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脫韁的新生活
甄魚原本不是一個性格太過外漏的女孩,外表矜持,其實內心火熱,思維偶爾過于發散,文藝的講,就是靜若處子卻內心狂野,腳下一塊苔蘚,心頭一片原野。通俗的講,就是有些悶騷。
大學開學就迎來了為期一個月的軍訓,每天早上五點多就得起床,厚厚的防曬霜涂上,晨跑,早飯,早上八點到十一點半,下午兩點半到六點,超強度的體力消耗,甄魚和舍友只覺得每天的飯量劇增,覺得食堂的飯真香啊,比漓江的水還吸引自己,后來經同學一提醒,才發現體力消耗太大了。對了,后知后覺也是甄魚的一大特點。
每天都在爭分奪秒的睡覺,六點二十集合,四個姑娘嘰嘰喳喳,決定將鬧鐘定到六點零五,最喜歡的歌當鈴聲,幾天后就對它深惡痛絕了。
最幸福的事情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軍訓中間休息的時候,土木專業、國防專業男生較多的院系看到女生多的專業,就開始放肆撩妹,女生多的地方,羞澀得多,膽大的也多,很快就展開互撩模式。甄魚是從來不會參與這些的只是在聽到好笑處時低頭淺笑,或者偷偷幫忙出主意。
晚上卻不能早睡,因為要去聽大二大三師兄師姐的宣講,雖然小半個月下來,只感覺得到師兄師姐口才越來愈好,自己卻昏昏欲睡,沒有得到什么實質性的幫助,明明累的要死,卻不敢不去,畢竟自己是新人,對他們所說的不去就要扣自己學分嚇住了,其實,呵呵,他們連自己的學分都管不住,又怎么扣我們的。
宿舍四個女生,很快分成了兩個行動小組,早來的兩個一組,晚來的兩個一組,直到四年以后,以致畢業后,來往多少的也是從報到那天就定下來了。
有時,人與人的感情交情就是這樣,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剛好在那個時候遇上了。既是偶然,又是必然,人生的任何一個時期,親情,友情,戀情,似乎都講究一個緣分,似是冥冥之中,卻又充滿偶然,此時,遇上,走近,彼時,又漸漸遠去,徒留無奈。
然而,時間再緊,甄魚總還是擠得出往家里打電話的時間,每天晚上,就在宿舍或者宿舍樓下面的電話亭里給媽媽打電話,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這么戀家,這么想媽媽,可是,每天的電話轟炸中,媽媽終于受不了了,有天竟然說:“你隔兩天打個電話唄,一天兩個電話,我和你爸的二人世界啊……”甄魚好傷心,賭氣想,哼,我要忍著不打,堅持堅持,看誰忍得時間長,可忍過一天就堅持不下去了。
然而,沒過多久,甄魚就愛上了新生活,去聽社團宣講會,競選學生會,軍樂團,如火如荼,與高中的壓抑形成了巨大反差,甄魚覺得自己的心、甚至整個人就像胖大海被扔進了熱水,舒展開來了。甄魚覺得自己心頭的那片原野終于有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奔馳,不再空蕩蕩了。
好多天也顧不上給家里打電話,這下輪到媽媽著急了:“甄魚,你個死丫頭,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養這么大,你竟然連個電話都不記得打,是不是背著我和你爸偷偷和小男生約會了……”噼噼啪啦的像一串炮竹在耳邊炸響,事后,舍友們形容甄魚接完電話的表情,只用了一個詞: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