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血斷涯。
一只兩尾雪貓朝著涯邊拼命跑去。
“嗷嗚……”兩頭狼身旁躺著一男子。滿身血跡,衣服已被撕個破爛,青絲遮住那男子的臉龐,似乎已經不省人事。”
它絕不能讓他死。
“喵……”既透著幾分恨意,又令人愛憐。
夜間散著光芒的眼睛,令人膽顫。
它面對著比自己龐大的動物,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贏,只會白白送命,可它不能放棄,哪怕拼了這一身的修為,它也要救他。
那兩頭狼一步步逼近。
它只有這樣,后腰蓄力,拼盡全力。
“嗷……”
鮮紅的血滋在了那雪貓白如鱈魚的毛上。
“喵……”嘴角的鮮血滴在草地上。它拼盡了全力。
它咬斷了它的大動脈。
它倒在草地上,拼命站起來。“噗通”摔倒在地,它身下的草地早已染成了鮮紅色。
眼前的物像漸漸模糊……
一黑衣男子擋在那雪貓面前,只見那男子一揮手,眼前的雪貓與那不省人事的男子一同消失不見。
貓族皇都。
貓王與貓后一同合力打開歸牙鏡。
歸牙鏡,是貓族圣物。是專門為貓族皇室幻化成人性的寶器。
幻化成人形,哪有那么簡單?需天命早已命定之人,又需遭受脫皮扒骨之痛。若是失敗,不免落得一個終生殘疾的下場。
眼前的兩尾雪貓逐漸化成一尾。
雪白色幻作了天藍色。
發散出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
從光芒中走出一位少女。
衣著拖地天藍衣裙,袖口繡著幾朵木槿花,深藍色的眼眸透著幾分情傷。
“恭喜貓王,后繼有人!”
自創族起,能修煉為‘威如’貓的,恐是掰著手指頭也數的過來。算上她,不過十個。
“拜見父王、母后。”
“免禮。”貓王易言澤滿臉笑意,親自將畫槿扶起。
因此等喜事多年未見,貓王一時高興,便下令全族大慶七日。
畫槿款款走到二哥奚魂身旁。
“他……沒事吧!”
“四妹放心,如今他正在‘臨無洞’修養。”
“多謝二哥!”話畢,便施展法術,向‘臨無洞’奔去。
她現已是‘威如貓’能穿過實物。
經了幾層墻壁,才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人。
一白衣男子安穩地躺在石床上。緊閉的雙眸,碳黑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可以說盡完美的臉龐。
畫槿笑了,他沒事就好。對她而言,他沒事就好,其它的她不奢求。她知道,他心中的人不是她。可是那又怎樣?只要她愛他就好。
“景炎。”她輕輕的喚他。
她想他醒過來,卻又不想他醒來。她不敢想像他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貓,而是靈,會作何感想?她害怕,他會因此疏遠自己。
“原來不過一只野貓?!!”
頭頂傳來一個聲音。
“狼王?!!”畫槿就算不看他,也知道他是誰。
“此乃我貓族之地,誰許你進來的?”
“我說,你貓族還是不要苦苦掙扎了,還是早早歸順我狼族,可保你貓族安穩度日。”
畫槿緊緊握住手中的‘鎖魂鞭’。她最討厭“歸順”二字,今日貓族變成這般模樣,還不都是拜他狼族所賜。
“這是你自找的!”
‘鎖魂鞭’緊緊鎖住狼王的脖子。
他沒想到,這把看似普通的鞭子,竟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手心出現一把長劍,直向畫槿劈去。
畫槿一閃,原本鎖在查風脖子上的長鞭脫落下來。
這無疑是一場惡戰。
“你……是畫槿?!!”
“……”
他知道自己是誰又怎樣?她已不是兩百年前的那只雪貓,再也不會任由他狼族欺辱。
藍色身影與灰色交錯,令人眼花繚亂。
……
“四妹!”奚魂見此番景象,顧不得手中的琉璃珠,急忙沖向狼王。
狼王見對自己不利,急忙做了個法幻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
“多謝二哥。”低眸看見了安穩躺在地上的琉璃珠。
晶瑩剔透的碎片折射著洞頂射入的縷縷陽光,發射出刺眼的光芒。
畫槿彎腰仔細看著眼前的碎片,道:“可惜了,兩萬年一現的琉璃珠。”
傳說中,這是貓族第一位貓仙——琉璃公主在幻作貓仙后,因不愿自己與心愛之人永世相隔,便請求天帝將自己化作凡人,以求與自己心愛之人長相廝守。此珠便是她在剔仙骨時所流眼淚所成。據說,因琉璃與自己心愛之人居在一萬年槐樹下,那樹有了靈性,便兩萬年所結一次果,而這果就是現下的琉璃珠。
“無礙。雖白白浪費了這槐樹兩萬年時光,但好在我們還有下一個兩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