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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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子朋的婚禮還沒結束嗎?”

“嗯。還有些話想跟他說。”

“許正。”

我聽出了她的擔心。

“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你少喝些酒,回來時給我帶把香菜。”

掛了電話后我從廁所單間里走了出來,終于看見單獨一人的汪子朋。他把手攤著在手心中接了些水然后拍在了臉上,看來他很需要冷靜。林語的擔心就在此,我的出現就是不能夠讓他冷靜。

我把水龍頭打開,十二月這水冷的刺骨。我咬緊牙故作輕松的開了口,“有空和我去看看雅南吧,她應該挺想我們的。”

如若可以請你幫我瞞著林語,哪怕賭上一切我還是要跟當時的雅南說聲‘我愛你’。

故事就此開始了。

我重新介紹一遍,我叫許正。坐在我旁邊吃牛肉面的家伙叫汪子朋,從高二到現在已經認識了四年了。

“阿正我跟你說,之前馬刺隊的比賽你看了嗎?我去,那比賽絕了。”

我沒有應汪子朋的話因為一些原因我沒有看到那場比賽,但他的嘴還是沒停。他一邊吃面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著比賽。

我付了錢先走出了面館,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點燃了它。

“先生。”

這是雅南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可以不抽煙嗎?”

我把煙給掐滅了,她繼續說“我有過敏性哮喘,謝謝了。”

聽她這么一說我將嘴里的煙給吞了下去,可還是從鼻孔里一點一點呼了出來。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抽煙的,但當時眼前這個陌生人卻讓我想把煙給戒了。

當時我本就沒有什么煙癮,外加當時的雅南是真的漂亮。她沒有披著頭發也沒有穿著長裙,她將頭發扎得高高的穿著白T恤和長牛仔褲。

隨后她撐起了把淺藍色的傘消失在了這六月的雨季里。這個背影我一直沒能忘,用藍色傘的習慣也沒能戒。

后來我也沒有試圖去尋找她,我沒有打聽她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叫什么名字、有沒有男朋友什么的。我從不認為自己生活在童話或者充滿粉紅泡泡的偶像劇,不需要看上順眼的人馬上就奮不顧身的去追尋。

天自有命,該相遇就不會錯過,該牽手就不會擦肩而過。

再一次遇見她是在開學。

那天陽光很好,沒有小雨紛紛。也沒有滿地黃花堆積,對了,是沒有滿地落葉。

汪子朋和他們宿舍幾個人去校門口幫只身一人的學妹們拎行李,我在宿舍睡覺。那時沒有參加任何社團也沒有任何興趣愛好,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空閑時間是比用來睡覺更好打發的。

因此再遇見雅南不是在校門口問她需要幫忙嗎,或是問她是否要加入自己的社團。

那天傍晚睡醒后學校忽然陷入一片安靜,汪子朋和約到的學妹一起去玩了。天上的云也已灰蒙蒙的一片,空氣卻燥熱的厲害。

散步時沒帶錢跟小賣部老板賒了瓶可樂,然后坐在操場旁自己一個人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喝完以后才發現身旁坐了個人。

我問她,“什么系的。”

“音樂特長生。”

“名字呢?”

“以雅以南,以龠不僭。”

她在我的身旁翻開了本詩集。這次她的頭發披了下來,風一經過就將她頭發上的洗發水魏吹到了我的鼻前。

很高興認識你,雅南小姐。

與雅南分別之后我直接去圖書館找到了她所閱讀的那本詩集,將它帶回了宿舍。未來空閑時間里好像都將被這本書填滿了。

第二天早上去小賣部還錢的時候看見了雅南,她剛從水房里走出來。

我從她的手里接過熱水壺,雖然這種示愛的手法顯得稚嫩但當時我也未想過太多。只想著能為她做些事,不錯。

我將雅南和熱水壺送到女生宿舍時雅南沒說什么就進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著:看不見時就走。她忽然轉身把熱水壺放在地上走到了我的面前。

“等我一起去吃個早飯吧。”

我忘記我有沒有說過什么話,好像只是很用力很開心的點了一下頭。我猜我一定沒能藏住我當時開心的表情,我向來如此。在美好事物面前有誰會刻意隱藏自己喜悅的一面,至少我不會。

雅南進去后我高興到不知要如何,我瞟了眼宿舍前的時鐘。八點三十二分。

雅南出來時背著個書包,她說吃完早飯后還有課。

“那你想吃些什么?”

我捏了捏自己的錢包應該還請的起雅南吃一頓不錯的早餐。

“我都行。”

在那時就覺得貴的東西就是好的,自己所愛的就是能走到最后的。我剛想掏出錢包雅南就又改變了主意。

“不然吃碗稀飯就可以了。”說完她就走到了個攤子前。

我沒能熬的過她就順了她的意坐了下來。本想著這稀飯應該沒能多好吃扒拉兩口就行,但沒想過它并沒有差于旁邊小酒樓的早餐。

我還在計劃雅南上課時我是否也跟過去一起混一混時間順便等著她,手機一響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翻開手機發現是汪子朋。

“阿正,我這里出事了你快來。”

“那個,雅南。”

“你朋友那出事了是吧,快去吧。下完課后我等你。”

我付了早餐錢后就往汪子朋給的地址前去,我到后卻發現汪子朋一點事也沒有。

“汪子朋,事呢?”

他笑笑道,“有這么一個美女在這里不是事嗎?”

視線挪到了旁邊的人身上,說起來,那應該就是我第一次見到林語。

林語起身向我伸出了手,“你好。”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我握了下她的手同時也說了句‘你好’。

我看了看身旁的汪子朋用眼神示意他,我覺得很尷尬。可對面的林語卻好像沒有這種感覺。

“聽說許正很喜歡詩呢?”

我搖頭說不是,詩?昨天因為雅南才借了一本詩集而已。

“我看過你的博客了。”

我想起,昨晚因為雅南才寫上了一句的。

聊了許久后趁林語上廁所時坐在身旁的汪子朋推了推我。“努力些,音樂特長生呢!今年大一才進了幾個音樂特長生,個個都拔尖厲害。能認識一個三生有幸啊。”

我苦笑不說話,我應該六生有幸。林語一個,雅南一個。

“林語我看著她長大的,從小就漂亮。昨天喝酒的時候她看到了你的照片就嚷嚷說要見你。”

“你別裝老姜,你也就大人兩歲,還看著人長大呢。”

汪子朋沒說話,我察覺到些什么。從剛開始他的表情就不是很對,他有些不開心甚至于說難過也行。

我還未詢問汪子朋林語就回來了,“許正,下午能陪我逛逛學校周邊嗎?我對這里也還不是很熟呢……”

我想起雅南說的‘下完課后我等你’便婉拒了林語。

“你讓子朋陪你逛吧,我還有事要忙呢。”

我起身就走出了咖啡店,和林語在一起比不上和雅南在一起舒服。也許就是印證了那句話,主動就輸了。

后來我們都輸了。我輸了,雅南輸了,汪子朋輸了,林語也輸了。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我還沒到音樂系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雅南站在了門口,太陽有些大她將書拿著額前以免陽光太刺眼。

“你怎么不在教室等我?”

“音樂系你不熟我怕你會找不到我。”

我和雅南一邊走一邊商量著下午該做些什么,林語朝著我們迎面就走來了。

就當我還在深處尷尬不知如何解釋時林語卻先打起了招呼,“雅南。”

“林語。”

“許正也在呢,原來許正思慕的人就在身邊呢。”

我希望雅南不懷疑就急著解釋,但越解釋就越亂。因為我心虛,比起林語我的確更加喜歡雅南。

最后我和雅南還有林語一起逛了學校周邊。我走在她們的身后,雅南常回過頭看我嘴上揚一點弧度然后露出一個能夠迷死我的微笑。

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汪子朋正坐在我們宿舍中間。

“聽說你還是和林語兩人去逛街了啊。”

我本還想補上雅南也在但想著林語不愿說我也懶得再補上,但我事后很后悔我為什么沒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都沒和雅南見面,她說新生事太多了。我們兩就只有在晚上時雙方都有時間時才匆匆見上一面。

我想著差不多了吧,該要開口了。但也就一瞬間的事將我們的命運都改變了,尤其是雅南的命運。

為了見雅南我幾乎晚上都會以幫助室友打水為由跑去水房,但最近兩天都沒能夠見到。我有些失落,因為這兩天我一直都計劃著遇見雅南就跟她告白。

原先在圖書館借的詩集到時間了我把它還了回去,隔天又將它借了回來。翻開扉頁看見了張紙條: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雅南的字,我認識。

我剛回宿舍就聽見了汪子朋的聲音,他拿出了一張照片,“誒,你們來看看這個女生好看嗎?”

旁邊的室友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走到了他旁邊,然后個個都發出了贊嘆的聲音。

“沒想到你行啊汪子朋,這么漂亮的妞你也搞到了。”

“還沒呢,”汪子朋頓了頓,“不過我這兩天都去她們系看她呢。慢慢來,她對我肯定有印象了。”

“聽說她沒有男朋友,林語還說她也沒喜歡的人。”

林語?我的心提了起來。一定不是音樂系的,更不會是雅南。雖說音樂特長生少,但林語認識的人多著呢。再說了汪子朋說那個人沒有喜歡的人,我猜雅南的心里一定還是有我的。

我沒理睬汪子朋拿著衣服打算去澡堂,汪子朋卻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阿正你不好奇哥們未來的女朋友嗎?”

“不好奇,保不齊過兩天你就被人家甩了。”

汪子朋把照片甩給了我,“這次絕對不會,我很認真的。”

我看了眼照片,是雅南。

‘林語還說她也沒喜歡的人’

我的青春散在風里,隨著雅南頭發上的洗發水味一起消失。

我沒敢去找雅南,害怕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愿。而汪子朋依舊天天都蹲守在雅南的系門口,每天都陪著她練琴看書。

而我就這樣一個人‘癱死’在宿舍,幾天后室友過來拍了拍我,“許正,樓下有個姑娘找你。她說她是音樂系的。”

我起身換了件最干凈的衣服,把臉洗了胡渣剃了才下了樓。管他是誰我都不能那么頹廢去見人,但我還是有私心因為我失落了。

“林語,怎么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這時還會有誰來關心你。雅南和子朋出去了。”

“哦,這樣啊。”

我打算轉身就走,林語卻拉住了我。

“和我一起去吃夜宵唄。”

我剛想拒絕就被林語給拖著走了。

“我跟你說,我最喜歡吃這家煮的水煮肉片了。”林語吃了幾粒花生,“老板,給我多加些香菜。對了,許正你喜歡吃香菜嗎?”

“還行,不喜歡不討厭。”

“你對我也是這種感覺吧。”

“什么?”

林語擺了擺手,“沒什么。許正,以后我說給我帶把香菜回來,你可不可以盡你當時所能盡的速度到我旁邊來。”

我喝了口啤酒沒說話,我知道林語對我什么意思。

“許正其實我一直喜……”

林語的話還沒說完老板就將水煮肉片端上來,然后林語正呼呼吃的時候雅南和汪子朋站在了我的面前。

“雅南,你們也來這里啊。坐下來吧,和我們一起吃。”林語看見后就招呼著他們坐了下來。

我原本還不相信,以為是林語騙我的。但直到雅南站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和汪子朋有說有笑的時候。

我看了眼雅南,她正好撞上了我的目光。我已經用了全身力氣示意她,我想她。

汪子朋和林語吃水煮肉片時雅南就安靜的坐在一旁,而我也就只知道低頭喝悶酒。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我沒有跟雅南告白。慶幸吧,畢竟人家都沒喜歡自己。

接近凌晨的時候汪子朋和林語酒足飯飽伶仃大醉的時候才想著要回宿舍,但當時宿舍已經關了門。我和雅南最后商量去酒店開兩間房間安頓他們。

雅南把林語帶進了房間里,我用了全身力氣也才將汪子朋拉回了房間,然后憋著氣把他的嘔吐物給處理后把衣服交給前臺。走到了雅南的房間,輕輕的敲了敲門。

“許正,有什么事嗎?”

“我就是想問問,你和子朋……”

雅南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許正,我都知道。林語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顧她。”

我像吃了一記悶虧,這應該就是雅南最后的答案了吧。

“好。”

隔天汪子朋睡醒的時候我還沒睡醒,約莫半小時后我才醒。他當時正在看電視,NBA馬刺的比賽。也就是上次他說很精彩的那場。

“我還沒追到雅南。你說我要怎么追才好,阿正。”

我倒了杯水遞給他,本想潑在他身上然后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但這樣顯得太過小家子氣。

“再等等,她喜歡你。”

二零零八年第一次聽《洋蔥》這首歌的時候一下就有了共鳴。在當時我說出那句話后真的希望雅南能夠聽到我心碎的聲音,這樣她可能就會喜歡我了。

我又問了句子朋,“你希望我和林語在一起嗎?”他不吭聲。

然后汪子朋認真的聽從了我的話,他跟不久前的我一樣。差不多了,該開口了。但在等等,等遇見她時就說。

這段期間林語也不斷的來找我,宿舍看門的大爺都打趣我和林語。說我們正在戀愛熱期中,每天都能夠看的見我們在一起。

這回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只有我和林語才知道我們兩是什么樣的關系。但不可否認我并沒有像以前那樣排斥她了。

我忘記是聽誰說人不能在同一棵樹上吊死的,但我清楚記得雅南說‘林語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顧她’。

我都順著你的意,你會不會回頭看看我。

在我想念雅南她卻又都不在的日子里,每個晚上我都還會去水房,每個早上的八點三十二分我都會準時吃早餐。

有時會遇見雅南一個人,我會提起精神滿腦想著等會她如果跟我打招呼我要說些什么。但總是還沒想完雅南的背影我都找不到了。

這幾天是學校的周年慶,往屆的學長學姐都回到了學校。我和汪子朋坐在個高處方便窺視遠方的學姐。

“你,還沒跟雅南告白?”

“沒。她等下有演出,最近都在排練。所以不想打攪她。”

我點了點頭以告知他我有在聽。

“不過你是怎么認識雅南的?”

我盡量裝的漫不經心的問,怕汪子朋發現我太過關心雅南。

“有天她站在男宿舍門口,我問她是不是找誰,然后她說找406的。誒,406不是你那間嗎?雅南是不是去找你。”

我連忙推脫說應該不是。林語出現忽然從后面推了我一把然后又迅速的拉住了我,汪子朋見此沒說一句起身就走。

“雅南現在正在表演,許正。”

“嗯。”

“你不去看嗎?”

“不了吧。”

“你是不是怕見到她,你喜歡她是不是。”

我隱藏那么久的秘密,被林語一語道破暴露了出來,赤裸裸的在這太陽下。

我有些惱羞成怒,“不是,我沒有。”

“你一下用了兩個否定的詞語,一定就是了。”

我不作聲。

“那你要和我在一起嗎?許正。”

后來有去聽雅南現場的人都說雅南表現得很好,此時我正在為林語的告白而煩惱。雅南也是,因為汪子朋走時我看見了。

他的手里還拿著我借的詩集。

“你容我想想,林語。”

“為什么要想,雅南已經和子朋在一起了。”

我幾乎沒有猶豫的與林語擦肩而過然后去了小禮堂的后門。雅南,我就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禮堂后門,那里太冷清了。一個人都沒有,有個身影忽然從我眼前閃過。然后又走了回來。

“祝福你和子朋。”

“走吧,許正。我們現在就走。”

我拉起雅南的手沒有目的的往前走,我沒有顧慮林語雅南也沒有想到子朋。請原諒我們,就這一次。

我帶著雅南到了公交車站,買了張票不看站點的隨便坐上了輛大巴。

我們沒有考慮終點會在哪里,在哪里都行。雅南說她沒有坐過火車,我說那我們在有火車的地方下車。雅南點了點頭。

“這樣真浪漫,許正。”

我握緊了雅南的手,我感到抱歉。

我應該不僅在水房等雅南來才告白,在看到照片時就說我認識這人,在酒店時就應該袒露心聲,在聽到406后就說是來找我的,我是喜歡她的。

我和雅南在一個火車站下了車,旁邊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和密密麻麻的屋子。沒有漂亮的海也沒有什么浪漫的景點。

“為什么不接受子朋?”

“因為你。我跟子朋說我喜歡你了,但子朋沒理。”

我看著雅南沒說話。

“他說你和林語在一起了,然后他說陪我散心的時候遇見了你們。我相信了,所以在酒店我才會那樣跟你說。”

“但是,許正那是真的嗎?你和林語。”

“不是,喜歡林語就不會在夜市的時候努力告訴你我想你,在酒店聽你那么說卻滿眼失落。”

雅南抱住了我,我吻了她。

“我覺得子朋不喜歡我。”

我和雅南呆坐在酒店陽臺幾個小時,她靠在我的肩上,太陽的余暉打在她的身上。

“為什么這么說?”

我用勁攬了攬雅南,這個天又要降溫了。

“他看林語的眼神很溫柔,看我就不會。”

“可子朋說他是看著林語從小到大的。”

“他喜歡林語也是從小到大的。”

消息來得太猛烈,把我的腦袋沖得七葷八素的。汪子朋喜歡林語,而林語喜歡我。曾有句話說世界上有兩種幸福,一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幸福,二是看自己喜歡的人幸福。

汪子朋選擇了后者,然后得知我喜歡雅南就奮不顧身的追求雅南。為了讓林語能和我在一起。

這些都是后來我聽汪子朋說的,因為雅南不在了。

那天晚上我沒和雅南在一起,因為她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她試圖讓我一起走,但我知道那個電話是子朋打來的。我跟她說我要留在這,雅南就說過兩天她就來找我。接著我將雅南送上了火車。

但過了四天雅南也沒來,我按耐不住就跑了回去。

“許正,你去哪里了?”

回去后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電話也打了一通又一通。但我還是找不到雅南,一股不好的預感充斥在我的腦海里。

“許、許正,聽了你別生氣。子朋他現在也很自責。”

“發生了什么。說啊,林語!”

林語一下就哭了,“雅南回來的時候發生交通事故了,火車脫軌了。”

我終于明白身體的靈魂都被抽走時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其實應該怪我。若不是我將雅南送上那輛火車,雅南也就不會離開我們。

但我不愿背負這個罪名,看見汪子朋后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為什么你要這么著急的喊雅南回去。”

接著汪子朋說了來由,因為林語那天找不到我子朋也說雅南不見了。林語就哭著求子朋打電話給雅南,讓雅南帶著我回來。但雅南說她要自己回來,她希望自己和林語說清楚。

林語臉上的淚珠還沒擦干,“許正。”

“雅南走的時候應該也還是很漂亮吧?扎著馬尾,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

“你不就是希望嗎?希望我和你在一起。行了,我和你在一起。你贏了。”

我說了反話,我們都輸了。

汪子朋的婚禮舉辦的很好,他的新娘很像林語。而林語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打算在孩子出生后再補辦婚禮。

我怪自己不陪著雅南,怪子朋不和林語坦白。

直至今日依舊懷念雅南,我未辜負林語,我也愛她。但那天在圖書館借回雅南借過的詩集,翻開扉頁的句子我未忘,后我又補了一句。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致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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