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長假,月圓中秋,無風無雨,無人相伴。
漂居成渝之心,竟也無想象中的過多惆悵,失落或許有那么幾分罷。遙記往昔,從不曾離家太遠,最遠的便是離開生我養我的小山村去往縣城,繼續學業。每每節日到來,回家甚是方便。
不都說上了大學,故鄉只剩冬夏再無春秋。同時我還有那么一句話想說,父母只剩背影。在中秋的夜晚和母親通了電話,母親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著關心的話,但此時此刻這么簡單的幾句話竟格外溫暖,尤其是在這樣的夜,這樣的月色照耀下的晚上。
和母親暢聊了許久,直到電話掛斷久久回不過神來。
罷罷罷,執一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抖入少許茶葉,任冒著白色霧氣的水傾斜而下,回著漩渦的水流將那蜷縮著身子的茶粒一一輕柔撫摸,水漸漸轉為翡翠一般的的淺綠,慢悠悠的空氣中似有茶香飄來。
在茶香中思緒飄遠,不禁想起了達夫先生,初次聽到郁達夫這個名字還是在初中的語文課本了。有那么一句印象頗深,‘秋天,這北國的秋天 ,若留得住的話,我愿把生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這不單是一個思鄉可以說得清的,更多的還是對家鄉的深深眷戀。
因沒回家的緣由,時間頗豐,對達夫有了更多的了解。其實達夫不僅寫一些散文,他還寫游記,寫評論,寫想法,這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在他的筆下,我看到了十里桐州九里花的桐州古釣臺,看到了懸崖絕壁上的大自然奇跡方巖,觀到了飄渺幻夢的仙霞山;領略到了達夫大學學堂的滄桑變換,與舊友久來相遇,煮酒賦茶的悠然閑適。這么富有人情味的一面是我不曾了解到的,越了解,越被其深深的人格魅力折服。
最讓我動容的還是,他與徐志摩的深厚友誼。兩人自小相識,雖不是青梅竹馬,但很熟悉、了解對方。郁達夫在徐志摩死后,總是回想起徐志摩。
想起年少時的徐志摩頭挺大身子挺小,終日“不務正業”看小說,但每次寫作考試成績都遙遙領先,那時的志摩雖不怎么笑但也不嚴肅。成年后的徐志摩雖頭還是那么大,但身高卻是比自己還高了,只是本是青蔥的年紀,眉眼中卻多了一絲悲哀。
在徐志摩離世后,郁達夫還特意寫了一篇悼文,即使斯人不在,那音頻笑貌已深深扎根在了腦海深處。
……
短短幾天,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完了達夫的一生,不由感慨良多。
人生自古傷離別,更何況是死別呢,惟剩一去不復見,空留戀。
不喜其中的離別,更愿回到最初的時候,看看桐州花巷,聽聽屋下青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