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邪西毒》—絕代風華,不過是斷腸人在天涯。

我并不是哥哥迷,不認為藝人的逝去是多大的事情。直到有天看到《霸王別姬》,唯一的感受是驚才絕艷。

每年的4月1日總有千萬人懷念,陸續也聽聞了他的過往,這樣一個人的隕落的確是遺憾。

今年的4月1日,手機里在放他唱的《風繼續吹》,突然覺得想要去重新看一看《東邪西毒》。

少年時,偶然瞥見電影頻道播放的舊版,昏暗的光線、襤褸的衣衫,彼時不曾明白這個片子在講些什么。

王墨鏡先生后來花了大價錢做了修復裁剪的終極版,據說是濃墨重彩,時隔多年,我終于也提起興趣來看一看。


【哭態也絕美】

"堂堂大燕國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是慕容嫣的自稱,王朝是沒落了,但她始終是自傲的人。她有睥睨眾生的姿態,殺伐隨意的冷峻,但終究還是抵不過一個情字。

那日,她身著男裝,黃藥師酒后撫著她的臉調笑到:"如果你有妹妹,我一定娶她為妻。"她不是怒目而視,瀲滟的眉目流轉,心驚筷落,驕傲已經落進了塵埃里。

姑蘇城外桃花林,只因這一句,便是終身誤。

她在樹下等待黃藥師,卻久久沒有等到,倚樹哭泣嘶喊的癲狂是她的癡態。倏然失戀,還搭進了骨子里的傲氣,越是癡心越是有刻骨的恨。

一念精分,還是念念不忘心上人最喜歡的女人是誰這個問題,因為不想證明"她"就是所以沒有殺"她",醉酒后說的也是如果我有一天忍不住問起,哪怕你的心有多么不愿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女人不是我。

她從未走出來,再后來慕容成了求敗,卻還是獨孤。

圖片發自簡書App

哭態也絕美,愛對于她是歇斯底里且無法修復的業障


"你也不會好過,我不跟!"大嫂為了歐陽鋒不肯說一句中意她而負氣,決意嫁給歐陽鋒的哥哥。

"為什么要等到失去才會去爭???那就讓他永遠得不到。"她同黃藥師講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有憤懣之色。

然而在結婚那天晚上,她卻拿著蠟燭尋覓歐陽鋒,只為倔強地說出那句拒絕。

她不再是永遠遷就他的女人,總算贏了一次。

歲月漫長,磨平了當初的執意,只剩下情的執迷,沒有不悔,她頓悟那句話講與不講其實沒什么分別,贏的代價是在最美好的年歲她已經失掉了最喜歡的人。

她對著鏡子端倪自己的容顏,問黃藥師——

"其實你同他這么好的朋友,為什么不告訴她我在這里?"

"我應承過你,所以沒告訴他。"

她泫然而泣,"你太老實了。"

如果你告訴他我的心意,多好,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亦從未走出來,一樣是等待,沒有再見到她的心上人,情深不壽,后來郁郁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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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態也絕美,愛對于她是心心念念且不可追悔的業障。


【如何止哭,只得親吻你發邊】

"你最喜歡的女人是哪一位?

"慕容嫣醉后把歐陽鋒當成黃藥師,癡癡問道。

"就是你啦。"歐陽鋒覺得換一個黃藥師的身份,這句從不肯對大嫂說出的話此刻說出來卻容易了許多。

半夜的柔情撫摸,光透過鳥籠交錯地射在人臉上。

是的,似夢似醉的長夜,慕容嫣終于等到圓滿的謊言,歐陽鋒終于道出獨角的實話。

"有些人是在離開后才知道自己最喜歡的人是誰"。

但他害怕再被拒絕如同愛人與哥哥結婚當天那般,他越發篤信不被人拒絕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此后,他再沒有回到白駝山,直到大嫂死去,他大約是病急亂投醫才會飲下他覺得怪異的醉生夢死,發現卻愈加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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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止哭,最愛已逝去,如何親吻你發邊。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

"但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每當桃花盛開的時節,黃藥師都會帶著歐陽鋒的消息,以此為借口去探大嫂,年復一年。

他看著這對怨侶的相互折磨,從來不吐露一點訊息。

"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口的。"

似是勸慰,亦是心聲。因他心中有嫉妒——

"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他嘗試過嫉妒。"

在愛而不得的自我折磨中,他想知道被人喜歡是什么感覺,傷了很多人。

大嫂死后,他想忘懷,于是飲完半壇大嫂讓他帶給歐陽鋒的醉生夢死,他遺忘了很多事情卻還是忘不了最喜歡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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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繼續吹,十里桃林,是哪怕從未得到也不忍遠離的嘆息。


有人說,看不懂這部片子是幸事,因為說明你不曾經歷過情業。

癡是情業里的劫,劇中人絕代風華,都只因癡而斷腸。倒是洪七與妻子,簡單卻快樂,誰說不能帶老婆闖蕩江湖。

人最大的苦惱大概不是記性太好,而是——

太過于癡纏一件事情,太過遵循自己定下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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