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我要吃這個,你給我買吧!”
男:“家里不是還有這個么。”
女:“不么,不么,我就要吃這個,你給我買。”
男:“喏,給你,能走了吧!”
女:“給咱娃也買點吧!”
這一個智力不到6歲的女人和她老公的對話。這個女人就像人們習慣了的一樣,一直被別人照顧,而從來都不會去照顧別人(包括自己的孩子)。
從前的我一直認為她不知道如何去照顧一個人,甚至都不懂何為“愛”。所以在意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后,第一反應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可是向別人一再確定之后發現并沒有聽錯,我再一次質疑了別人的愛---還是一種源于本能的愛。
這讓我想到了之前見的另外一個母親。說起來,那會我也只是匆匆一瞥。
那是一個開學季,我坐在車上,感覺無聊就望向窗外,卻發現一個中年女子正追著車跑。一開始我以為她要坐車,司機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停下車等著女人的到來,卻聽到車上一個人說“她神智不清,不用管她,追不上她就不追了”。
然后我們走了,看著她瘦小的身影漸漸消失,莫名的有點心酸。心情受到影響,便不想再繼續看風景了,正好聽到有人在講那個女人的故事,索性就聽他們講了。
才知道那個女人從小智力就不正常,并且不認識任何人。長大后嫁給了一個沒錢娶媳婦的人,她老公娶她也是為了傳宗接代,所以除了給她一些吃的,提供一個睡覺的地方外,幾乎是不管她。而她對這些好像也沒有什么概念,反正她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
她似乎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認識,因為當人們指著她女兒問她“那是誰時”,她除了笑笑從來不多說一句話。此外,她甚至很少和女兒說話,更不用說照顧女兒了。但是她又好像認識她的女兒,當她女兒被別人欺負時,她總會去找那個人或罵、或打,有時候甚至吐口水,總之會去教訓那些人。而對于這種情況人們也不和她計較,只是讓自己孩子別去招惹她女兒,久而久之孩子們也就不再欺負她女兒了。而她的任務似乎也完成了,便不再管女兒其它事了。
她一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外面度過,尤其喜歡去路邊。而女兒開學的那天她也像往常一樣早早就出去了。(我估計她連女兒要開學都不知道)
直到女兒坐的車開走后,她似乎才反應過來,開始追著車跑。可是她女兒坐的是前一輛車,所以她追著跑的這輛車上根本沒有她女兒,抑或是她本來就是追著前一輛車,只是追不上而已,對于這些我已不想再追究,也無從追究。
聽完他們講的故事,我看向前面不遠處的那輛車,只是什么也沒看到。不知道她的女兒是否看見了追著車跑的她。
事后,我也沒再去了解過她們的故事,一來是因為我們并不認識,二來我覺得那些人講的有點夸張,也就全當聽了一個故事。
直到前幾天聽到那段對話,才想起之前的那件事,為自己曾經的質疑深感慚愧;也為自己沒能真正理解愛而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