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我墜入了愛河。打初中以來,就一直在河邊走,只是沒濕鞋而已,那次,終于還是沒能抵御住誘惑,徹底淪陷了。那時候是高考前三個月,她是我準初戀女友,曾經是高一的同桌。我們原本是兩個陣營的人,我是學神,她是學渣,我樣貌普通,她身材高挑美艷,校花排行前三。就這么陰差陽錯的走到了一起。
當全部師生都在厲兵秣馬,頭懸梁、錐刺股備戰高考的時候,我和她卻利用寶貴的時間在卿卿我我,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應該算是初戀和初吻的對象,但鑒于這段感情比較短,我還是把它歸結為了同學間純潔的“友誼”,這些都是后來再審視,當時,對她的情感還是非常熱烈和真摯的。
因為她有1.7米(前任中最高的),再登上高跟鞋,明顯高過我一個頭,這就導致一個尷尬的影響,我們如果躲在教室或者操場邊上黑暗的小角落,接吻的舒適度就會大打折扣,所以我們就選擇在比較明亮的臺階處,我站高一個臺階,雖然效果完美,但弊端就是被老師和同學撞見的概率大大提升了。
加之她妖艷無比,口紅不離身,時不時給我的臉蛋或者襯衣上留下印跡,和她在一起不到一周,全年級的老師和同學都知道了,連初三的幾個小P孩在食堂門口遇見我,都要取笑老子一通。
當老師找我談話的時候,我沒有感到意外。那是一個晚自習的正中間,老師和我在教室外面的陽臺上進行了一場對話,從小到大,接受老師的諄諄教導不計其數,多數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變的模糊起來,而那晚,多少年過去了,依然記憶猶新。
老師: “聽說你和XX談戀愛了?”
我:“ 嗯。”
老師:“你知道離高考還有多少天?”
我:“94天。”
老師沉寂了數秒,“你是聰明的人,你應該懂得,高考考好了,將來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左邊一個,右邊一個,隨你挑......"
老師后面講的那些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扶了扶差點掉到地上的眼鏡(大跌眼鏡),在那一刻,我的心里是五味雜陳的,內心桀驁不馴的我還是被老師的這一席話給鎮住了。
老師這大道至簡通俗易懂的人生哲理,在過了N多年后回頭再看,是無比的英明和正確,但對于一個尚在書山題海中鏖戰的學子來說,要領略它的精髓,確實是有點難為年輕的我們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用沒有,我們還是收斂了很多,至少不會在公共場合卿卿我我了,換了個隱蔽的地方,買通宿管大媽,趁她的室友去上晚自習,溜到她宿舍,一起“復習”。
有時候,我會設想,如果當時那三個月沒有松懈,我的人生軌跡又會變成怎么樣的?
人生沒有如果,現實就是那么殘酷,我與心儀的大學失之交臂,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老師教的那門課程發揮的還不錯,考了145分(滿分150分)。因為老師的這番話,也使得高中這段戀情成為我人生中最難忘的記憶片段之一。
后來的故事,雖然有點老套,但不失感動,作為問題少女的她,高考落榜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那個暑假,分別前最后一次見面(約會),我留給她了一句“我等你”。之后我遠赴千里之外開始我的大學生涯,她放棄了做空姐的機會,毅然選擇了復讀。
復讀的那一年,問題少女徹底脫胎換骨,變成了勤奮的乖乖女,拒絕了一波又一波的追求,埋頭苦讀,雖然最后她還是沒能按照我們的約定,考上我所在城市的大學,但至少考上了省內最好的大學。這對于她來說,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畢竟,以前她三門課成績加起來才能達到及格線。
聽其它同學說,她的性格也都變了不少,我想, 這可能就是愛情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