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航四月刊物以詩歌為主題,在昨晚漫長的航程中翻了好幾遍。越來越多的人在讀詩或讓孩子讀。高曉松口中的“詩與遠方”,成了眾人心向往之的逃離“茍且”的桃源,這個有詩的遠方如何才能抵達?
首先要看下什么是詩?其實就是形式上有韻律的、內容上有點朦朧的語言。在原始社群里,在詩歌的萌芽時期,它是敬神儀式中有情緒感染力的話語,可能類似于一起唱頌歌。這是詩歌的原始之用,在于巫術,在于調動人的情緒本能。
隨著歷史的演進,詩歌成了和哲學一樣的無用之學,是精英貴族生活的品質彰顯。本沒有職業的詩人,它們都是副產品,越業余玩票顯得檔次越高,從“紅杏尚書”、《杜工部集》的名字看出,政治成就是第一位,詩詞只是修飾。
另外,緣于“詩禮傳家”的傳統,詩歌還擔負著教化的職責,因此正統上不太推崇辭藻華麗的詩篇,而是提倡言志,可能是怕詩歌的放縱把人帶偏了。
拉回近代,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有一陣詩歌熱潮,可能是禁忌放開之后的一種宣泄,詩歌正好是一種合適的載體。近幾年,富足而逸致生,《中華好詩詞》《中國詩詞大會》等節目帶起了全民讀詩的熱潮。有某理工公眾號撰文批判其煽動感性,忽視理性。當時作為理工男,也附和叫好。今日再想,無須大驚小怪,感性或詩性可能是人的天然本能,主流媒體去引導方向,正如《舌尖上的中國》說美食。邏輯理性本來就是逆天,只能少之又少的人用強大的意志來抵抗強大的本性,才可掌握,十分脆弱。何必強求一家餐館推行減肥理念呢。
年初,《我的詩篇》上映,生活在底層的草根詩人進入到大眾視野。詩歌,穿越千古而來。在工業化的滾滾濃煙中,仿佛看到圍著篝火祈求上天的部落,它言說著不盡的哀愁、不斷的牽掛、不舍的離開。據后續報道,紀錄片的上映并沒有給他們帶來滿意的工作,可能要繼續奮斗在生產線上,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其實不論古今,詩歌只是生活的感性部分,無法成為全部。如果真有,那變成了另外一種手藝,如為人擬詞等。正如一位廣告人所說,感性與理性巧妙組合,才能發揮最大效用。
那么,讀詩時,盡可陶醉于其美好,思緒游走萬里又何妨。合上書,編碼搬磚又匆忙。詩和遠方,也許只在于心中,再多錢也未必立刻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