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編輯評價為:一本動人心魄的命運之書;一曲勇猛精進的生命的深情贊歌;一段照亮吾土吾民文化精神的“大說”;一副蕓蕓眾生在世經驗的恢弘畫卷;一闋浩浩乎生命氣象的人間大音;一部氣勢磅礴的現實主義鴻篇巨制。
它就是陳彥的《主角》,主角叫憶秦娥。一九七六年她出場時,還不到十一歲。姐妹倆,她排行老二。父母親更希望她們能招引來一個弟弟,因此,姐姐取名叫來弟,她叫招弟。招弟對上學興趣不大,上完學還得回來放羊,倒不如早早回家放羊算了,她想。論條件,縣劇團招收演員,是應該讓她姐去的,她覺得她姐比她漂亮、靈醒。可家里覺得姐姐畢竟大些,還有用場,就硬是把她送了去。她舅胡三元是劇團的敲鼓佬,覺得外甥女喚招弟太土氣,就給她改了第一次名字,叫易青娥。這個名字,也是因為省城劇團的大名演叫李青娥,才照葫蘆畫的瓢。后來,易青娥憑著自己的吃苦耐勞出了名,又被劇作家秦八娃改成憶秦娥了。
舞臺能成為主角者,無非是三種人:一是才華橫溢,如“錐處囊中”,自然鋒利無比,其銳自出者;二是勤學苦練,練就一身驚人才藝,成為技驚四座的頂尖藝人;三是尋情鉆眼、拐彎抹角而“登高一呼”、偶露崢嶸者。現實生活中,三樣都占全的人,少之又少,唱戲如此,生活亦如是。作者用細膩的筆觸不僅形象地描繪了改革開放四十年期間一位秦腔名伶的成長史和奮斗史,刻畫了人物鮮活的秉性和心路歷程。也深刻的說明了成為主角的道路上,不僅要抵御世俗的利益誘惑,也須在藝術道路上執著于漸行漸遠的古老腔調。發人深省。讓人不禁感嘆:人生如戲!如何成為人生的主角,憶秦娥給了我們太多的啟示。
奮斗不止。在學唱秦腔的路上,憶秦娥四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練功”,臥魚、拿大頂、劈叉、睡覺護嗓。她說:“人可能在偷懶中獲得一點快活,但卻會丟掉更重要的東西,也會丟掉一生最美好的。”于是她傻乎乎地練功,無論出名前還是出名后。“吃不了人下苦,就成不了人上人。”憶秦娥倒立拿大頂,練雙臂的支撐力,練腰上的控制力……“自練‘打出手’后,從頭到腳,幾乎遍體鱗傷……晚上回到灶門口,脫下練功服,一點點用棉花沾著血水膿包。即使身體都快讓紫藥水抹成紫色了,但也沒有停歇過一天,也沒有把痛苦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人家不但不能給你任何幫助反而還會笑你。
生活向來都是公平的,所有的彎路都不白走,所有的付出都會等到回報的一刻,未來的模樣,藏在今天的努力中。人生之路只有努力奮斗才會變,只有艱辛才能贏得成功,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
隱忍負重。憶秦娥依然是那個“瓜”的易青娥,她從不想和別人爭,不顧別人的冷嘲熱諷,對于別人的欺侮和歧視挑釁都盡量去隱忍和回避,她從不想當主角。每天練功也是“覺得沒有別的事做”,她除過吃飯睡覺就是默默練功排戲。分配到廚房幫廚,做燒火丫頭時,她在練功;劇團排擠她,她無戲可唱時,她還在練功,終于不負眾望。憑著扎實的舞臺功夫和叫好叫座的唱腔扮相,四位老藝人接連為易青娥編排的老戲《打焦贊》《白蛇傳》讓易青娥在戲劇界名聲大振,全城轟動,燒火丫頭立時成了縣劇團的臺柱子,紅透了半邊天。
憶秦娥的成功攪動了其他秦腔演員的奶酪,尤其是讓和她一塊出道的楚嘉禾妒火中燒,千方百計,想方設法給憶秦娥造謠生事,欲搞臭而后快。面對鋪天蓋地的誣陷誹謗,憶秦娥身心憔悴。但憶秦娥能夠做到“苦難的當下可以隱忍堅持,苦難過后可以放下原諒”。作者陳彥說她是獲得了唱戲的頂尖贊譽,也受到了唱戲的無盡毀謗。
她的招牌動作就是用手背捂著嘴傻笑,別人就都說她傻,就這樣練就了她的隱忍的性格。
單團長說給憶秦娥的話:“誰讓你要當主角呢,主角就是自己把自己架到火上烤的那個人。因為你主控著舞臺上的一切,你就需要有比別人更多的犧牲、奉獻與包容……”
隱忍的人并不等于認輸,他們總能按照自己的步調和節奏,一步一步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終能在歷經艱辛之后,破繭成蝶,完美逆襲。學會寬容,不僅善待了他人,更是解救了自己。凡成大事者,往往都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與忍耐力。在碰到艱難困苦時,一般人難以堅持,會選擇放棄或者逃避,唯有有作為的人往往能夠堅持住,因為堅持才能看到曙光。
堅守傳承。憶秦娥的一生是一個秦腔藝術家的一生,在生命的大起大落中,她卻能始終如一地秉持戲之魂魄,堅守戲之傳統。在“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梨園天地里,在“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的時代涌動中,在現實的坎坷折磨中,執著于秦腔藝術,堅守自我,向秦腔藝術奉獻了自己的一腔熱血。受商業大潮的沖擊,秦腔日漸蕭條,很多秦腔劇團該成歌舞團,很多演員改唱流行歌,跳霹靂舞,搞時裝模特表演。憶秦娥還是堅持練功,堅守秦腔表演的技藝。為了生存,她也參加過紅白喜事的演出,也到茶社演出,但始終沒有離開過秦腔藝術的舞臺。各種喧囂浮躁的娛樂大潮過后,秦腔又恢復了藝術魅力,又擁有了廣闊的演出市場,憶秦娥以她對秦腔藝術的堅守和精進,獲得了更多戲迷的熱愛和追捧,不僅紅透了八百里秦川,而且把秦腔藝術帶出了國門,唱進了百老匯,為秦腔贏得了國際認可和贊譽。她始終秉承著對傳統秦腔的堅守,也是美好人性的堅守。
如今這個浮躁喧囂,物欲橫流的社會里,認清自我,堅守自我就越發顯得重要,只有堅守自我才會讓你即使在迷茫的時候,也能繼續前行。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憶秦娥就是奮斗著的蕓蕓眾生,她用自己的操守和純潔的心性告訴我們:該奮斗的年齡,不要選擇安逸。很多事情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堅持,而是堅持了才有可能看到希望;不是每個人的現在都是自己想要的樣子,但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努力成長為自己想要的最好的樣子。告訴自己,相信自己,我們能破繭成蝶,奏響人生的交響曲,當好自己的主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