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故事說出來之后感覺好多了。
當我確信我已經失去她的愛之后,我費盡心思在尋找能讓我度過這段日子的生活方式。在家時我每天不知該做什么。我辦了一個公眾號,然后整天想著把它推銷出去,想著讓自己成為被別人前擁后簇的人物。然后我又去起點注冊了一個作者賬號,打算把過去寫過的小說發(fā)表出來,獲取陌生讀者的傾心,因為我愈發(fā)抗拒我認識的人重新注意到我。然而起點網上那些糟糕的小說標題讓我心生厭惡,想想我寫的那些東西,如果我想要獲得關注,我得把文風改得像一個初中女生的日記一樣。于是我轉向了簡書網,在上面發(fā)表了一篇短篇小說和兩首詩,然后把它從收藏夾刪除了。這些都不過是博取關注的嘗試,如果我想真正獲得關注,我得認真研究一番,做出更多努力。
當我把公眾號推銷給余xiao之后,她了解了一番,然后告訴我我對它的定位不明確。我想發(fā)自己隨手做的東西,同時想讓別人來關注。我想我真正想要的是當初那種狀態(tài),我漫不經心地過著自己的生活,而一個女孩為此愛上了我。生活在它平靜的表面下暗潮涌動,在一些人看來我和不久之前并無區(qū)別,我卻明白改變已經發(fā)生。
記得和葉詩tian從德州回到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們拿出包好的扒雞,在食堂與幾個好友分食。萬媛qi說我變了很多,現(xiàn)在我沒事總是露出微笑。
她確實改變了我,他們都察覺得到。我猜用不了幾天他們就能察覺到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裂痕,這個說法不好,應該說是我們之間的某些東西消失了。裂痕,只會出現(xiàn)在我內心深處,而沒什么人能抵達那里。我告訴自己,一切能毀了你的東西,都能成就你。雖然現(xiàn)在暫時看來我只是在被毀,沒什么成就。
我無法保證這一切過后我能變得更優(yōu)秀。挫敗即是挫敗,對挫敗的思考才能幫助你。我確實反省了很多,回顧以往,我的種種表現(xiàn)對一個不喜歡我的人而已一定是精神折磨。是這樣嗎?仔細想來我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人。朱奕yu 問我她是怎樣的人,正如前面所說,我對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只能說她如此完美,即使是用客觀的眼光,即使在我對她沒有絲毫愛慕的時候我就這么認為。她的三觀很正,在朱奕yu的提示下我回答道,屬于那種外正內也正的。“那你呢?”“我?”我微微一笑,“我是外邪內正。我的外在邪得不行,你知道他們管我叫什么嗎?變態(tài)殺人狂。”說這話的時候我們正騎著電瓶車在無錫郊區(qū)的馬路上前行。
那天是9月4日,八天前。我和他在無錫聊了很多關于感情的事,離開時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我跟他說,她和我挺像,行事比較率性,堅持自己的主見。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任性。“可是她的主見都沒錯啊,她即使任性,也沒什么人會反對。”她想的很周到,照顧到他人,她所發(fā)表的議論無可指摘。
“所以我無從下手。”我無奈地說。
“那是你對她了解還不夠。”
可不咋的,我想,你愛上的那位性格多精彩,你聊起她一頓飯的時間我就已經像認識她多年了。“啊,她還很成熟獨立。”她跟我說,由于小學時跳級,又很優(yōu)秀一直擔任班長,所以很多人誤解她,這算她心頭的陰影了。由于這種優(yōu)秀地孤獨的狀態(tài)使她早早成熟獨立,一般人都看不出她才18歲。算起來我比她大將近兩年,不過從外貌看她也不像是個剛成年的少女。此處輕黑沒有惡意。說起來我也很早熟獨立的,不過我發(fā)展的方向和別人預計有出入。
回憶這些美好的瞬間讓我忘掉心頭的沉重,像是回到了當初整天胡說八道的時光。剛入大學時他們說我毒舌,后來他們說我愛瞎逼逼。王凱lun他們拉我進實踐組時我原以為他們是看上我攝影方面的才能,后來他們對我說是因為我會扯。“你就繞吧。”初戀在QQ上對我說。回頭看一下半年前的聊天記錄,當然我們已不是好友,不過部分記錄還在頁面上,即使在我想要擺脫她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分手前的幾天,我依舊能在聊天時說一堆有的沒的。
不過現(xiàn)在想來,所謂的繞,實際上是我想避開什么不談。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不想談的東西越來越多,最后心底的某些微妙情感喚醒了我,我結束了那段感情。人在壓力面前才會露出真實的自我,只有你沒有太多選擇時,你做出的選擇準確反映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也很任性,我堅持失去愛情的戀人關系應當及早結束。所以那天晚上,頂著巨大壓力的我突然有了勇氣,對自我堅持與承擔后果的勇氣。只是我忽視了很多,我沒意識到承擔后果的不是我,而是另一方。我只是那個選擇卸下壓力的人,為此我不惜無視對方的痛苦。
及早分手確實是為了雙方好,不過我還是沒考慮那對她有多大痛苦。尤其第二天她將前來上海,她無疑是希望看到我,而我如今也感受到不能見到所愛之人的痛苦。我選擇了不見初戀,而去見她。那時她和我還沒彼此傾心,她和俞嘉rui葉詩tian等大半個宣傳部游了整個浙江,然后跑上海來了。我選擇和他們玩一天,然后向前看。
兩段故事在此交匯,之后,大二下成為我大學生涯劇情最緊湊的時光,這一切最終推向某種結果。結果還沒發(fā)生,但我正一步步走向它,走向一段歷史的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