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肺是孤獨的。因為她依然忘不了那次纏綿,依然忘不掉那個味道。不是因為忘不掉而傷心,只是單純的她想了,她傷心了。
也怪我,她傷心的罪魁禍首就應是我。是我的孤獨感太強烈,是我活生生地把尼古丁放到她面前,任她被欺辱,被放縱,被纏綿。但,也不全怪我,也有我唇的責任。唇太嬌縱我了,火光的瞬間,是我的唇悄悄張開,輕輕咬住那支細煙。煙霧之中,我陶醉了,也把她傷害了。
聽說她之前最年輕的時候,一直想挑戰一下長跑,后來卻不敢了,而現在是不能了。想必就是唇的責任,是他不該張開的時候偏生張開,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后來,唇說他是無辜的,不是他想要張開,是指間的香煙先魅了過來,風情萬種,他不能抗拒,才輕輕張開了唇。哦,這樣的話,確實應該是怪指間。只怪指間上的藍色太嫵媚。當初也是因為在茫茫人海中,她的指尖藍色閃耀,我才索性貪了這份毒藥。對,一定是指尖的錯,唇與我一定是上當了,一定是被她的妖艷攝去心神,才深深無法自拔。
都是指間的錯,親愛的肺小姐,你現在所有的傷心,痛苦都是指間的錯,你要怪大可怪她,怪她伴著那個魔鬼時太過嫵媚,騙過了可憐的唇,才把那最上癮的毒藥帶到你的身邊,令你無法不受傷害卻又陶醉沉溺,不得去抗拒。
什么?肺小姐,你說你已經迷戀上那個味道了?不行,萬萬不行,你不能沉浸在他身上,他是毒藥,是致命的毒藥,你怎么能與他遙遙相曳。你說晚了,已經上癮了,你還說沒有他你每時每刻都是孤獨的!別妄想了,他可是真心對你?你可知道他是在傷你,你可知道與他一起的每次纏綿,每次放縱都是以你的生命做代價,你怎么這樣傻?
我可憐的肺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當初我的眼睛在干什么?怎么沒有事先察覺出呢?
我的眼睛,你生的這么明亮有何用?怎么就沒有事先察覺?難道是那毒藥也把你的心神攝去了,讓你無從防備?不,指間的香煙再嫵媚,也入不了你這雙眼,你尚且還記得曾經那個女孩子的容顏,她的那次婉轉回眸,你直今都還歷歷在目,念念不忘。平常的又怎可魅得你的心神?
你說火光的瞬間,煙霧剎起,熏痛了雙眼,才沒看到這情景,才讓唇癡癡的張開,才讓肺與香煙糾纏……胡說,分明胡說,你是我的,我怎不知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你明明是看到了我內心的空虛,你不忍我被那海似的孤獨籠罩,你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但你還是在火光的瞬間選擇閉上眼睛,任由那魔鬼直入我的心扉。
是我的錯啊,夜又不知不覺的深了,我感覺到孤獨重新籠罩了過來,親愛的肺小姐,你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吧。古銅色的火機和藍色的香煙正擺在窗前,我可以和昨夜一樣,蜷縮在窗前,將孤獨的目光投向遠方,指間火光閃耀著,輕抿一口,似乎那孤獨,那空虛已隨吐出的煙霧煙消云散……
她說,你這煙盒真精致真好看,我說喜歡煊赫門的男生不要太文藝,你說這毒藥太過精致她不喜歡,我說,與其說這是毒藥,但更是相思的良藥……
輕細的香煙在指間微亮,我喜歡這樣的優雅,更喜歡火光閃耀后她的目光,是她把我帶入到這萬劫不復境地,到后來還是她,她拋棄了,她已經討厭帶有煙味的男人了。
既然這樣,我再不得碰這魔鬼了。肺小姐,你總是跟我說你痛,可我難道不是更痛嗎?你哭了,我聽見你哭了,你說當初我的好奇已經傷害了你一次,現如今煙已成癮,我索性要戒,這又是再一次的傷害……
哈,我明白你的感受,因為此時的我與你一樣啊。我向窗臺走過去,眼睛識相的閉上了,熟悉的火石聲告訴我,眼前已經是火光再現,我輕輕張開了唇,肺小姐,他來了,與他纏綿吧,莫說再溫柔,只是已深情。
我呆呆地蜷縮在窗臺上,我知道,夜深了,煙滅后就又是死一般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