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是一件忘不掉的小事

談情說愛專題周刊稿

在母親那個年代,同男生牽個小手都是緊張怯怯的,然而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電火石光般,無論朝與暮、或是風和雪,心里都浮漾著一圈圈甜蜜,世界都染上了光暈,是愛慕,是悸動,是若有若無的情愫,是一場僅靠思念便能維系著的感情,是沖破一切桎梏的青澀愛戀。

晝夜更迭時候,寂靜染上喧囂,窸窸窣窣地,像是某個人的衣角劃過心間,輕盈地帶來曾經的漫天回憶。

那是一個將暮未暮的黃昏,擦肩而過的衣角,相識而笑的回眸,你記住了那個身影,恰好是你后桌在夕陽下暈開的影子。

你們心照不宣,卻不敢放肆,就像是《青春之旅》的吉岡雙葉和馬渕,一旦互相對視就會移開視線,然后再次對上,在課堂,在球場,在穿越過人海的心有靈犀,只為找尋對的人。

喜歡《初戀這件小事》,不僅是因為這似乎是我們每一個人在年少時分的寫照,更是因為暗戀那優秀的、不在同個世界的人她所付出的努力。一件件小事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好,去接近心中的光,直至可以比肩,可以勇敢,而不是盲目地戀著,自卑著,卑微到塵埃中卻怎么也開不出盛開的花兒。

她撿下他的一粒紐扣畫上笑臉視為珍寶般天天看著,她撥通對方電話卻太激動而一度語塞,她假裝不屑看《讓他愛上你的九種辦法》卻暗地里一五一十地按著書里的指示做著,變得優秀的一切動力都是因為那夢里的人。

他把她送的已融化的巧克力悄悄地放進冰箱,他嘗試著自己種一朵白色玫瑰,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卻又不得不馬上放開,他表面裝作若無其事內心卻難舍心痛,只好用相機記錄下心愛的女孩的每一個瞬間,明明悸動不已卻又不能開口。

因為初戀是一件忘不了的小事,所以他們都等了對方整整九年,等著再次相逢的時候,繼續那場愛天愛地愛溫柔的初戀。

有個妹子默默地暗戀著一位學長,兩年的青春時光,都是以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為主,不敢發聲,亦不敢主動。而緣分往往是難以捉摸而預料的,有社團舉辦做中國結寫字條的活動,她小心翼翼地疊了一個中國結,娟秀的字體上寫著:”山有木兮木有枝 “七個字,遲疑著終究沒寫下句,她想他會懂的吧。

敏感而細碎的心思,愛慕的心情在塵微中悄悄發芽,暗戀一個人,心就卑微了。

她知道了他的號碼,無意在等待快遞發現的,那快遞就像是手中熾熱的鐵,她慌亂著,假裝不經意地拍下了號碼。她關心著他的一切,一條條暖意蓬生的短信如期而至到他的手機。

那天,破天荒的驚叫聲劃破了我們的耳膜,她歡呼著,雀躍著,大叫著:學長給我回短信了。你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嗎?一條短信剎那間打破了山河界限,見面了,戀了,愛了,不再是凝望,而是有名義的陪伴。

那應該可以被稱為最美的時光了吧,由冥冥之中的緣分令兩人相知相戀,嘆只嘆兩人最終還是沒有牽手到最后,君知了卻不能相守了。傾城而下的時光,易逝而去的愛情,漸漸地模糊到她只記得那個紅色的中國結,那還未說出就已波瀾的詩句,那令她久久不能入眠的短信。

時光在一刻不停歇地老去,或許初戀的容顏都已漸漸模糊、那記憶也逐漸泛黃、直至褪色,但是曾經做過的事情、能令我們銘記心間的事卻很難忘記。

我也想起了那青澀單薄的初戀,相逢不語,泛無波瀾。

他用手扎起我的頭發,說扎起來更好看;他用球衣鋪在草地上讓我并肩坐著,看夜色中熙攘的人群,就像是應了那句話,不說話也十分美好;……能記起的事情也不多,看,我們就是這樣,不記得人,但一些小事勾勒出的細節卻記得很清楚,因為他們已經變成青春的回憶,而不是感情的羈絆。

多年以后,我們會愛上更值得托付的人,但是有些初戀的細碎細節還是會偶爾映現在腦海,溫柔的,可人的,無意的,凝結成曾經匆匆年華最美的回憶,投影在我們的波心。

就像沈從文在寫給張兆和的情書里寫的:“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在那之后我們在時間的無涯中會遇到千千萬萬的人,卻再也回不到那個年紀正好的時候戀上的時光,只希冀多年后邂逅街頭能微笑著說:好久不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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