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看了沈從文的一篇《云南看云》,這篇還算蠻有名的,高中的國文閱讀也常能捕捉到它的身影。
作者寫云的地域性,更寫人的地方性。北部的云厚重,人也厚重,南部的云活潑,人也同樣活潑。這讓我想起故鄉的云。重巒疊嶂之上有大片的魚鱗,風一略過,天仿佛也吹得飄搖,像麥浪,也像下午陽光下媽媽手中的被單。這倒不是一個地方的云決定那方人的性情,云境亦由心生。海邊的云幻異,渤海和南海的云又各不相同。河南的云一片黃,抓一把下來似乎都可以做窩窩頭,云粗中有細,人亦粗中有細。湖湘的云一片灰,長年掛在天空,沒有性別可言,然而橘子辣子就在這種地方大量產生,在這種天氣下成熟,卻給湖南人增加了生命的發展性和進取精神。四川的云和湖南的云相似而不盡相同,巫峽峨眉夾天聳立,高峰又把云分割。濃云似乎有了生命,人也有了生命。
雖然我是想著境由心生,但畢竟是物質決定了意識,那奇幻的云又怎么能不對人產生影響呢?用西藏高山的冰雪和南海的長年的熱浪調制成云南的云,色調反而單純的出奇,單純中唯見其偉大。云南的云是樸素的,云南人也是摯厚而單純的。
我還沒有去過云南,但單憑想象就能浮現出她的美好。閨蜜陸續去過兩次,和家人,國中組伴。雖然以前是以為大多景點商業化過于嚴重,所有人的時間空缺都集合在了一起,所以都是人潮涌動,摩肩接踵,讓人好不舒服。都是人看人了阿。
在這美麗的天空下,人事方面,我們看到的是空洞的論文,前不搭后的演講,小巧的雜感,人們步履的匆匆,額角的焦灼。可是我們若在黃昏前后去到一個小丘上去,去看一看云彩,一定會低下頭來輕輕嘆一口氣的。具體一點將發生“大好河山”的感想,抽象一點就是“逝者如斯”。也許心中正有一點痛苦,為一片懸在天空中的沉靜黑云而痛苦。這給了我們一種無言之教。比政論家的文章,宣講家的演說,雜感家的隨筆都高明的多深刻的多,同時還美麗的多。
從云中取得一種詩的感興和熱情,每一副云都有種不同的性情,流動的美。不纖巧,不做作,不過分修飾,一任自然,心手相印,素樸而自然。
不開心了,不要忘記低頭看看腳下的路,更不要忘記昂首望望天上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