸我,這次要好好的,別再三分鐘熱度。
你瞧,差點忘了說,我在此之前,喜歡過多少人,我自己都記不大清了。就連身邊的朋友都怕極了我三五天換個男朋友。
而我美名其曰:跟著感覺走。
我不清楚,這次跟他說的“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含有多少真情,又帶著多少假意。
當時的我,只覺得,這個人,比起那個我花了整個青春去喜歡的人,實在好太多,所以我喜歡。
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會跟我說一些溫暖的情話,他會陪我看深夜里斑斕的星空,也會時時刻刻提醒我戒掉煙酒。
他對我說,以后要帶我去最美麗的地方,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只有我們兩個。
他偶爾也會深情款款地說,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我沉默不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滿眼憂傷的看著我。
次數(shù)多了,我居然開始不屑一顧。
你看,我多討厭哪,是我把他拉入愛情的這條河,我又開始在想,如何全身而退。
“就這樣吧!”
開始是四個字,結(jié)束也是四個字,說開始的是我,說結(jié)束的也是我。
那天,應該是開心的,因為我喝了一整晚酒,唱了一整晚歌,因為他,戒了許久的煙,也終于被我重新加入了規(guī)程。
朋友說,你太狼狽了。
我笑了,說,不,我自由了。
那晚,我把他的備注改成了他的名字,連名帶姓,最初的樣子。
我原本以為,那些過去是我漫長生命里的插曲。
可后來的很多時間里,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我余生的回憶碎片,隨便挑出一片,都足以令我淚流滿面。
我開始想方設法,想與過去做個了解。
我開始留起長發(fā),扎起馬尾。
我開始丟掉那些讓我上癮的煙和酒。
我開始學著微笑,看大街上擦肩而過的那些帥哥美女,養(yǎng)眼又養(yǎng)心。
朋友都說,我變了。
是的,我變了,我想變的更好,然后遇見更好的他,然后向他說說我所有不值一提的迷茫。
可是,再次遇見的時候,我居然緊張到說不出話。我明知道他在身后,卻仍舊鼓不起勇氣去問他。
我在前面坐著,他在后面坐著,好幾個小時之后。
他開口說:“好久不見”
我說:“是呀,好久不見。”
他說:“還好嗎?”
我說很好!
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忍不住落下淚。
我很好,很好就是我一個人坐車路過無數(shù)街道,我應付著生活的些許算計,我抵抗著命運偶爾的不懷好意,那些糟糕透頂?shù)臅r候我都想打電話給你說,我怕,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我很好,雖然有時很想你,卻依舊學會了放下。
我錯過你,錯過了一整段青春。
人總是這樣,丟掉愛你入骨的那個人,反而去把另一個人愛到骨子里。
嗔癡愛恨,總是事事不如人意。
我有時在想,如若人與人之間的遇見能夠選擇的話,我很想和他于現(xiàn)在遇見,從他叫什么名字開始。
這個時候,他剛好成熟,我剛好溫柔。
@Yw
@我是涼木汐,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如果你有故事,就坐下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