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悲吸喜

長舒了一口氣,記下這幾日來的悲喜。

此刻外面的空氣因為雨水的拍打,已然沒有了陽光的味道,有的只是淺淺的涼意。打開那扇冬日里久閉的窗,卻發現春天也有涼。遙遠的風兒從海里、田間走過,帶著那咸的青草的香擠進了這個未曾謀面的地方。

直至此時,我也不曾了然今日之果,是何時之因,但隱然間已不知從何說起。校園的樹四季常綠,而校園的人卻不曾停留,恰如那一縷涼風,不曾為翩飛的葉而駐足。因為落雨的原因,花香已然不足以彌漫,而人兒的步伐也不再悠閑,匆匆地走過那泣淚的花旁,眼中卻只有低頭望去的三尺見方。日記已經中斷了數日,有時候不是忘記,而是選擇記憶,然而今日再次提筆,卻仍舊心中悵然若失。總覺得離開不是結束,卻已然二十收尾、三十見頭。心中的夢依然在路途,是否也像那含淚的花兒不言,雖然芳香四溢,卻恰遇下雨的季節,你走過她的身傍。

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另一個熟悉的地方,不曾見到新人笑,也未曾看到舊人哭。道路兩旁的公話亭已然落滿了塵埃,久未有人使用的痕跡,然而上面的廣告貼紙卻是嶄新。雖然每日路過,也未必講得清楚上面的廣告是什么,抑或不是什么。不知,不知此次離去,是否還有回來的機會,但在未離之際卻依然難言喜悲參半。耳機里面傳來不知名的歌,就如前路隱于霧靄之中,條縷難以辨析。可能是因為窗開得久了的原因,已經感覺不到那絲絲涼意。從窗外望去,那矗立的信號燈塔上面有幾只鳥兒在啾啾地叫著,不知是因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著急,還是因為彼此的陪伴而喜悅。

總想從平淡的生活中找到生命的真諦,沿著那條沒有目的地的路一直走下去,當華燈初上的時候,找一家小店,吃著碗中的面,看著走過的人,不喜亦無悲。呼吸的不是人間悲喜,而是這濕濕的空氣,那又如何呢?萬家燈火,夜色已深,風箏點綴著閃閃燈火,在天空飄搖。初來之時,不明白為什么要在風箏上面掛滿了小小的燈珠,而且如果是白日也絕對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然而在每個沒有星星的夜晚,那些離地的風箏便帶著那一顆顆星星綻放于天際,此時此刻又有多少人關心那遠飛的風箏與那牽線的人呢?這是屬于成都的夜色,可曾有人對著那一閃一閃的星星許愿,愿游子早歸,愿夜雨晝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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