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樹一首詩,無數個你和我。

詩一首,寫于2016年7月11日。

是的,那是一棵樹

是的,那是一道風景

是的,那是一個世界

我說不出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她開不開花

但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她獨樹一幟才不寂寞

她不需要我們觸碰

也并不覺得自己被注視

№一

上海東方綠舟淀山湖一隅,三塊足球場的綠地,一顆其貌不揚的小樹立于中間。至少我被感動了,包括一起散步的朋友,都為之觸動,所有就有了上面這幾句碎話。當我把它發于朋友圈時,我知道很多人也為之動容。

這種動容是被認為的片刻,這是種存在的當下。這種永恒是剎那間的定格,這很容易成為永恒。

在她進入你視網膜的一刻,人與世界的表象便刻在了心里,不需要任何穿越,也沒有壁壘和隔閡,不需要任何主觀的審視、客觀的灌輸、中介物的撮合。但,我們無法以靜默待之。必須激越。

我不知道,她到底為何讓我們為之動容,可能被她感動的人們也說不出道不明所以然。我想它的氣質至少有沉默、特例、恬靜、淡然、不依、不靠。

我們都總希望獨木成林,可孤獨的,還依然像棵樹。似乎還必然且必須那樣。就那樣,也只有那樣,卻成就了經典。

生活中,這種無意的觸動或者感動,其實是我們自己內心疲憊不堪的影像,有如苦苦掙扎的困境,突然你找到了一個“爆破口”;也如來不及縫合的傷口,一種特例非供給性的“很治愈”。

觸動你的,并不是樹。其實是你或你眼中的你自己、物映射下的你自己。只是離生活的本位太久了,苦苦追求,紛繁忙碌,以至于常常感嘆這個世界正在崩塌陷落,正在無所適從,突然發現,你是不是也可以和她一樣。

天涯海角,盡在每個人心間,多一份從容和淡定,可能就成為別人的風景。不染風塵世爭,淡淡的、淺淺的、靜靜的,寧靜而獨立 。

因為她,你發現了另一個世界,原來可以這樣,而且就應該這樣,人也可以或者就該這么活著。那么簡單,根本不需要濃妝淡抹,恰恰又給了你驚喜,發現的美好。這許是情感共鳴的基點。

也許,生活中所有的驚喜與美好,都是因為我們的心一直趕路承載太多的負重,突然找到了出發前的初心而已,那卻成了離自己慢慢遠去的人生枝頭最美的風景。

就如不管你縱橫沙場,馳騁商場,如何一呼百應,如何珠光寶氣,依然還是那殺死荷爾蒙的樸素至簡的碎花裙子。

我想一個樹如此,一個人如此,一首詩如此,無數個你和我如此,我們的社會也應該如此。大道至簡。正常的思維,它不應該一顆,一顆也不應該其貌不揚的一顆,與政績思維、形象工程格格不入,蓋是無心插柳嗎?

我不知道這棵樹的設計者、決策者如何的初衷,至少它打動我們的初心。

是的,也許這與人根本無關,只是這棵樹就應該以這樣的姿勢,那樣的使命,成為它的宿命。

有人說,樹是大地與天空之間的過渡者,是萬物的母體。樹木從空氣中獲得的養分比從土地獲得的更多,吸收天水,無私的給養人類。死后依然無私奉獻人類,成為一道不可或缺的風景線、生命線,它本身可以成為一個獨立世界,卻又毫不保留地投入了這個世界。

美國詩人普拉斯在沉思樹木一樣的存在時寫道:“我是垂直的,但我寧愿是水平的。”大部分人類則希望體驗一下垂直的存在。人也一樣,總不滿足自己的現狀,所以往往異化為小人同而不和,徒添世事糾紛。

我們應該像那棵樹一樣,兀立的孤獨,才是一個生命體永恒的姿勢和震撼的靈魂。唯不懈怠、不依靠、不飛揚,才能安詳并驕傲地展示其長處、短處,整個世界才為你打開。

但我不想靠近,也沒有靠近。也許以后我會,但我不知道那又是何種心境。我繞著它走了一圈。第二天,我又去看著它走了一圈。可是第三天我就離開了,不然,我想還會不停地圍著她繞下去。

為何我不敢不愿靠近,因為我感動不了她。我還想,她也許也和人一樣,再偉岸也有時而不堪的影子。

敬而觀之,遠而仰之,經典仿佛才可以成為彌久不衰的傳說。

№二

我想,任何人的記憶中、情感里都缺不了樹。那里,有我們的過去,現在、未來的影子。

以后,如果有人問我,老來時最幸福希望是什么?我目前的答案是:孤獨地坐在一棵家鄉的老樹下,終其漂泊的一生,一樹月光,任隨時光緩緩流去,洗卻鉛華,把自己干干凈凈地還給我的母親,還給那片與樹一起生長的土地。

我兒時童年的記憶,有那河邊的歪脖子樹,那里夏天河水漲起來的時候,做在樹丫上,把腳放在水里,偶爾小魚給你個唇吻。小鳥在頭頂嘰嘰喳喳,變換著角度圍著你飛來飛去,分明擔心我賴著不走。我知道她在樹梢計劃著筑她的愛巢。

我不是一顆樹,是最琢磨不透的人。而她并不知道,童年的我根本不會傷害她的。

還有鄰居家那顆李樹,阿婆是個瞎子,阿叔是個聾子,我們村里的孩子常去偷他們家李子。那時農村的家里,屋前屋后、田間地頭都有很多樹,記憶中有茅房后面的梧桐,我超喜歡梧桐,好直好高大,長的很歡且快。左鄰右舍的長輩們表揚她時,好像就是表揚我似的,雖然他們從不來不提我小的時候給她澆過水,但,我會驕傲為她驕傲,也為自己驕傲。

看著長大的樹不多,很多都是她們看著我長大的。春天的希望,夏天的蔭涼,秋天的果實,冬天的火焰。樹有年輪,年有四季。人卻只看到希望、蔭涼、果實、火焰。

賦予情感,這樣樹也就容易承載了很多歷史和傳說。打小沒見過太爺爺,常聽奶奶說,太爺爺是地主,亂世走得早,給他五個兒子留下了幾笆斗銀元,當著五兄弟的面,埋在老宅院子里水井邊那顆高大的老梧桐樹下。后來,世道稍有太平,樹底找去,笆斗沒了,銀元連笆斗一起,都沒了。

大家都懷疑老幾干的,也沒人去追問,似乎那時代,財富就是災難。我爺爺手里,似乎只給我們留下十幾塊銀元,先是藏在屋梁上,每到過年的時候,辭舊迎新打掃房梁,銀元就被掃下來,差點砸我的頭。

那時,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好東西,至少學校買瓜子用不上它。我交給媽媽,媽媽怕爺爺找不到上火,就讓爸爸放上去。后來第二年掉下來就少了幾塊,每年都在少。爸爸手上多了些戒指等首飾。如今,傳到我手里的有兩塊,而爺爺奶奶都走了。看著銀元,我可以想起他們的樣子,可以想象太爺爺太奶奶的樣子。

最溫情的是菜畦邊上的榆樹、葵花和桑樹,我吃過它的葉子,嗅過她的花,賣過它的果實。

有一點,所有與樹的記憶都是歡樂的。而我與阿貓阿狗的記憶也有快樂,甚至快樂得深刻,卻也可能更悲傷,因為,它們會離你而去,或者你背上行囊漂泊求學時離開它們。那時,它們的眼神,就足夠殺死我們所有的快樂。

而樹沒有眼神,你離開家鄉的時候,她搖曳著身姿樹葉,莎莎的響,一首撫慰你的輕音樂似的,只有叮囑和呢嚀。甚至困難時,賣樹是不傷感的,卻還能幫到你,好像她只有欠你是的,我們卻從不欠她們。

你記憶中的任何一棵樹,她都可能一直在家鄉等你,不管你有沒有為她澆過水,她都和母親一樣無私的包容你。那里面,你還可以看到你自己,你母親,你爺爺、你奶奶,你爺爺的爺爺慈祥的眼神。

樹不但看著我們長大,也會陪著我們成長,甚至生老病死。上學了,學校外墻白石灰刷著很大標語“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樹似乎成了你學習的榜樣。但那時不知道如此時此刻如何學習樹怎么做人。而奶奶比爺爺早走幾年,她是爺爺準備的幾顆最好的木料陪著走的。爺爺卻沒有那福分。

長大后,運河邊,小島上,記得那叫什么愛琴島,樹往往又成了情感寄托的最好選擇。記得島上一顆樹上刻過一個“波”字,寫上自己最喜歡的女孩的名字,默念了誓言與祝福,以為那就可以天長地久,想他日,自己皺紋滿面時,那名字也會長上皺紋,等我去找她時,她看著我笑。

又一年去看過,一個人,字還在,祝福就如運河里的水,一路向北,只有樹讓你靠,陪你靜靜地神傷。如今愛琴島已被開發旅游,莫須有取名叫媽祖廟,那棵樹就那么沒了,肯定是死了,我的誓言也一起死了。

成人后,我們為了生活,四處漂泊奔波,慢慢的成不了自己。但家在,樹在,樹在,家也就在。你走了,他在生長,你回了,它還在生長。為誰不重要,你記住它了,它就為你。誰也記住她了,她就為自己。不敢想象,沒有了樹的故鄉,老屋換新居,還有什么可以承載那么多的童年和溫情。

慢慢的,城鎮化也好,新農村建設也罷,我們離開了土地,樹也就離開了我們。鋼筋水泥的城市里,我們也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自己了。只能若有其事地唱著悲傷的歌,去懷念那每個人心里歡樂的樹。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樹。記憶之樹,砍掉之樹,悲情之樹。每個人對樹的解讀應該千人一樹。有人會說,為何你的文字總是悲情,其實沒有歡樂哪有悲情,沒有悲情又談何歡樂呢。

就如,我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相同的樹,也沒有一個相同的你,相同的只是年輪和記憶。

№三

樹被人寄托的情感缺失很多,除了親情、愛情、友情,中國古詩如松竹梅歲,桃李杏春等等。只舉一首,唐代白居易的《青門柳》:青青一樹傷心色,曾入幾人離恨中。 為近都門多送別,長條折盡減春風。

在很多人看來,樹本身也是與情感的。他們認為,像含羞草害羞一樣,樹也能感受到痛苦和快樂,在被砍伐時會流血、呻吟,樹還會思考、感動、喜悅、興奮,優美的豎琴聲能引得橡樹翩翩起舞,只是我們往往忽略它,因為它死后也會有有很多用途,甚至由成材,發揮更大的價值和作用。

也許只有樹,生前包容一切,并死后又可以轉化為一切。

每棵樹都有自己的個性。柳樹是憂傷的,柏樹則是屬于葬禮的,薔薇是快樂的,香桃木是肉欲的,菩提是功德業成的象征。甚至有人跟樹交談,把樹視為良師益友。還有說,樹并不是單獨的存在,它們有自己的朋友,會向同伴發出警示信號,分享關于水源和天敵的信息。

樹被假借指特殊含義的,更為廣泛,如發財樹,圣誕樹,決策樹。提到環保,植樹造林成了其代名詞,樹還被隱喻味人類的起源,因為目前刺果松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樹種,據推斷有四千五百歲。

古樹更容易來臆想厚重的歷史感。雨果有說,凱旋門只是殘破巴黎的遺跡的時代,而橡樹和常春藤卻一直巍然矗立。這里就不用多說,文明的記載可定離不開竹簡和紙張的,而她們都是樹。

這里強調一下,比環保更為沉重的話題——人類家園。意味著我們重新思考自然秩序與人的關系,不僅僅是和諧的層次。曾經有新聞報道,河南新鄉大學生掏鳥窩被判12年,我不知道這里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什么等地。

1842年,馬克思在《菜因報》上發表了《關于林木盜竊法的辯論》一文。說的是,當時,正處在資本原始積累階段的德國地主階級對傳統的公共土地進行了大規模的掠奪,其中包括許多林地。這樣就使得普通農民對森林的利用受到了嚴格的限制。

這種情況給貧苦農民的生活帶來了嚴重的影響,因為使用公共林地和拾撿枯枝一向是他們謀生的一個重要來源。許多農民為了反抗這種掠奪,也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生活,繼續砍伐林木,拾撿枯枝,因此,這一時期出現了大量與所謂“林木盜竊”有關的刑事案件。地主和資產階級的代表們支持對砍伐林木者加重處罰和對撿枯枝者給予嚴厲懲處。面對這種情況,馬克思挺身而出,在《關于林木盜竊法的辯論》一文中為窮苦農民進行了有力的辯護。

樹對于人類就是家園,并不全因人類從樹上來。雖然樹很難詩情畫意,但沒有樹,風花雪月以及會飛的鳥便沒了旅程的起點和終點。而這些樹價值之外的意義正離我們遠去。不知道樹如何看待人之于物的價值與考量。

杰克·倫敦認為,安居在樹上是過去空中飛行生物的返祖記憶。1957年,卡爾維諾在《樹上的男爵》中描述一位有教養的貴族放棄地面生活,希望住在高處。如此的退隱生活,就是生活在一種拒絕、一種對社會的再發問中,就是對世界的重新解讀。

樹確實很容易成為浪漫文學的母題,化身為眾多造物的庇護。因為牢靠,樹成為愛情約會以及重逢的地點,也為戀人營造了遮蔽所而提供了最色情的空間。山楂樹下的少女與年輕人的記憶和早熟的興奮有關。女性出現在樹下或者樹旁,常看到小說或影片看身材極優美的情人在大樹掩映下裸體浴女的出現。人類最初,就是在樹木旁,維納斯令男人和女人交配。

《被解放的耶路撒冷》中雷諾和阿爾米德的愛情。電影《阿凡達》中,Jack和Neytiri在“生命之樹”下的纏綿互通。

《奇幻森林》動物眼中敬畏的法則和信仰是森林,而不是統治者猛獸。高貴的阿克拉狼王,嚴厲的巴希拉黑豹,自在的狗熊巴魯,心懷叵測的路易猴王和蟒卡,他們見到大象必須跪倒讓道,而偉岸的大象一句對白,其實是動物心中的上帝,而上帝拯救世界的武器就是森林。

很火的《冰與火》改編的《權力游戲》里那一句“凜冬將至”,總是把人性惡斗的場面拉回唯一讓人類休庭下來的異鬼—”others”,也就是“white walkers”,而這讓貪婪嗜血的人為之悚然的邪惡終結者寄于人類希望的也是創造它的森林之子。臨冬城的老仆人跟布蘭講解夢境的時候提到龍、巨人和森林之子。其實只有森林之子擁有超自然的力量,會魔法駕馭叢林里的野獸,而這隱喻的應該是上帝,它就是無所不能一切。

《饑餓游戲》嘲笑鳥的主題歌《The Hanging Tree》歌聲響起時,看似孤獨無助,崩潰絕望,卻把死亡的反抗,成為一種向往幸福的決心成為一種自由的圖騰。

相對于文學,我更喜歡寫樹的詩歌。我認為詩這更適合她的氣質。

“一棵樹長得超出了它自己”是德國詩人里爾克《致俄爾普斯十四行詩》中的名句,發人深省,看似荒謬。但你,細細回芻、品味、思量,一棵樹如何長得超出它自己?這不就是在說,人的一生需要自我爭取、自我掌控、克服自己、超越自己?一個生命體、一個組織找到自己存在方式和繼續存在的理由不就是正確對待自己嗎?

人之為人,是自我的自我救贖,不斷完善。但事實中并非如此,人性的惡往往都在與人的比較中、期待中、失落中有錯視感而喪失自我,離開了本體去跟別人談自信,就如無根的樹一樣,沒有深度,就不會有高度,任何夸夸其談的高談闊論都是自欺欺人,以為別人和自己睡著一樣,麻木自己的同時麻醉別人。

如果能夠像樹一樣,立足塵埃里,面朝天空,努力向上,接近陽光。任何風風雨雨,都會成為它的養分。這樣你就很容易讓自己放松下來,不會和自己較勁,也不會不是為了顯擺自己或者擠兌別人,自然不愿意傷害任何人,即使很少人懂你,你就無須證明什么。這樣,你便有趣自強,淡定快樂,長成自己喜歡的樣子,魅力四射,成為有價值的事物。

194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威廉·福克納(William Faulkner 1897年9月25日-1962年7月6日),這位美國文學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意識流文學在美國的代表人物。1962年7月6日其死后,人們找到了他三十年前為自己準備的墓志銘,也和樹相關——

如果有憂傷,就讓它化為雨露

但須是哀悼帶來的銀色憂傷,

讓蔥綠的林子在這里做夢,渴望

在我心中覺醒,倘若我重新復蘇。

可是我將要安睡,我長出根系

如同一棵樹,那藍色的岡陵

在我頭頂酣睡,這也算死亡?

我遠行

抱緊我的泥土自會讓我呼吸。

這里,我不得不提三毛的那首《說給自己聽》的那段寫她自己靈魂的人生之樹。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

一半在土里安詳,一半在風里飛揚

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還有,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

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

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我在2016年6月28日《荒謬的喜歡--To Szymborska and Syrinx》有記下,波蘭詩人米沃什用樹來總結辛波斯卡極其貼切的一生。

我不想成為上帝或者英雄

只想成為一棵樹

為歲月而生長

不傷害任何人

我也喜歡寫樹,拍下哪些感動我的樹。

我在2016年6月5日《莫干山徒步:回歸自然中回歸自我》中寫道:“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人類命運的主題,人的存在和意義似乎只有在大自然中可以無限大,又可以無限小;只有在自然中,才能回歸自我,不用假裝快樂,不用假裝悲傷,也不用假裝高尚,更不用假裝卑微!”不同的時間、地點,說的不就是那棵孑然一身的樹嘛。

2016年7月5日《張家界:自然界的驚嘆號,外星人的下馬威》有記:

風從懸崖邊吹過

藍天的笑容有你

不再寂寞

我從你身邊路過

滿懷期待地

想親近你

卻無力褻瀆

遠遠地

仰視著你的舞姿

就當從沒來過

六周的假期已經開始,目前還不知道具體目的地,索性從武康路逛到湖南路一個院子,記下昨天那棵樹感動我的一切。似乎這也叫假期。

院子里不止一棵樹,因為她們不攀比,不假裝,所以都很安靜。

一個下午,一杯干姜水,我也不用假裝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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