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時期的愛情——讀《帶上手套擦淚》

By紅爐君

心防瓦解,淚水奔瀉……最后浮出來的是一句愛的宣言,“我希望在我的生命中,能愛上一個愛我的人。”

《帶上手套擦淚》這本書被譽為北歐版《霍亂時期的愛情》,作者憑此書獲選為年度風云人物,并有瑞典王儲親自頒獎。此書地位由此可窺知一般。這本虛構小說歷史感較濃,字里行間不時有強烈的時代與地域烙印,也因此,故事更加真實立體。沒了白蛇許仙、山伯英臺的驚天動地、朦朧婉約,卻有另一種實打實的樸素與磅礴,宗教世俗,生死與疾病,既然決定愛你,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正如那首詩:生命中總有些來勢不可擋,比如要亮起來的黎明,比如要暗下去的黃昏,比如宿命的邂逅,比如預知的離別,比如摧枯拉朽的愛情,比如生,比如死。

《帶上手套擦淚》所講述的故事,發生在一個叫瑞典的遙遠國度,時間在我出生之前,是如今被寫進教科書的艾滋病剛爆發的時候。如今,艾滋的預防家喻戶曉,人獸戀都搬上了熒幕——更罔論同性戀了。絕大多數人對同性戀報以了開放、平等的態度,而這片光明之前,卻是深漆般的漫漫長夜,是值得銘記的漫漫黑暗——在最初的時候,同性戀甚至被視為一種疾病,骯臟而罪惡,可悲而該死。

《帶上手套擦淚》共三部曲,如今看完的是第一部《相遇》,結尾是兩位男主人公,本杰明和拉斯穆斯在圣誕節的相遇。全書鏡頭與時間點來回跳轉,有同性戀的抗爭進展,有幾位角色最后被艾滋病摧殘的場景,有兩位主人公各自的家庭描述,當然,也有兩位主人公在同性戀之路上的忐忑、迷茫、不安、無助、探索、隱忍……還有,勇敢。

1.那一只白色麋鹿

小時候,拉斯穆斯見到了一只白色麋鹿,美麗得宛如來自神話,而現實卻是,它并不適應于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會降低群體生命力。小小的拉斯穆斯被告之,從繁衍的角度來講,白麋鹿是腐敗的劣種,是錯誤的產物……

也許吧,繁衍后代、讓生命延續,是每一個生物被賦予的神圣而光榮的使命。歷史長河在前進,而前進,本就是一件需要冷酷甚至殘忍的事情,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可什么又算是糟粕呢?

美,本身不就是一種正能量嗎?正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能是女性的感性在作祟,總覺著,若是沒有傷害,美本身就是一種存在的意義。

同性間的愛,依然是愛,如眾生平等,眾愛也平等。

2.那一場愛情

拉斯穆斯逃似的,離開了生長的小鎮,來到了斯德哥摩爾——他想出柜,他要出柜,這里,他才有希望出柜。一下火車,他就去了赫赫有名的同志圓環,此后,也不斷嘗試,像是想把之前缺失的遺憾都補上來。

那一晚,他站在寒冷的街上,隔著玻璃窗,出神地瞧著那些走進同性戀夜總會的男性,“望到靈魂幾乎要出竅了”。

像一個孩子。

像一個孩子,一心滿載純粹剔透的向往。

本杰明是一個積極的布道者,他陽光明朗、自信克己,是全家人的驕傲,卻發現自己“靈魂中盤踞著不結的欲念與墮落的需求”。明知不該,明知是錯,同志情感卻如撒旦的誘惑,在他心中盤旋,無法拒絕。

盡管這時候解放運動已初見成效,但同性戀仍是備受歧視,是見不得光的。

他是耶和華的仆人,而這個念頭,卻是腐敗的罪惡。

后來,在那一年的圣誕節,他們相遇了。

我走過那么多的路,看過那么多的風景,度過那么多的歲月,卻在那漫長而短暫的一瞬,滿心滿眼只有你,從此之后,腳尖朝向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那一刻,那一眼,——一見鐘情。本杰明撥云見日般明白,他終其一生等待的、期盼的、追尋的,便是眼前之人。

本杰明跟著拉斯穆斯,在這圣誕節的夜晚,從聚會上一同離去。

滿城飛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二人。

他們牽著手,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一如那句歌詞,“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哪怕這個季節,你我均能身不由己。可是,“頭腦可以接受勸告,心卻不能”。

從書中內容可以看出,后來的后來,同性戀迎來新的自由,卻也遭到艾滋病重重一擊。拉斯穆斯便是被艾滋?住的一人。他們的愛情,終是難逃不幸的結局。

在第一部的結尾,全城寂寥,刺眼的光照不到,在相遇的這一夜,他們自由地活著。

哪怕道阻且長,我的心,不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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