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涓
那是我做過最令我難受的夢。
夢境里被藍色粉刷,印襯出孤涼之意。而藍色卻是我偏愛的顏色。我的四周都有深不見底的湖水我在一小片空地之上無助的遼想。天空越來越暗,湖水也越漲越快,腳下的那片空地漸漸快要被淹沒。
在這被青山圍繞的異世,空寂又冷冽。
常常嘲笑自己像個老人,連做夢也是那么杞人憂天。映射了現實生活中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在演一個人的故事,在打一個人的戰爭。
我對某人說,我的心理年齡是四十。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笑。反反復復問真的嗎,真的嗎。最討厭別人這副無關自己的樣子。
作為心理年齡四十歲的我,前幾天,也才剛放人生第一次風箏。同伴叫我跑起來,我扭扭捏捏。都那么大的人了,跑起來多害臊。在我無聲的反抗下,同伴擔當起了重任。把我們二十塊錢買的小海綿風箏放起來了。
哇,真好。可惜不是太高,再高點就好了。我繼續放線。嗯,越高越好,再高一點吧。同伴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不要放太高,會斷了的。斷了就斷了吧,那樣風箏就更高了。我自己跟自己嘀咕,行為上卻已遵從了同伴的意愿。
誰讓我是個隨和的人呢?給別人拍照總是找好看的角度。照得好,我夸自己,技術真好。別人總是反駁,明明我長得好。好吧,有些人總是不愿承認別人好。不愿多說什么,就這樣讓你滿足你的小虛榮心。
風吹得猛的時候,我放起風箏來十分愜意。站在原地看著風箏飛,哼著小曲“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可惜飛不上藍天。風走了,風箏掉下來,我是怎么也不會放飛起來?。∽约涸谀峭媪耸畞矸昼?。氣餒,失望等負面情緒接踵而來。棄了那風箏,向買風箏的老板娘二手轉賣。這法子肯定沒人想到,我是多么有生意頭腦啊。
老板娘之前沒遇到這種情況,還以為是退貨。忙說,哎呀!賣出去的風箏是不能退的。老板娘一看就是那種從農村來城市里做生意的人,看起來特別淳樸。我也就相信了,在給老板娘講價還價過程中絲毫沒占到便宜。
我們說,你看這風箏是剛買的,沒放多久。還是新的。十塊給你?
老板娘一板一眼地說,你看這風箏都臟了,現在的顧客可都挑得很,一點瑕疵也不放過。八塊怎么樣?
你可以用帕子抹掉啊,同伴理直氣壯的說道。
老板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是這臟了呀。一直念念叨叨這句話。所謂法子不怕舊,好用就行。眼看講不過,我和同伴就同意了。也就幾塊錢的事,我不著急。能拿回一點是一點。
返回家的時候,不知怎的我特別惆悵。一直坐在公交車上玩開心消消樂。很奇怪,一直通關,還是三星。然而我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車上搖搖晃晃,晃得我頭昏。
我看著車外一棟棟樓房,一棵棵不知道名字的樹,一些路人一閃而過,突然想起來高中的歲月。那時候我也是一個人坐上回家的末班車。想著未來那些宏圖大志,津津有味地回憶過去。不知不覺中已到站。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像是過電影般地看完自己一生。
曾經想,要是車子一直開下去就好了。
但在高速上我就不那么想了,期盼著早點下車。是沒風景嗎?也不盡然。還有車上很悶,路程很遠,現實很骨感,我很難受。
矛盾,猶豫,看淡一切一直都是我的毛病。一直以來都像個老人,一直游離于自己的世界。做一個旁觀者評判著自己點點滴滴的故事。像喜歡疊詞一樣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