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第九回 斷良緣密林別舊愛,俠義王諄諄慰憐女(一)
? ? ? ? ? ? ? ? ? ? ? ? ? ? ? ? ? ? ? 第一卷 驚夢
? ? ? ? ? ? ? ? ?第十回 斷良緣密林別舊愛,俠義王諄諄慰憐女(二)
“明日的什么?”胤祥心細如發,一下子便聽出她畫外音。一手扼著瓷朵的手腕,“說——”
瓷朵知道貝利明日的計劃,她怎么能說,拼命搖搖頭,“憑什么告訴你,就你?只是會發脾氣,養尊處優,自以為是,你瞧瞧你,是有皇家該有的大氣,還是有胸懷天下的坦蕩!壓根不值得我信任!”事態和胤祥都讓她絕望,她縱然萬般委屈,對事態的發展一點幫助都沒有。
“這句話你算是還給我了!”胤祥被眼前這個女人震懾到了,她眼里不是淺淺的悲憤,而是深深的絕望。最不甘心的是她不信任他,他意識到她吐露的事,急的像要扼斷了她的手,“是不是和你在途中被劫的事情有關,你告訴我!”
瓷朵被他弄的生疼,嘴角不得不撕裂著,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你不配聽,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她抽不出自己的手。
胤祥見不得她反抗,反而一把將她箍了懷里,突而面露狂喜之色,自言自語道,“你不說也可以,不就是再將你劫回去么!可以啊,你們想監守自盜,然后再問我大清要人,打的好算盤,那么我就不能讓你白來一趟,爺這就把你辦了!”
胤祥說著,用力撕扯著她的外衣,冰冷的唇湊上來在她嫰膚上撕咬。
瓷朵擺脫不了他,口中急的直罵,“禽獸,你放開我,放開我——”
胤祥怕她聲音太大,招來府里的其他人,手下沒有停止動作,嘴唇堵住她的櫻唇,她喉間有低沉的掙扎,卻也無力。胤祥將她推到案上,抵著她動彈不得,一手已肆意的退了她的外衣,中衣領口的盤扣也已七零八落的開著,為了不讓她喊出來,他沒有離開她的唇,報復地吮著她的櫻唇和小舌,直到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才讓他們分開。
胤祥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在地上,見瓷朵云鬢歪垂,衣衫凌亂,已無力反抗。
他離開她的身體時,她暈眩的立不起來。
胤祥不得不再次攬過她的腰,另一手環著抱在懷里,用指頭擦了擦她唇間的血跡,“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現在定是恨透了我,但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爺的厲害,原本你是求爺,別搞得像爺求著你一樣,這是你蠻狠無禮的代價!”
瓷朵微微合上眼睛,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他鼻孔噴出沉沉的粗氣,長長短短的噴灑在她頸部,隔著衣衫,仍然能感覺到他傳遞給她腰肢上熱度,帶著搏斗過的汗漬。她討厭這個動作,掙脫了一下,卻被他抱的更緊。
胤祥附在她耳邊,幾乎是將每個字纏綿的送進她的耳朵,“你這個女人,究竟想干嘛?明日的事情你最好跟我說一說,別亂來,若是出了什么亂子,傷害的根本不是你我二人這么簡單!”
不知是剛才的揉推還是在他在她耳邊噴灑的熱氣,她臉上熱辣辣的,有點兒暈眩,無奈道,“放開我!別碰我!”
胤祥知她才大病一場,這才將她抱進竹簾之內,放在榻上,倒了杯水遞給她,見她半天不接杯,“拿著啊,還等著爺喂你!”
瓷朵接過杯子的手顫著,剛才被他捏的太用力,差點兒失手掉了杯子,胤祥急了,再出去換了一杯,扶起她粗魯的灌進她紅紅的唇里,自言自語道,“你是我的爺!”
身體還未恢復,喝了點兒水稍微好一些,這才對他道,“明日,你帶我去,我人在你手上,你有什么好怕的!”
他轉念一想,若不帶她去,他又如何能知道他們的陰謀。他相信明日要發生的事情定和她有關。同時又深深同情眼前這個女人,該怨恨的似乎不該是她。矛盾中,他深嘆一口氣,漸漸溫道,“按理說是不能見的,你不許嚷嚷,明兒一早我先去早朝,然后直接去送他們,到時我派常貴提早回來接你。”
“真的?”她梨花帶雨的滿是疑惑的看著他。
他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就賭你這一回,先送你回去!”
他橫抱起她出了樂善堂,直奔傾云居來。婆子丫鬟們見狀萬分詫異。胤祥抱她徑直入了內室,親自替她蓋上被子,“記住我的話,此事別嚷嚷,明早,你們從角門走。”
說完風一樣走了。
次日瓷朵很早就起床了,常貴回來的時候,瓷朵已正在屋門口徘徊了許久,心里像踹了個小兔子。坐著馬車一路飛奔,不停的催促常貴快一點兒,車子到了西華門的時候胤祥早朝還沒有出來,略等了一會兒。
皇上命八阿哥在京外三十里的密林宴送使節,他們相互敬酒的時候她就在馬車里,常貴說不能出去,不合規矩。透過簾子看著一堆人一杯又一杯的飲下了所謂的酒,胤祥豪爽而干脆。
正當此時,突然有一堆黑衣人從天而降,沖著胤祥沖殺過來。瓷朵不用想便知道蒙面人就是貝利的人,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他還是執拗的來了。
“保護八爺和十三爺!”隨胤禩來宴送的是一支御林軍,個個身手不凡,雖說貝利帶來的是他訓練有素的死神隊,雙方勢均力敵,砍傷無數,胤禩被幾個大內侍衛保護著,胤祥提劍沖在黑衣人面前。冷不丁背后被從遠處射來的一劍正中的穿去。瓷朵在馬車里看著這一幕突然驚叫一聲“不要——”,胤祥一個轉身打算向馬車來,劍只刺傷了他的手臂。
與胤祥對打的黑衣人劍花如雨,劍劍致命,這是想取胤祥性命。
胤禩已被幾個人攙扶上馬,留幾個人保護胤祥。此時對打了數個回合不分勝負的胤祥與黑衣人已分別上馬,向密林深處馳騁。
瓷朵深知今日這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揮手甩掉常貴,情不自禁的沖出了馬車,搶了一匹馬跟著那二人沖入密林深處。
瓷朵見前面有人,鞭馬沖過去,不想突然一個人仰馬翻,重重落在地上。只聽見旁邊一個聲音“烏樂——”她抬起頭來,“烏樂”是蒙古語,黑面具下是那雙熟悉的眸子,正一劍指著胤祥的喉嚨。
“你不能殺他。”瓷朵已從遠處伸手攔著。
“烏樂,從準格爾到京城,我做好了所有準備,提前在密林布置,就等這個人前來送死。豈能不殺他!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他,帶著你遠走高飛!”
“不——”瓷朵摔傷了腿,一步一步的跪著挪到兩人面前,“貝利,我們回不去了,從答應和親的那天起我們就回不去了!”
“為什么?烏樂,你怎么可以說這樣的話,在和親的路上你答應過我,到了京城成婚后,你就同我遠走高飛。我和我的幾十個兄弟冒死來營救你,你怎么能反悔?你究竟是怎么了?”蒙面人青筋暴起,目露兇光。
“貝利,你放了他。其實你劫持了和親的隊伍,我沒跟你走,那時我騙了你。別傻了,我若是跟你遠走高飛,王兄不會放過你,大清也不會放過準格爾人,我不想看著那么多族人因為我的一己私情而遭受離散之苦。”瓷朵的眼里無限哀涼,勝過寒霜。
貝利聽著,整個人被掏空了一般,掙扎著拿起長劍,舌尖麻木而苦澀,兩個眼睛怒道,“烏樂,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怎么聽不懂!”他生氣的向胤祥刺去。
胤祥早已閃開,瓷朵突然上前堵在胤祥的前面,“貝利,千萬不能,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貝利差點兒就要了她的命,多虧他劍法了得,收手及時,“烏樂,你不要命了嗎!這是何苦呢!有沒有你,戰爭不可避免,準格爾要糧食和絲綢,大清要收疆域,要清除枕邊老虎,戰爭不是因為你,停戰也不是因為你,你——”
突然有一箭破空而來,刺傷了貝利的背部。
瓷朵急的大叫,撲上去扶著他。
貝利卻不再躲閃,眼中的恨意似波濤一樣洶涌而來,卻再無語。
瓷朵撲向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你恨我吧!”。
話音未落,又一箭嗖一聲飛來,瓷朵剛好擋著,不偏不倚,箭已刺入她的左肩,她只“啊”的一聲,便倒在他身旁,她把手伸向貝利,似秋風中的落葉一樣顫抖,“貝利,我對不起你!”。
“住手!”胤祥大吼一聲,“不許放箭,不許傷害無辜的人!”原來是留下來保護胤祥的大內侍衛在遠處放箭,
貝利已口中吐血,倒在地上,“烏樂,不要怕,我沒事。剛才,還以為你變心了,任何時候,我都甘愿為你做一切事情,包括,包括受死,只是你不應該為我擋箭。”他眼里閃爍著淚光,不知是所受打擊太大,還是中箭失血的緣故,臉色太過蒼白,只一雙黑眸努力睜著,望著她,輕輕喚道,“烏樂……”
瓷朵艱難地伸手握著貝利的手,輕輕撫著他的額發,柔聲道,“貝利,你要堅持住!”不知所措的望了望貝利,又望著胤祥,“怎么辦怎么辦,你不會死對不對?他不會死,對不對?”
她說著就要拔箭,被胤祥制止住了,“現在不能拔,不然他會流血而死的!”
侍衛中有人催促道,“請十三爺快下令,活捉蒙面人,奴才等人好回宮復命!”
催促聲中,瓷朵緊緊抱著貝利,滿手都是血,嘴巴張合著,說不出話來,喃喃道,“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今日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她瞅見胤祥腳下的劍,拿起來就朝脖子抹去。
虧胤祥反應快,一腳踢飛她的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撕裂道,“你糊涂!你若死了,寶音公主怎么辦,你的哥哥如何向皇阿瑪交代,準格爾之前做的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瓷朵想起了哥哥對她說的話,甩開胤祥,趴在貝利耳邊道,“我不能跟你回去,也不能就這樣死了,哥哥要我留在京城,等他東山再起時,另有用處!”
貝利不可置信的點點頭,無力的朝胤祥道,“你,帶她走!照顧好她,不然……不然我饒不了你!”那樣的無奈,又像乞求,“給我一劍!”
胤祥對上他的眸子,他瞬間明白了身為男人的苦衷和無奈,地上躺著的這位雖是準格爾的第一勇士,救不了他的國,連他最愛的女人都救不了。
胤祥撿回剛才踢飛的劍,大聲咆哮著,“受死吧——”一劍扎了下去。
“不——”瓷朵凄厲的一聲驚叫,捂著眼睛匍匐在地上。
胤祥從后面抱著她,對侍衛道,“刺客已死,你們即可回宮稟明皇阿瑪。”
侍衛見狀,也不好說什么,既然刺客都死了,只得怏怏打道回宮。
等大內侍衛走遠,胤祥才對常貴大吼一聲,“她受到驚嚇,快拉馬車過來,先送回府!”
胤祥抱著瓷朵的頭,她搖著頭不聽他說話,胤祥將她拖向貝利,“你好好看看,他沒有死,也不會死!”
瓷朵這才反應過來,深陷茫然,無力而倦怠,眸中似乎多了一份希望,無聲的點了點頭。這才闔上眼睛,如羽雙睫下,一滴清涼的淚自目中落下來,滴在胤祥的手上。
胤祥的劍只刺在貝利耳邊的地上,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讓貝利斃命。他縱然面對這樣的事,終是不忍,又安慰她,“你要冷靜的聽我說,他只是中了一箭,不會死的,但他現在得裝死,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再拖延下去,他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你明白嗎?”
瓷朵輕輕頷首,還想伸手抓著貝利,卻被胤祥拖著走,他倆在馬車里,在密林的入口處!
“爺,您和福晉都受了重傷,不能再等了,趕緊回府!”常貴催促了好幾次。
“不,我要看著他活著離開,讓我看著他離開——”瓷朵搖著他的手臂。
“福晉,你這樣會害了十三爺的,請福晉快快離開!”
胤祥不再爭辯,他知道此時誰也無法改變她的主意,她連死都不怕,何況是傷。無奈和常貴揮耳語幾句,常貴會意,牽了一匹馬,將貝利馱上馬。
密林,就是瓷朵來時路過的地方,對面就是一條大道,一路向北。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人橫爬在馬上,馬在原地來回打轉,徘徊不肯離去,貝利用盡所有力氣揮起了鞭子,那一聲揮鞭響徹天際,馬兒嘶聲長鳴,凄厲的讓人斷腸。
“貝利!!!!!”她像是拼盡全力才喊了出來。她只有一個念頭,帶她回家。貝利獨自趴在馬上,側著頭望向她的方向,許久許久,才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而后策馬揚塵而去。
“貝利——”瓷朵無力下了馬車,甚至連呼喊多么微弱,這場無聲的告別離,所有的人馬淹沒在一片塵埃當中。
瓷朵的心已經被這滿山的塵埃卷走了,腿軟軟的跪在地上。“我對不起你!”她喃喃的自言自語,覺得天旋地轉,林木很高,卻無以依靠。
在空空的山間,一個女子放聲陶陶大哭,嗚嗚嗚的哭聲響徹林間,仿似卸下所有的包袱,放松的嚎哭,被天地間拋棄了,終于一無所有,孤零零的只剩一個人,還有什么?還有什么?她突然好羨慕那些被貝利揚起的塵埃,他走了,味道和溫度留給了它們,而她,什么都沒有,沒有留下一句話,只有水一樣蒼涼的眼神。也許這就是生離死別,悲痛欲絕吧。她幾近昏厥。
胤祥站在了她身邊,瓷朵倚著一顆樹跪著,左肩上的血已經滲出衣服,在襖子上韻開了。
胤祥撫著她的雙肩,“回去吧!”
她如木頭一樣,任由他抱著,一步一步的走向車子。他替她簡單的包扎了受傷的肩,自己的手臂卻滲出一灘血來。
要知她性命如何?
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