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偽文藝的咖啡店
(一)
午后,
熟悉的旋律從街角拐角處的一家簡單古樸的咖啡店緩緩飄出,細細去聽,竟是是梁詠琪的《膽小鬼》,漸漸地走進,空氣中彌漫著的咖啡豆淡淡、苦澀的味道飄進鼻翼中,驅散了些許疲憊的心神。
有些刺眼的金色陽光透過明亮的琉璃彩玻璃,斑駁的灑在地板上、桌子上、身上,讓人提不起一絲的精神,就連店里那只灰白色的貓兒,都蜷縮在店門口拐角處的那張椅子上,沉沉的睡去。
叮鈴鈴……
突然,店門口掛著的一串風鈴輕輕地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夏日的沉悶。
“嗨,冬哥。”進來一個穿著休閑扎著馬尾辮的女生,徑直來到站在吧臺后面的梁冬旁邊,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熟練地從旁邊的柜子中取出一件咖啡店里的制式上衣套在身上。
“恩,秦佳來了啊,沒課了?”梁冬抬頭看了一眼女生,笑著回了一句,又低下頭擺弄著手中的東西。
“嗯,這會兒沒課了。”秦佳點點頭,轉到梁冬對面,好奇的低下頭看了看,“冬哥,你干嘛呢?咦,好像是個八音盒!”
“嗯,是八音盒,今天在街邊的一個小攤看到的,就買了回來。”梁冬細心的擦拭著八音盒,八音盒除過底座,外表是一個白色摩天輪的樣子,十分精致。摩天輪最頂端的一個小房子里還有兩個小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看著應該是一對情侶。
“哇,好漂亮,我能看看嗎?”秦佳夸張的叫道,瞪著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梁冬。
“你啊。”梁冬被這丫頭大驚小怪的樣子搞得很無奈,小心地遞給她。
“嘻嘻,謝謝冬哥。”秦佳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來,湊到跟前細細的打量。
“咦,這里這么有字?”
突然,秦佳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的叫出聲來,興奮的指給梁冬看。
“看,在這里?”
梁冬順著秦佳手指的地方仔細看去,果然,在底座的邊緣有幾個模糊的小字,如果不細心還真發現不了。
“梁冬LOVE蔡雅!”秦佳輕聲的讀了出來,突然瞪著大眼睛驚訝的看向梁冬。
“嗯?什么?”梁冬楞了一下,似乎是沒聽清,疑惑著從秦佳手中拿過來八音盒,仔細一看,就是那幾個字。
“梁冬LOVE蔡雅!”梁冬輕聲讀著這幾個字,愣愣的出神。食指指腹在字上面慢慢的劃過,一筆一劃的刻痕就好像是連接記憶的橋梁一般,那些因為時光而被深深地淹沒在腦海中的記憶一下子噴涌而出,占據整個身體。
“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么?”蔡雅給上一位客人找完零錢,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對著下一個人說道。
“一杯美式咖啡,一個草莓冰淇淋。”梁冬輕聲說道,自從偶然見到蔡雅之后,他便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點來這里買一杯咖啡,坐兩個小時,只為看到她。
可是他從沒有和她打過招呼,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盡管他知道她叫蔡雅,是和他在同一個學校同一級,來這里只是課余兼職而已,而且還知道她至今是單身。
可是今天,他想真正切切的認識她,而不是僅限于是以前那樣的點頭之交的關系。
“給,這是您的咖啡和冰淇淋,請拿好!”蔡雅把咖啡和冰淇淋遞給梁冬,微笑著說道。
梁冬只是接過了蔡雅手中的咖啡,但是并沒有接冰淇淋,指了指蔡雅:“這是你的。”
“我的?”蔡雅有些驚訝的看著梁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蔡雅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白凈的男生,她很早就注意到他了。他通常一個人來店里,喜歡坐在同一個位置,喜歡點一杯美式咖啡坐上兩個小時,并且從他的會員卡上知道他的名字叫梁冬。
她還知道,他可能喜歡她!因為他總是經常偷偷的看自己!
“嗯,冰淇淋是給你買的!”梁冬點點頭,笑容燦爛而真誠“對了,我叫梁冬,其實一直想認識你來著。”
“啊!”
蔡雅更驚訝了,不帶這樣的,也太突然了。
“那你先忙,不打擾了。”梁冬瞥了一眼身后排隊的人,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拿著冰淇淋轉身離去。
“哦。”蔡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著梁冬的背影有點愣神。他今天好像不打算坐下喝了嗎?
“姑娘,姑娘……”
“啊,哦,抱歉啊,您需要什么?”
在客人叫了好幾次后蔡雅才反應過來,趕緊給人道歉,一邊給別的客人取東西,一邊眼角忍不住偷偷撇向梁冬離去的方向。
(二)
“啊,終于下班了,好累啊!”結完最后一個賬單,蔡雅伸了伸懶腰,緩解一下疲勞,眼睛又不由得看向角落靠窗的位置。
“咦,不在?今天不來了嗎?”蔡雅喃喃道,心里卻不知為什么升起一絲失落感。
今天那個叫梁冬的男生還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咖啡店,這已經是三天了,他是在忙嗎?還是出去旅行了?或者……蔡雅忍不住在心里想著。
“找什么呢?”突然,從她旁邊冒出一個聲音來,溫醇而又充滿磁性。
“啊,沒,沒找什么!”蔡雅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發現是那個叫梁冬的男生,頓時有些慌張的支吾道。
“哈哈,不會是找我吧?”梁冬故意擠了擠眼睛,壞笑道。
“怎,怎么可能?”蔡雅白了一眼梁冬,故意裝作不屑一顧的說道,“再說,我找你干嘛,我又和你不熟?”
“嘿嘿,好吧,沒找就沒找唄。”梁冬挑了挑眉,嘿嘿一笑,繼續調戲蔡雅。
“哼,我下班了,要走了。”蔡雅俏臉微微一紅,不滿的哼道,暗恨自己怎么就亂了陣腳。她脫下套在身上的制式外套,放在一旁的柜子里,拿起自己的包轉身向外走去。
“哎,等等我啊,一起走唄。”梁冬看見蔡雅往外走,愣了愣,趕緊喊道,追了上去,“對了,我給你帶了喝的東西,是我自己做的水果飲料。”
“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蔡雅故意不去看梁冬,徑直往前走。
“因為剛好順路啊,所以一起走嘛。”梁冬追上蔡雅,跟她并肩走在一起理所當然的說道,遞給蔡雅一個漂亮的杯子,“給你,嘗嘗吧。”
“順路?我怎么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是你做的?”蔡雅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梁冬,接過杯子,還是溫熱的,不過臉上露出明顯不相信的表情。
“當然啊,一個學校能不順路嘛,嘿嘿,快嘗嘗看吧,怎么樣?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梁冬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帶著壞笑的看著蔡雅,小樣兒。
“額,好吧。”蔡雅郁悶了,竟然忘了這茬,怎么自從遇到這個家伙,自己的智商就不夠用了呢!
蔡雅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溫溫熱熱、酸酸甜甜的,很舒服,不由得驚訝的看著梁冬。
“真是你第一次做的?”
“是啊,跟著一個教學視頻學的,怎么樣,好喝著沒?”梁冬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繼而盯著蔡雅的眼睛緊張的問道。
“嗯~~”蔡雅故意拖著長音,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冬。
“難道不好喝?”梁冬變得很緊張,趕緊問道,不應該啊,自己嘗過好幾遍了,味道挺好的啊。
“哈哈,逗你的,很好喝呢。”看著梁冬緊張地都快冒汗的樣子,蔡雅實在是裝不住了,不由得笑出聲來。
“呃,嚇死我了,好喝就成。”梁冬松了口氣,隨即惡狠狠地瞪著蔡雅,“好啊,竟敢戲弄我,膽子挺大的啊。”
“嘻嘻,哪有,人家說的慢嗎。”蔡雅絲毫不理會梁冬毫無威懾力的樣子,她突然發現,原來這個男生還有竟然這么有趣的一方面。
“哼哼,肯定是故意的。”梁冬對這個答案相當不滿,只是拿這丫頭沒辦法。
“沒有!”
“有!”
“沒有!”
“肯定有!”
.......
華燈初上,霓虹斑斕,整座城市一下子陷入了沉沉地夜色之中,校園內也少了些白天喧囂的氣息,靜謐了很多。
梁冬和蔡雅并肩走在碎石子鋪就的小路上,各懷心事,彼此都不曾開口說話,似乎是怕不小心打破這份難得的安靜。
“好像是到了。”
梁冬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棟宿舍樓輕聲說道,語氣中有些別樣的意味,他不由得開始抱怨這條小路為什么要修的這么短。
“哦,嗯。”
蔡雅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沉悶的應了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蔡雅!”
梁冬突然叫道,聲音大了幾分,似乎是想表現出什么決心似得。
“嗯~,怎么了?”蔡雅疑惑的看著梁冬,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四十二天零六個小時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在那家咖啡店,我記得那天你穿著白色的T恤和七分休閑短褲,以及為了工作方便而扎著的馬尾,對待每個人時你的臉上都帶著溫柔甜美的笑容,我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住了。這么多天以來,我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見到你,最想做的事也是見到你,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梁冬緊緊的看著蔡雅的眼睛,緩慢而溫柔地訴說著心里深藏已久的話語。
“所以,我想說你能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喜歡你!”
“呃……”蔡雅愣住了,低著頭盯著腳尖,不敢去看梁冬的眼睛。她沒想到梁冬會說這些話,這么突然,她沒有一絲準備,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不行嗎?”
看著蔡雅的樣子,梁冬突然緊張到有些結巴,話都開始說不連貫。
“我,我不知道。”蔡雅俏臉微紅,有些慌亂得小聲說道。
“不知道?那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啊?”梁冬略微焦急的問道
“我,我……”蔡雅低著頭兩只手緊緊地抓著衣角,慌張的支吾了半天,竟然突然轉身朝著宿舍樓跑去。
落荒而逃!
“呃!”
梁冬一臉驚愕,呆呆的看著蔡雅跑掉,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有這么可怕嗎?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梁冬沖著蔡雅的背影大聲喊道。
聽到梁冬的聲音,蔡雅停下腳步,只是沒有回身。梁冬看不見她的表情,緊張的注視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會出說什么。
許久,蔡雅才抬起頭,轉過身看著梁冬,展顏一笑,燦若星辰,瞬間照亮整個夜空。
“嘻嘻,看你表現嘍!”
留下呆呆的梁冬沖進了宿舍樓。
余音回旋在耳旁,梁冬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蔡雅遠去的背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是答應了吧?”
梁冬喃喃自問,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喜悅的弧度,越變越大,下一刻放聲大笑,引得周圍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可是他絲毫不在意。
我就高興,管你們啥事!
(三)
在梁冬舍友的眼中,梁冬似乎變了一個人,生活開始變得規律起來,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晚上十點多才會回來,只是這種規律,太不正常了。
“梁冬,你沒事吧?”舍友小何摸了摸剛從外面回來的梁冬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疑惑地問道,“哎,一樣啊。”
“滾蛋,”梁冬翻了翻白眼,一把打開舍友的手,“去去,你們這幾個家伙,小爺我好好的!”
“嘿嘿,老實交代,是不是戀愛了?”小何壞笑道,其他幾個人也逼了過來,一副如果你不老實交代就刑訊逼供的表情。
“各,各位大哥,我錯了,我坦白,我向組織交代!”一看他們的這架勢,梁冬暗道慘了,雙手抱頭趕緊求饒。
“我是談戀愛了。”
“好啊,你個梁冬,竟然瞞著我們,兄弟們你們說要怎么辦呢?”小何故意捏了捏拳頭,看了看其他人,一臉的不懷好意。
“噢,這個嘛~~~嘿嘿!”其他人心領神會,統一的壞笑著看著梁冬。
“今晚的夜宵我包了,各位大哥放開吃!”梁冬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主動開口,心里肉痛不已,今晚慘了,以這群吃貨的胃口,要大出血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眾人大笑道,目的達成。
“小梁啊,這樣才對嘛,談戀愛沒什么,關鍵你也要告訴兄弟們啊,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小何拍了拍梁冬的肩膀,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
“滾蛋!”梁冬只能無奈的翻翻白眼,這幫家伙!
“哈哈……”
自從那晚之后,梁冬就展開了正式的追求,一個有情,一個也有意,在兩周之后的某個晚上,梁冬大著膽子牽上蔡雅的小手的時候,一切水到渠成。
他們在一起了!
蔡雅還是在哪家咖啡店里兼職,梁冬一如既往的在那個時間點去店里,要一杯咖啡,等著她下班。他坐在那里要么看書,要么靜靜的看著蔡雅,目光溫柔,放佛能看出一朵花來。
“小雅,我們以后開一家咖啡店,”牽著蔡雅的手,甜蜜的走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看著擁擠的人群,梁冬突然說道。
“啊!”蔡雅驚訝的看著梁冬。
“你做我的老板娘,我們簡簡單單的在一起一輩子。”梁冬停住腳步,緊握著蔡雅的小手,注視著蔡雅的眼睛,目光溫柔而真誠的說道。
“哼,誰要做你的老板娘!”蔡雅心里甜蜜,差點被梁冬的目光融化,故意撇過頭,裝作不屑的說道。
“嘿嘿,當然是你啊。”梁冬壞壞一笑,手指在蔡雅手心輕輕地撓了撓。
“哼,我才不要呢。”蔡雅被他撓的心里酥酥的,卻故意撇開他的手,向前跑去,“嘻嘻,就不,我就不!”
“哈哈,小雅,你就死心做我的老板娘吧,你是逃不掉的!”梁冬快速追上去,拉著蔡雅的手,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旁深情的輕聲說道。
轉眼間,就到了大三,梁冬和蔡雅的感情越來越好,整天黏在一起,郎才女貌,讓周圍的人都羨慕不已。
“小雅,今晚你不用去店里,我們去吃你最喜歡的茄汁金槍魚意面吧。”梁冬剛下課,就給蔡雅達電話。
“好,好吧。”蔡雅的聲音有些遲疑。
“呃,你怎么了小雅?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梁冬發覺蔡雅的語氣不對,急忙問道。
“沒事了,咱們見面說吧。”在電話那頭的蔡雅,強忍著使自己不哭出來。
“嗯,見面說,我在你樓下等你啊。”梁冬也不強迫蔡雅,雖然著急,但也只能忍著,心里期盼她沒什么事。
“嗯。”
(四)
“小雅,這里。”一看見蔡雅的身影從宿舍樓出來,梁冬使勁揮了揮手,向著蔡雅走過去。
“冬!”
蔡雅帶著哭腔一下子撲進了梁冬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那么用力,仿佛下一刻他就從她的眼前消失一般。
“啊,你怎么了?”梁冬被嚇了一跳,趕緊焦急地問道,“別哭啊,快告訴我怎么了,別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在蔡雅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中,梁冬終于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可是,從蔡雅口中聽到的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也一下子將他打蒙了。
“你爸要送你出國?手續都辦好了?”梁冬看著蔡雅,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嗯,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一切手續都辦好了,三天后就來接我走。”蔡雅使勁點頭,淚水掛滿了整張俏臉,眼睛紅腫的猶如核桃大小。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
“乖啊,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會變丑的。”梁冬心里也是震驚難受,可是他不能慌,因為他是男生,他說過要照顧懷里心愛之人的,所以絕對不能!
“我們先冷靜下來,一起想辦法!”
“嗯嗯。”蔡雅使勁點點頭,可就是掛在梁冬身上不下來,沒辦法,梁冬只得抱著她,走到學校小公園旁的石凳上坐下。
“冬,我該怎么辦?快告訴我!”一坐下,蔡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讓我想想。”梁冬此時也是腦袋一片空白,太突然了,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對了,學校不是不允許提前畢業嗎?”梁冬奇怪的問道。
“還不是我爸,和校長認識,所以啦……”蔡雅沒好氣的說道,一臉的無奈。
“該死!”梁冬只能小聲咒罵,怎么什么都能走后門。
最終兩個人都沒想出來什么辦法,太突然了,而且有些事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要不,我們私奔吧!”臨別時,蔡雅突然說道。抱著梁冬,在他的懷里遲遲不愿離去,直到樓門都快鎖上了,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傻瓜,讓我回去想想辦法。”梁冬寵溺的摸了摸蔡雅的頭發,俯身在她的嘴唇輕輕一吻,深情地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私奔,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養你一輩子。”
“嗯嗯。”蔡雅貪戀著梁冬的溫暖,最終不情不愿的回了宿舍。
“唉,這下可愁死我了!”
看著蔡雅的背影,梁冬搖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五)
最終,蔡雅還是走了,胳膊終究是扭不過大腿,在現實這條超大大的大腿面前,他們既沒有辦法反抗,也沒能夠私奔成功。
蔡雅走的那天,梁冬在機場送別了蔡雅,她哭的撕心裂肺,狼狽不堪,哭的梁冬的心都碎了,只能用盡全身力氣緊緊地抱著她。
“乖了丫頭,別哭啦,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梁冬柔聲安慰,拿出一盒子,遞給了蔡雅。
“這是什么?”蔡雅抬起頭,紅腫著眼睛,帶著哭腔問道,“呀,是那個八音盒!”
“嗯,你那天不是說喜歡嗎?本來準備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的。”梁冬看著蔡雅驚喜的樣子,笑著說道。
“老板不是說這是樣品,不買的嗎?”蔡雅疑惑的問道,好奇的看著梁冬。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梁冬嘿嘿一笑,買了個關子。他不想告訴她這是他在哪家店里幫忙干了一下午,加上軟磨硬泡才買到的,有些事不用說出來,自己去做就好,。
“哼。”
“你喜歡就好,去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梁冬不舍得叮囑著。“你這么傻乎乎的,我還真是不放心呢,沒了我,你可怎么辦呢,記得出門記得要帶鑰匙,走在路上拿好自己東西,別再丟了,迷路了就打電話給熟悉的人,別亂跑,還有……”
“冬,我不想離開你……”蔡雅聽著梁冬細心溫柔的叮囑,眼淚又從眼眶噴涌而出,撲進梁冬懷里。
“唉……”
蔡雅走了,梁冬蹲在機場候機大廳的地上,旁若無人的抱頭痛哭,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看了讓人覺得心疼。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可以改變所有東西,讓不重要的隨風消逝,重要的在內心沉淀。記憶便是那沉淀下來的女兒紅,深深地埋在心底,偶爾想念,翻出來,連帶著泥土都能醇香醉人!
“冬哥,冬哥!”秦佳的聲音把梁冬從記憶中喚醒,“你沒事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梁冬輕輕地放下八音盒,搖搖頭笑著說道。
“哦,我知道了,肯定在想八音盒上面的那個叫蔡雅的那個姐姐啊!”秦佳語氣很肯定的說道。
“你啊,人小鬼大。”梁冬無奈的輕輕敲了敲秦佳的額頭,笑罵道。
“嘿嘿,哪有。”秦佳揉揉額頭,隨即好奇的看著梁冬,“冬哥,給我講講唄,你們之間的故事。”
“講什么講,還不趕快去給客人送咖啡。”梁冬將她推了出去,裝作嚴肅的說道。
“哼,小氣鬼。”秦佳吐了吐舌頭,不滿的哼道,端著咖啡離去。
“叮鈴鈴……”
店門口的風鈴輕輕地響動,有人推門進來了。
來人打量了一下咖啡店的環境,看著梁冬,露出燦爛甜美的笑容。
“好久不見,老板!”
梁冬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驚喜,下一刻,扯出了一抹微笑。
“好久不見,老板娘!”
哪怕你暫時不在我身邊,但我卻知道你一直在想我,而我也在一直想你!
如果是喜歡的人,等多久我都愿意!