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手套擦淚》三部曲由瑞典作家喬納斯·嘉德爾所創作,通過描述兩位男主人公本杰明與拉斯穆斯的愛情故事,讓讀者了解在上個世紀的瑞典同性戀們的狀態與他們所處的社會環境。
今天花了兩個小時認真看完了第一部:相遇。
第一部一直采用的是主人公兒時及現在兩個時空不停穿插描寫的手法,童年的很多場景都在為日后人物的發展作鋪墊。
有幾個場景印象深刻,首先是在本杰明小的時候,他在父親英格瑪剛擦過的窗戶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英格瑪端詳了很久最終還是將手印擦掉了,他認為這是必須要做的事,他喜歡滿足感,掌控,清潔。
第二個場景是拉斯穆斯因為俊美的外貌和中性的氣質,從小被同學霸凌,他們稱他為死娘炮,甚至在學校把沾了新鮮狗尿的雪涂在他的臉上,塞到他的嘴里。而站在教職員休息室窗前目睹了這一切的幾個老師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第三個場景拉斯穆斯和父母在森林里發現了一只白麋鹿,爸爸哈拉德向妻兒說明白麋鹿只是遺傳基因的差異。
但事實是很多人想要獵殺它們,哈拉德告訴拉斯穆斯白麋鹿是一種錯誤的產物,“不管怎么說,整個物種、整個群體,都比單獨一只麋鹿,或者說單獨的個體來得重要,重要多了,更何況當那個個體是……腐敗的劣種。”
以及在他們成長的這些年中,瑞典整個社會對于同性戀的態度,同性戀們互相交流的方式與渠道,以及對于反同性戀的法律、制度的反抗,最終同性戀逐漸去罪化,國家福利又日漸普及,同性戀們好像等來了期盼已久的自由,但艾滋病又悄無聲息的開始蔓延,這一切讀來都讓人感受到了沉重與艱辛。
但第一部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主人公們自我認識與認同的過程,認清自我表達自我有時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拉斯穆斯的童年可以說是十分壓抑的,在他遭受霸凌的漫長歲月里,他沒有反抗過,他從很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朋友寥寥,父母對于他又有著過于沉重的愛與保護,在他高中畢業以后,他毅然決然地奔赴斯德哥爾摩并決定與故鄉和過往一刀兩斷,絕不回頭。
斯德哥爾摩有一大群同性戀者,拉斯穆斯等了19年終于到達了可以做自己的地方。一開始的他是那么的生疏與羞澀,在長期的壓抑中他在性方面又十分缺乏自我意志,因此他與各種自己并不喜歡的同性戀者發生了關系,那時候的他可能只是急切的認同自己同性戀的身份并融入到這個群體中去尋找自己的歸屬感。
直到本杰明的出現,本杰明的家庭是耶和華見證會家庭,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母親執行傳道任務,這樣的家庭以享樂為恥,不過生日,不慶祝圣誕節,本杰明的妹妹瑪格麗特是個叛逆的小姑娘,還將自己的劉海漂白,但最終在與父母的爭辯中她還是不得不選擇了妥協。
在這樣的家庭中成長起來的本杰明是謹慎又膽小的,他清楚自己的性向卻還是選擇做父母的驕傲,認真的完成傳道任務,只有在傍晚會在父母的詢問中強裝鎮定去同性戀經常出沒的地方散散步。
在一次傳道中,他敲開了資深同性戀保羅的門,保羅一下指出了本杰明是同性戀的事實,他對于自己在執行任務時被看穿這件事萬分驚恐,但這也同樣給了他無限的誘惑,因為他長期壓抑隱藏著自己的性取向,如果他虔誠的信教內心毫無渴望,又怎么回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這是最后一次,然后去同性戀出沒的地方游蕩。
最后他還是選擇了自己靈魂深處的渴望,赴了保羅的圣誕節之約,也是在這一天,他與拉斯穆斯相見并一見鐘情,我想在本杰明看見拉斯穆斯的那一瞬間,他進門前的所有猶豫遲疑都煙消云散了。
你是誰?你是何種性格何種取向?你想要怎樣的人生?在漫長人生中所經歷的苦痛你將如何面對?面對未知你會迷茫嗎?預知了結局你還會堅定嗎?看完第一部我問了自己一大堆問題,想來只有一路走下去才能知道答案吧。
最后說一說愛情,本杰明在清楚自己性向以后一直沒有跨出那一步,可能是出于對父親威嚴的恐懼,也可能是對于耶和華的信仰。
但有時候相遇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可能是命中注定可能是久別重逢,當他與拉斯穆斯在圣誕夜的街頭十指緊扣的時候,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此時此刻,他意志堅決,確定自己終于尋得自己想要的。
不管會發生什么事,他都將坦然以對……”
你可能還沒有遇見愛情,但它一定存在,當你遇見的那一瞬間,一切霧氣都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