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鳳墨白續寫之《千秋歲》第一百二十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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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交心

藥王

聽聞有人呼喚墨淵,墨淵和白淺在天門之前回頭望時,只見藥王挎著百寶藥箱,一路小跑著朝他們奔來,直至墨淵和白淺的面前,恭敬地行了禮。

藥王已很久沒見過白淺了。今日猛然遇見她,見她已脫去三百年前的凡身,周身祥瑞之氣繚繞,從元神中逸散出來隱隱金光,想遮都遮不住,顯然已位列上神階品,這讓藥王十分意外。

藥王聽天宮中的小仙們討論過青丘白淺上神與戰神墨淵、太子夜華之間的傳聞,也曾暗暗同情白淺多舛的命運。白淺三百多年前化為凡身歷劫之時,在天宮中受盡欺凌,幾次三番險些丟了性命,都是經他的手小心醫治調理又慢慢地活了下來。如今她歷盡苦難,劫后重生,回歸仙身,又飛升了上神,這樣的命數真如同鳳凰涅槃一般,讓藥王感慨萬分。

“老朽多年不見白淺上神,上神總算否極泰來了?!彼幫躅澏兜毓爸?,眼圈也跟著微微發紅。

在天宮中,白淺唯一感念的,除了一覽芳華的仙娥奈奈,就是這個本分厚道的老藥王了,于是也顧不得一荒君主和上神的身份,朝藥王深深地施了一禮:“昔年多虧了藥王的救命之恩,凡人素素才能在這天宮中茍活下來。藥王且受我一拜!”

藥王見白淺向他行如此大禮,慌忙跪下:“上神折煞老朽了,老朽萬萬不敢當上神如此大禮!那都是老朽作為醫者的本分,上神無需掛懷!今見上神已脫離困厄,一切順遂,老朽就放心了。”

白淺俯身親手將藥王攙起來:“藥王今后委實不必同我客氣,救命之恩即便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

墨淵上前一步,將白淺護在身側,朝藥王一揖道:“內子的救命之恩由我昆侖虛一并承了,今后藥王有事,昆侖虛與青丘定當鼎力相助。”

藥王忙回禮道:“二位上神言重了,老朽愧不敢當!……剛剛墨淵上神交待老朽去給魔族女君診病,老朽已去看過了,并無甚大礙,只不過是她的元神似乎是被仙法禁錮已久,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法力也尚未完全恢復。也無需用藥,更無需調治,好好休養幾日也就無事了,墨淵上神無需擔心。眼下太晨宮中還有幾位受傷的仙伯待老朽前去醫治,老朽先告辭了!”

說罷,藥王又不放心地看了看白淺,囑咐道:“…白淺上神雖早已回歸仙身,可老朽瞧著上神氣色不大甚好,元神也虛弱些,還需善自多加調養才是…”

白淺微微頷首應了,藥王便不再耽擱,搶先一步匆匆朝太晨宮去了。

藥王漸行漸遠,墨淵回過頭來,細細地打量著白淺的面色,說道:“你這身子的毛病,定是這七萬年來日日剜心取血落下的。雖然目前沒有大礙,可也大意不得,我看等你我大婚之后,還是盡早閉關好好休養一陣吧。”

白淺垂頭默默看著腳下的路,輕聲說道:“都聽師父的吧…”

二人無話,并肩緩緩過了天門,直至芬陀利池畔,墨淵嘆了口氣,漸漸停住腳步,轉身站到了白淺的對面,扶著白淺的雙肩,讓她目光直視他,方開口解釋道:“你心里有疑問就問我,不要自己胡思亂想。我與那少綰實在是沒什么?!?/p>

白淺一雙眸子清澈透亮,但又平靜得毫無波瀾:“知道了。在第七天的時候十七就說過了,十七只相信親眼見到的事。”

白淺復又垂下頭仔細看著腳下的路,繼續往前走,卻被墨淵伸手攔住。墨淵思及剛剛在第十二天花園子里發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深知那魔族女子的為人,還是著了她的道。她執念重了些,隔了十九萬年再次回來仍然不愿罷手。剛剛她手下的人將你攔住說話,另一邊就自己到半路上來尋我?!?/p>

“師父不必解釋,十七都知道。”白淺將墨淵的話截住,面色如常地望著墨淵說道:“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知人固不易矣。這些道理,十七拜入昆侖虛師門的第二年,師父就給弟子們講過。十七雖然頑劣些,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也還記得?!?/p>

“那你這是怎么了?連句話也不愿意多說一句?依著你的性子,哪藏得住心事?!”墨淵心里著急,始終不放心。

白淺淡淡一笑,清風拂面,發絲飛揚,極目遠眺,廣闊的芬陀利池里開滿白蓮,陣陣淡雅的幽香逐風而來,真是讓人心情愉悅,不愿再去想那些煩心事。

白淺深吸一口氣,說道:“師父,仙途漫漫,誰還沒有個前緣,誰還沒遇見過幾朵桃花?十七沒那么小氣。師父身份貴重,又生得如此好看,對師父心存幻想的女仙那么多,也不少魔族女君一個。”

思慕于墨淵的女子數不勝數,事實如此,他們師兄弟之間私下里也常常背著師父拿這件事說笑。想起以往的趣事,白淺笑得狡黠,眉宇間皆是顯而易見的揶揄之色。

墨淵卻瞬間沉下臉來,英挺俊美的臉上是不容忽視的威嚴。白淺見狀也不由得斂去唇邊的笑意,被他步步緊逼著幾步就退到了一棵大柳樹下。白淺后背緊抵著粗壯的柳樹干,退無可退。墨淵手臂撐在樹干上,將白淺困在方寸之間,迅速俯身在她嫣紅的唇上吻了片刻,才在她唇邊低啞著聲音道:“你這丫頭,真是越發膽大了,竟拿你未來的夫君打趣!依我看,還是該馬上帶你回去好好立立規矩?!?/p>

白淺心如擂鼓,面紅耳赤地別過臉去,環視四周,心中暗自慶幸一十三天沒什么人:“師父難道不是越發膽大了?你當這里是昆侖虛的寢殿嗎?倘若被別人撞見還了得?你那掌樂司戰之神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墨淵見她別著臉不敢抬頭看他,又在她耳垂上輕咬一口,說道:“我墨淵何曾在意過名聲?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我只要有你在身邊便好?!?/p>

白淺的腰身被墨淵箍著,無奈怎么也掙不脫,只好任他抱著輕輕開口與他商量道:“師父的心意十七曉得,可十七若真與師父作了夫妻,恐怕日后的麻煩也少不了。十七剛剛一路上就在想…不如我們…將婚事往后放一放,先與那魔族女君把話說開,再商議婚期也不遲,否則終究是個麻煩。師父以為如何?”

墨淵下意識地將手臂收緊,臉埋在她頸窩里,聲音果決地說道:“婚期絕不拖延!這件事我自會解決,你毋須擔心?!?/p>

白淺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被她揉碎了,又不敢掙扎,只好輕聲細語地勸說:“師父,十七覺得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對你的情意深得很,哪會輕易罷手?師父若是有好法子解決,還能等到今天?還是說為了婚事,要與她上蒼梧之巔斗上一場,拼個你死我活?”

墨淵緩緩放開白淺,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那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安心就好。”

白淺聽他這話,猛然想起七萬年前,若水之戰前夕,她在昆侖虛酒窖里向他討教東皇鐘的來歷,他也是這么云淡風輕的叫她放心就好,那語氣與現在如出一轍,結果他卻為東皇鐘丟了性命,讓她苦守七萬年!

白淺心慌意亂,胡亂抓住墨淵的手,急迫地說道:“有什么事你不可以瞞我!你既要娶我,就不可以再把我一個人丟下。我既答應要嫁給你,就要一切事與你一并承擔,哪怕是去赴死,你也要把我帶在身邊,化成灰化成煙也是要在一起的!”

墨淵頗有些動容,萬分珍惜地把她擁在懷里安撫,又不免被她的傻氣逗得有些想笑:“你這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我要娶你,又怎么會把你一人丟下?!東皇鐘早已在上次的若水之戰后被我收回,牢牢地封印在昆侖虛之下!如今的魔族還翻不出什么風浪來。你委實不必擔心?!?/p>

“師父可不要騙我!”白淺眼淚從眼角滑落,在墨淵胸口的衣衫上暈出一朵淚花。

墨淵微笑著為白淺輕輕擦去淚痕,柔聲道:“你知道,我從不騙人…”

白淺含淚而笑:“如此便好!…剛剛在一十二天,十七與別人話說得有些多了,戲也看夠了。我們何不趁著閑暇時光靜下心來賞一賞這一十三天的美景?!”

墨淵見她如此說,也不再多言,只牽了她的手,沿著池邊緩步而行。墨淵身形比白淺高大許多,正巧能夠悄無聲息地將耀眼的日光替她遮住些許。

一十三天彩霞飄飄,縈繞在高高的宮闕樓閣之間。莊嚴輝煌的太晨宮倒映在芬陀利池中,幾只彩雀結伴繞著池中白蓮覓食,偶爾翅膀掠過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池畔柳蔭下一雙璧人憑欄遠眺,相依相伴,喁喁低語,讓人不忍心打擾。

重霖領了東華帝君之命,一路由太晨宮匆匆趕來。走到近前望見墨淵與白淺二人這般柔情繾綣,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此時,墨淵已先一步牽著白淺的手回過頭來,望著停在三丈之外的重霖問道:“可是有事?”

重霖躬身一揖:“墨淵上神,帝君有請!”

PS:

這一章稍稍放些糖,微甜!? 祝大家粥沫魚塊!

首發于2018-03-16
修改于2019-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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