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眼的淪陷
我記得很清楚,我看的第一本課外書是瓊瑤阿姨寫的《窗外》,是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讀的。
作為80一代晚熟的孩子,四年級的時候其實對情情愛愛根本是很遲鈍的,可以說是完全不懂的。不像現在四年級的孩子,什么親吻啊,結婚啊,懷孕啊,都門兒清。
雖然那時候的我,不懂成年人的情愛世界,但是懵懵懂懂之間,依然為書中人物表現出來的熾熱情感所震撼。
后來,陸陸續續從同學那里,又節了很多瓊瑤的小說,如癡如醉似懂非懂地讀了起來。就這樣,一直看到了高中。
進入高中以后,由于學習任務的繁重,老師看管的嚴格,再也沒有時間去閱讀課外書籍了,更不敢看言情小說了。
于是,在我不懂情愛的時候,接觸了言情小說;在我情竇初開的時候,再也沒有機會體驗書中的情感世界了。只是,無法從書中體驗,卻可以在現實中親身去體驗。
在我進入高中的第一天,進入教室的那一刻,眼神落到他身上的那一瞬,我的內心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一對清秀張揚的眉毛,一頭烏黑發亮、根根豎起的頭發,一件大紅色的短袖T恤,一條白色的中褲。時至今日,即便時光已經溜走了22年,我依然對相遇的那一刻記憶猶新,如同就在昨日。
只是,造化擅長捉弄人,在我第一眼就愛上他的時候,他第一眼也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我的同桌。她與我不同,皮膚白皙、長發飄逸、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似乎能穿透人的心靈。
更為巧合的是,他就坐在我們的后面。每當上課的時候,他就在后面輕聲哼唱歌曲,這個時候我就開始心猿意馬,無心聽講了。而我的同桌鎮定自如。等他自覺無趣的時候,會晃動她的凳子,這個時候,她就會回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做個鬼臉,然后安安靜靜地再也不出聲了。
這一切,都落在我的眼里,痛在我的心里。我那顆敏感的心,能感受得到他是真心喜歡她的,也能感覺得到她是真的對他不感興趣。更能感受得到,他對我并沒有一絲的關注。在他眼里,我只是看不見的空氣而已。
從那一天以后,每一天的清晨,我都充滿了期待。因為,天亮,意味著你的到來。早讀課開始,大家都認真地讀書,只有你,用你的方式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讀著書。這個時候,我滿心歡喜,好想回頭看看你,可是我不敢,更不好意思。我的同桌,極其不耐煩地回頭看你一眼,你就再也不出聲了。趴在桌上,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取得你喜歡的女孩的注意罷爾。但是,她并不喜歡這樣愛出風頭的你。
我依然記得,那時候我們的教室在三樓,下課的時候,我們都趴在教室過道的墻壁上往下看。這時候,你那紅色的身影又出現在操場通往廁所的路上。你從來不好好走路,你總是倒著走路,一邊走,一邊大聲高歌……耶利亞,耶利亞,耶利亞利亞……
你一邊唱,一邊往樓上看,雙眼到處搜尋她的身影。看到她的時候,你就會咧開嘴笑,你笑得那么開心,那么燦爛,然后沖著她用力地晃動雙手。只是,她看到你以后,會立即調頭回到教室。
這個時候,我不會回到教室,我留下來,看到你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看到你舉在空中的雙手無精打采地垂落下來,只是你口中的歌曲并沒有停止,只是更加傷感了。這個時候,我可以體會到你的心痛,我都會為你感到難過。但是,這一切,你都不會知道的,因為,你從來沒有關注過跟她坐在一起的我,你的目光從來沒有為我而停留過,哪怕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